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陳氏還將矛頭對準了被溫言牽在手上的那個男孩身上,道:
「這小崽子髒得跟什麼似的,你還讓他上莊家的飛機,弄髒了你賠嗎?人家柔柔都說了不給上了,你還在這裡裝大方,你要裝大方你自己裝去,拿別人家的東西裝什麼大方!」
陳氏這一番話說完,莊柔整個背都涼了,她甚至不敢去看溫言的臉色,她都能想像得出來溫言這個魔鬼此刻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陳氏原以為自己說完這番話,溫言的臉上會出現一絲絲的害臊和尷尬,卻不想溫言只是微微眯起眼看著她身邊一言不發的莊柔,片刻後,發出了一聲輕笑。
「你笑什麼?」
陳氏皺了一下眉,覺得這溫家的女兒真是臉皮厚到沒救了,她都把話明說成這樣了,她還能笑得出來。
「沒什麼,就是今天第一次聽到這麼好笑的笑話。」
出人意料的,溫言並沒有發脾氣,甚至臉上看不到一絲半點的怒色,可越是這樣,莊柔的心裡就越是不安。
這種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讓她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了。
「什麼笑話?你在說什麼?」
陳氏完全聽不懂溫言這話的意思,只是看溫言這副厚臉皮的樣子越來越反感和輕蔑。
而一直不放心讓溫言在村里晃蕩的莊文成這會兒也找出門了,到了這裡的時候,恰巧聽到了陳氏跟溫言的這番對話。
儘管前面那些話他沒聽到,但他也能猜到了。
他的眉心,狠狠一跳,加快了腳步走上前來,阻止陳氏繼續說下去。
「表姨,這是我們莊家自己的事,你管那麼多幹什麼?」
莊文成的眼底,染上了幾分火氣。
自從他出息了回村之後,村里人都對他客客氣氣的,畢竟不少人都想巴結他,好出去出人頭地。
他也為了維持自己在村裡的好形象,從來不在村里人面前擺架子,也從來不對村里人發火擺臉色,這還是第一次。
陳氏愣了愣,對莊文成跟自己說話的態度很是不滿。
「文成,我好心幫你說話,你怎麼能這樣說我。」
陳氏有些氣不過,但為了自己兒子的前程,她也不敢把話說得太重。
「你原配這侄女不識好歹,非要把這個髒東西帶到你們家的飛機上去,還用話擠兌柔柔,我看不過眼才出來說幾句,你竟然覺得我多管閒事?」
莊文成臉色沉得越來越厲害,目光朝溫言看過去,見溫言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他的心頭,猛地咯噔了一下,暗叫不妙。
「這孩子想去看看飛機,就帶他去看看,這多大點事兒。」
莊文成想避重就輕把這件事給化解過去,偏偏陳氏還不依不饒,道:
「文成,你剛剛是沒看到這個溫家的女兒是怎麼擠兌柔柔的,你怎麼能幫著外人委屈自己的女兒呢。」
莊文成被陳氏氣得頭腦發昏,一口血堵到了胸口,也不知道這老婆子哪裡來的自信到他面前擺長輩的架子管他家的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