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變數,大概就是溫言了,而偏偏,這個變數如今也已經離他而去了。
對於自己弟弟這種心態,時慕瀾不能說他是對的,但也說不上錯, 雖說他把婚姻也當作是一份工作去安排,最起碼,他是負責任的。
可站在林妍的角度來說,作為一個男朋友,他顯然做的是不夠的,誰都希望自己的男朋友重視自己勝過一切。
只能說,林妍不是那個讓自己弟弟願意去費心的人罷了。
看吧,讓他願意費心的人出現了,他不就被虐得跟死狗一樣了嗎?
林妍是帶著後悔和不甘離開醫院的。
只要一想到如果當年自己不賭氣,安安分分跟時慕白在一起,如今就是高高在上的時太太,能有溫言什麼事兒?
也是因為這樣的一種想法,她一直覺得是溫言搶走了時慕白,搶走了她時家少夫人的位子,她心裡對溫言的恨意,就又濃烈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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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言離開了醫院之後,便直接去了京大。
剛進教室,一眼便看到了臉色憔悴的莊柔。
倒不是因為莊柔有多吸引人,而是,她被全班人孤立了,誰也不願意跟她坐一塊,她的周圍,空出了一大片,不想注意到她都難。
溫言挑了一下眉,倒是有些佩服莊柔的臉皮了。
還以為昨天爆出了這麼大的八卦,她肯定會稱病不來了,最起碼得等這件事的熱度過去後再來,可她還是低估了她的臉皮。
莊柔也看到了她,自然也看到了溫言眼底的戲謔。
她用力攥緊拳頭,用掌心的痛意壓制著心頭的憤懣和不甘, 用平和的姿態對著溫言。
好像這樣就能讓全班同學忘了她這個頂級白眼狼對自己這個繼姐做了什麼似的。
現在全校誰不知道莊柔是無恥的拖油瓶,陰險又惡毒,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的白眼狼。
大家都羞於跟她為伍,哪怕跟她走得近一些,都擔心會被打成跟莊柔一樣惡毒無恥的標籤。
即便是以往跟在莊柔身邊討好她的那些舔狗都離她遠遠的。
轉眼間,莊柔從被大家捧著的女神,變成了被人看不起的黑心蓮。
溫言沒有去理會莊柔,也沒特地去奚落她,收回目光之後,便照常上課。
而這在莊柔眼中,就被解讀成了她根本不屑跟她斗,或者說,即便是奚落她,她都覺得是一種很low的行為。
而這樣的認知,讓莊柔的臉色,更加不好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溫言剛出教室,莊柔便追出來叫住了她,「姐姐。」
溫言看向她,眼神冷淡得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見莊柔對她深深鞠了個躬,低聲道歉:
「對不起,姐姐,昨天的事,是我做錯了,對不起,但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說著,眼淚便從眼眶中涌了出來,將抱歉和愧疚演繹得淋漓盡致。
若不止知道莊柔是個什麼樣的貨色,倒是真容易被她這楚楚可憐的模樣給騙了。
溫言挑了一下眉,看著莊柔沒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