聽著她一口一個「離婚」,一口一個「時總」,時慕白心頭就堵得慌,也不知道是被她氣的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更讓他氣惱的是,即便是離婚,她都不想跟他直接談,反而還要通過律師。
顯然,他已經忘了,就在幾天前,是他不耐心跟她談離婚,而是派了律師過去的。
時慕白看著溫言這漫不經心的嘴臉,直接就被她給氣笑了。
「溫言,現在除了離婚,你就沒別的話要說了嗎?」
溫言斂了斂眸,不假思索道:「沒了。」
結婚一年都沒話說,現在都要離婚了,還說個屁!
落下這話,溫言再度提步往外走,卻發現時慕白並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她不耐煩地蹙起眉,雙眼看向時慕白,從剛剛的輕慢變成了冷厲,「你到底想幹什麼?」
想幹什麼?
時慕白自己也不清楚,總之,面對溫言那雙落到他臉上不再有感情的雙眼,時慕白就放不下手。
總覺得,只要他一鬆手,溫言就會徹底離開他了,越來越遠,再也找不回來了。
他厭惡這種感覺,可內心的自傲卻讓他此刻不肯承認,也說不出半個字。
溫言見他又愣住了,眼底的不耐更甚。
用力將他的手甩開,她往門外走去,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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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莊柔的房間內,洪醫生給莊柔檢查完,面上凝重的神色又添了幾分。
「洪醫生,柔柔的情況怎麼樣?」
莊文成面露緊張地問道。
想到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溫言,他心中的惱恨伴隨著殺氣控制不住地湧上來。
溫儀那個女人死了都讓他不好過,留下這麼一個禍害,差點害死他的柔柔。
總有一天……
總有一天,他要讓溫言那個死丫頭下去陪她媽。
莊文成的眼底,不加掩飾地流露出一絲殺意來,仿佛他口中的小賤人溫言,不是他的女兒,而是他的仇人一般。
「柔小姐的情況並不樂觀,除了藥物維持之外,就只能等到合適的心臟做換心手術……」
洪醫生的聲音,緩緩響起,「而即便做了換心手術,還得常年服抗排異的藥物。」
許淑蘭一直站在邊上輕聲啜泣著,對女兒的病,她沒有半點主意。
如果不是莊文成成了溫家的女婿,如今又掌管溫氏,就憑她,哪來的錢能給柔柔治病買藥。
至於洪醫生說的心臟,心臟能這麼好找嗎?
柔柔排隊排了這麼久,也一直等不到合適的心臟。
「如果沒有心臟的話,柔柔就只能等死嗎?」
許淑蘭哭著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見洪醫生沉吟了幾秒後,道:
「也不一定,前陣子,Doctor Yan發了一篇關於心臟外科手術的論文,理論上可以通過手術的方式代替心臟移植來解決像柔小姐這樣的心臟病。」
「這樣的方式,既能解決先天性心臟病的問題,還能避免了因移植他人的心臟而出現的排異現象。」
聽洪醫生這麼說,莊文成跟許淑蘭的眼睛同時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