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柔又被溫言狠狠噎了一下。
她知道這飛機是溫言的,可她憑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拿話擠兌她?
她也是為了她好啊,讓這麼個骯髒的小崽子上他們的飛機,誰知道會不會沾染什麼不乾不淨的病。
她身體不好,這麼虛弱,萬一被感染了怎麼辦?
莊柔心裡想了很多,對溫言這種行為的不滿也越來越強烈,可對上溫言那雙沒有溫度的雙眸,這種不滿卻絲毫不敢表露出來。
偏偏這個時候,那個總喜歡往莊家湊的陳氏,正好路過,又正好聽到了兩人之間的對話。
看著溫柔乖巧的莊柔被溫言一個溫家表小姐擠兌成這樣,當下就看不下去了。
她快步上前,將莊柔往自己身後一扯,正面對上了溫言。
「你這位溫家小姐臉可真大,這是別人家的飛機,人家主人家還沒有同意呢,你倒是真慷慨,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你家的飛機呢。有你這麼不要臉的嗎?莊家人厚道不跟你一般見識,可我這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了,一個外人都竟然好意思欺負到主人家的頭上來了。」
陳氏一出現就飈出了這麼一番話,當即嚇得莊柔的眸子狠狠顫了顫,臉色跟著白了一瞬,雙眼猛然朝溫言看了過去。
果然,見溫言眯起雙眼,凜冽的目光,落在陳氏的臉上,唇角勾著一抹瘮人的笑。
莊柔的心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她很清楚,溫言真正的 身份是很難瞞住的,所以他們才在每次回村里來的時候,基本上都是避免溫言跟村里人接觸。
可也不知道今天溫言抽什麼風非要跟著出門,又恰巧被這股多事的陳氏給碰上了,偏偏還說了這麼一段話,溫言就是再蠢,也能聽出其中的不對勁了。
為了避免陳氏繼續說下去,她趕緊上前拉住了陳氏,儘量用溫和的語氣,對陳氏道:
「表姨婆,姐姐也是熱心腸,你別這樣說她。」
她避重就輕地想要將這件事揭過去,暫時先把溫言穩住再說。
可陳氏為了討好許淑蘭母女,這會兒哪能這麼輕易放過這個機會,她以為莊柔阻止她訓斥溫言,是因為莊柔性子軟好欺負,既然這個表孫女不給力,她這個當表姨婆的,自然是要為她出頭的。
於是,在莊柔拉住她,阻止她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她握住莊柔的手,一臉為她抱不平的模樣,不忿道:
「柔柔,姨婆知道你性情溫和,這個姓溫的就是欺負你性子好才要爬到你頭頂上去,你一個莊家真正的大小姐,怎麼能被一個外人欺負了,姨婆可看不下去了。」
莊柔的臉,氣得扭曲了一瞬。
這老太婆怎麼一點眼力見都沒有,這麼愛多管閒事!
可她一直在村里表現出來的都是那種溫和乖順的乖乖女的形象,這會兒又不能凶陳氏,只能試圖再攔住她,可陳氏根本沒給她這個機會。
只見陳氏扭頭看向似笑非笑的溫言,還沒察覺到溫言此刻的異樣,繼續指責道:
「你姑姑都已經死了多少年了,文成念舊情,每年都把你你這個侄女帶在身邊,可人都要有自知之明,別把別人的客氣當成理所當然,一個姑娘家家的,臉皮厚成你這樣的,我老婆子倒是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