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這裡的主廚的頂尖水平,配上美食勾人的「色相」,溫言的注意力,完全落到了菜上。
但即便她再喜歡吃,也是很注重餐桌禮儀的,在她手能夠到的範圍之內,她是不會站起來去夾菜,也不會把手臂橫過別人面前去夾。
因此,每一次看到自己愛吃的那口菜轉去別人面前,她的心都在滴血。
就在她垂著頭,默默吃菜的時候,面前多了一個盛滿食物的盤子。
盤子分成了幾個小格,格子裡放著的全是她看上的那些菜。
她側目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見他面色自然地開口道:
「看溫教授夠不著,我給你夾到盤子裡了,溫教授不用客氣,就當是我感謝你對我們研究人員的指點,幫我們節省了不少的時間成功研發出新藥。」
時慕白說這話時候的表情太自然了,完全沒有半點能看出是在體貼溫言的意思。
別說溫言本身就知道時慕白對她沒這麼體貼,就是餐桌上那些原本覺得總裁對夫人用情至深的員工們,都覺得總裁這番表現也太踏馬……官方了。
溫言看了時慕白一眼,心情有些複雜,最後只好開口道了聲謝。
但時慕白髮現,溫言儘管沒有明著將他夾給她的菜推開,卻將它們晾在一旁,一筷子都沒有動過。
時慕白微微抿了一下唇,緊繃著下頜,終是一個字也沒說。
溫言安靜地坐在時慕白的身邊吃著菜,整個過程也沒跟時慕白有什麼交流。
這種詭異的氣氛, 餐桌上的人都察覺到了,但也都只以為像范特助說的那樣,夫人跟總裁吵架了,所以在鬧脾氣。
大家也不敢隨便起鬨,尤其是看到大老闆板著臉的樣子,更是誰都不敢亂說話,只想著趕緊將這頓飯吃完。
唯獨溫言依然自在地吃著菜,似乎並沒有受這壓抑氣氛的影響。
雖說她答應了時慕白,在公事上不把私事扯進來,但也不代表她會全盤接受時慕白的私人示好。
時慕白給她夾菜,已經不能算在公事的範疇內了。
因此,時慕白即便給她夾了菜,她也一筷子沒動過,但也稍稍維護了一下他的面子,沒讓他太下不來台。
整頓飯,在極度的寂靜和低壓中結束了。
「夫人,您稍等,我跟老張去開車,總裁去洗手間,很快就回來了。」
等到員工們都離開之後,范鳴一臉討好地對站在酒店大廳里的溫言道。
范鳴說完,也不等溫言開口,就跟著司機老張一併去了地下停車場。
「范特助,你讓夫人一個人等在那裡,萬一夫人不等我們直接走了怎麼辦?」
司機老張不放心地朝大廳方向看了一眼,低聲問范鳴。
卻見范鳴高深莫測地擺了擺手,道:
「不會的,夫人只是生總裁的氣,又不是真的對總裁沒感情了,你想想車上發生的激烈戰況就知道了。」
范鳴說著,臉上還露出了一副「本特助早已經看穿一切」的表情,繼續對老張道:
「咱們夫人吧,也是要面子的,總裁說離婚就離婚,他想和好就和好,憑什麼啊,當然得晾著總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