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卻把刀拋進了浪花，在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升起時，化為泡沫。」
人魚公主的故事緩緩落幕，台下人們尚未從方才的情緒里走出，心中悵然若失，片刻後掌聲響動如雷。
這隻舞蹈可謂驚艷四座！也難怪會在一夜之間傳遍大街小巷。
池挽秋驚嘆，「這個節目好新穎啊！以前還真是沒見過這種形式，也不知道這點子是誰想出來的！」
陸九淵也搖搖頭。
他不怎麼在意，本來就是看池挽秋這陣子養傷辛苦，才帶她出來玩的！
但池挽秋卻覺得有點奇怪，總覺得這種新奇玩意很像一個人的風格。
陸九淵畢竟還有很多事要忙，又陪著池挽秋吃了飯後，便先離開了。
池挽秋便將景陽叫了過來，「你去打聽一下，今天匯江樓的那個原型話本的作者是誰！」
「屬下明白！」
好些日子不見，池挽秋差點忘了那個人。
也不知道她現在正在做什麼？
…
在池挽秋的腳傷好得差不多的時候，終於迎來了一位客人。
陸老太太！
她來到棋盤街這天，天氣很不錯，阿鑾正在給池挽秋換藥。
池挽秋和他也算是認識多年了，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兒。
很快，便有下人來回稟，說是陸家又來人了。
池挽秋笑容一頓，「陸老太太？」
下人點頭。
池挽秋心裡冷笑，看來陸承恩也知道自己再來求她沒用的，很可能會再被丟出去，這回來的是陸老太太。
作為長輩，池挽秋自然不能將她如之何。
自己畢竟還是陸家婦，都別說將人趕出去了，哪怕讓老太太多站一會，都可能被指責。
阿鑾有些擔心，「尊長孝道面前，你可是弱勢，若她不小心在你這裡摔一跤的話，都夠你受的！要不要直接讓人去回復，就說你不在！不能硬來，躲一躲還是可以的！」
池挽秋卻搖頭，「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可阿鑾還是怕她吃暗虧。
池挽秋卻絲毫不擔心，衝著他一笑，「怕什麼？我不還有你嗎？」
阿鑾一臉懵，「我能幫上什麼忙？我和陸家又什麼關係都沒有！」
池挽秋輕輕一笑，示意他等會就知道了。
阿鑾見她說得神神秘秘，便一臉好奇地看向了門口。
老太太來的時候，還擔心自己會被拒之門外，或是被找了其他藉口擋回去。
然而門口的下人對她可是十分恭敬的，直接請了進去。
她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可進來後，一路上被宅子裡的環境驚得眼冒精光。
之前就聽說這棋盤街的人家身份特殊，如今第一次進來，才感受到了那麼的有底蘊。
想不到池挽秋都已經嫁進陸家多年，私下竟還有這樣一座宅子，要是她們陸家住進來該多好，之前閒著真是可惜了！
一進門，便見到池挽秋正推著輪椅往外走。
老太太緊走兩步，「要快別挪動了，小心碰了傷口！」
池挽秋今天的態度可是好了很多，「多謝祖母關心！」
稱呼也變成了從前的親昵。
老太太看著她那蒼白的臉色，面上露出心疼，正要開口，一旁的阿鑾卻突然走過來攔在了她面前。
老太太皺眉，「你是什麼人？」
池挽秋趕緊介紹，「這是我們池家的府醫，剛剛過來為我診脈的，醫術很是高超，也是小華先生的徒弟。」
老太太一聽，竟是小華先生的徒弟？那位可是京都出了名的神醫！
正想要客氣兩句時，發現對方一個勁兒的盯著自己的臉瞧，顯得十分失禮。
老太太輕咳一聲，神色微斂，「先生這是做什麼？」
阿鑾依舊是緊緊盯著她的臉色，上下左右的細瞧著，就在老太太想要發火時，他突然道：
「我看陸老夫人的皮膚已經出現了明顯的紅腫和脫皮，面色也不太好，能否給您把一把脈？」
老太太一愣。
池挽秋也是一臉的詫異，關切道：「莫非是我祖母的身體出了什麼狀況？」
阿鑾沒說話，但面色的確有些嚴重。
池挽秋趕緊道：「祖母，阿鑾盡得小華先生的真傳，趕緊讓他給您看看吧！」
老太太一臉的莫名，但也點了點頭。
在她落座後，阿鑾立刻取出腕枕，在一旁仔細的為老太太號脈。
「老夫人，這半年間可否發現自己的記憶力減退，噁心或腹痛？」
老太太點頭，「沒錯！」
「是不是經常變得易怒、失眠，甚至會出現尿痛、血尿等症狀？」
陸老太太面色一變，「你說的一點都沒有錯，不過我之前也看過郎中了，只說我是年紀大了，腎臟沒以前好，讓我平時多吃一些瀉火的藥。」
然而阿鑾卻搖了搖頭，「非也，老夫人這是中毒了！」
這話一出，聽得身後的劉媽媽差點蹦起來，「中毒？這怎麼可能？」
她當然急了，陸老太太日常的飲食、吃穿都是她負責的。
如果真的中毒了，她這個伺候的人第一個就會被追究責任。
好在陸老太太還是冷靜的，「敢問大夫，能看出我中的什麼毒？又因何中毒嗎？」
阿拉點頭道：「是鉛中毒！剛才老夫人進來的時候，我便瞧出了異常，您的臉上已經出現了明顯的灰藍色，而且我聞到您擦的粉味道也不對！」
老太太摸著嘴喃喃道：「今天出門前，的確擦了些粉！」
劉媽媽趕緊過來，她一直是老太太身邊貼身伺候著的，自然帶了隨時用來補妝的胭脂。
老太太這兩年處理陸家的事壓力很大，唯一能讓她放鬆些的也就是化妝、敷面膜了！
阿鑾將東西接過，仔細觀察又聞了聞，「沒錯，就是這些粉，含的鉛很少量，若沒猜錯，老太太平時用的其他脂粉里應該也是如此。」
池挽秋瞪大了眼睛，「我知道！這種東西具有美白的功效，但咱們大齊早就已經禁止，不許在脂粉里添加這樣的成分了，不知祖母平時用的東西都是從哪裡買的？」
老太太面色一變，接過盒子的那隻手一抖。
盒子立刻跌到地上，濺了一地灰塵。
劉媽媽趕緊扶住老太太搖晃的身體，「老夫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