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想到了一種可能,心頭狠狠一震。
那個時候,莊柔的心臟已經支撐不了她的身體了,如果她再等不到合適的心臟, 莊柔就活不下去了。
所以……
他是想要她的心臟救他的寶貝女兒?
即便上輩子死後的事,溫言已經不知道了,但此刻的這種猜測,放到莊文成頭上,雖然不可思議,但卻一點都不覺得違和。
就他那種無恥狠毒的人,這種事不會做不出來。
只要她死了,莊文成跟溫家的一切關聯,算是徹底結束了。
溫言的拳頭一點一點攥緊,眼中迸射出的冷意和殺氣也越來越濃,就連身旁開車的容楚都察覺到了。
他側目朝溫言看過去,乍一看,也被溫言的眼神給嚇了一跳。
他愣了一下,問道:「怎麼了?」
溫言回神,收起了剛剛的思緒,搖了搖頭,道:
「沒事,想到了一些事情,不過現在不急著處理。」
溫言沒跟容楚提上輩子的事,隨口敷衍地一言帶過,道:
「繼續把莊文成盯緊了,除了盯住他手下的產業變動,別的事情也盯緊了。」
「別的?」
容楚疑惑地看著她。
「比如……」
溫言想到了剛剛自己對上輩子車禍的猜測,眯起雙眼,「 比如 他會不會為了得到我手裡的股份,狗急跳牆。」
莊文成又無恥又貪婪,卻還自命清高,他想到得到股份,又不想出一分錢,上輩子他們父女關係那麼好,他都能狠下心買通人殺她,那這輩子他們父女關係鬧到這樣的地步,難保他不會狠下殺手。
溫言這麼一說,容楚立刻就明白了,眼中閃過一瞬的冷意,「他敢!」
「不管他敢不敢,我們都得未雨綢繆。」
「你放心,我會盯緊他的,他敢有任何舉動,我就讓他牢底坐穿。」
容楚一臉的冷肅之色,跟往常溫言看到的那個玩世不恭的阿楚完全不一樣。
溫言笑著抬手順了順他頭上梳得一絲不苟的毛髮,道:
「放輕鬆,就算要防著他動手腳,也不需要這麼嚴陣以待。」
容楚這會兒卻輕鬆不起來,只要一想到他護了五六年的姑娘會被受到傷害,即便對方還沒有動手,他光是想想,就氣得想殺人。
攥著方向盤的手,不經意間握緊了。
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毫無遺漏地展示了他此刻內心真正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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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夫人已經走了的。」
京大大門外靠路邊的賓利車上,范鳴表情複雜地看著身旁一言不發的男人。
一直以來,他都知道這位身居高位的大佬,是個把時間看的比命重的工作狂,只要不是必要的事情,他絕不會浪費一分鐘的時間放到工作以外的事情。
但自從夫人跟他離婚了之後,這個人就像是被奪舍了一樣,身體裡住了另外一個人的靈魂。
他會找藉口湊到夫人身邊去,即便被人無情地驅趕,他也不氣餒。
一聽說夫人遇上了麻煩,他比誰都積極要弄死給夫人找麻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