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曦側身躲開軒轅珩的攻擊,軟劍飛彈時,在他手背留下刀口。
大半年未見,武功不見長進。
她熟悉寒光的招路,並未戀戰,將軒轅珩摒棄一邊。
他正垂眸看著自己手背上的傷口,滿臉震驚。
軟劍,招式,銀針。
每一樣都與知弦完美契合,但是他明明親手殺了她,屍體也燒了,不可能沒死。
寒光節節敗退:「殿下,救命。」
他清醒地意識到,自己不是眼前人的對手,並且,她像有透視眼一般,能夠看透自己的每一招每一式,提前做出判斷。
軒轅珩這才做出判斷,趕忙飛奔上前,手中沒有武器,便赤手空拳朝姜雲曦再次襲來。
他的招數也被預判了!
姜雲曦能夠選擇孤身一人來此地,原因很簡單,這兩人在她面前如同透明。
她的招數可能也會被人看出來,但是,又如何?
他們之前就沒有應對之策,更何況人都死了,軒轅珩可沒耐心研究這些,他在意的是權。
姜雲曦一鼓作氣,利刃迴轉,帶著凌厲劍氣,橫掃過去。
寒光腰腹受傷,往後逼退數尺遠。
再次,柳葉銀針宛若刺破空氣一般,咻的飛去。
寒光刀劍橫在前方,因為兩隻手臂被劃傷,出劍的速度變慢許多,只能攔住中央的銀針。
側臂,兩根銀針直直穿過。
「啊!」剛被刺傷,他就感覺到刺骨的疼痛。
見銀針已中,姜雲曦轉身離開,走時,揮劍朝向軒轅珩最後一擊,把軟劍也留在了院中。
由他猜忌。
看著轉瞬就沒影兒的黑衣女子,軒轅珩心底,最大的是恐慌。
寒光被帶有劇毒的銀針刺中,掙扎了幾下便一命嗚呼,此刻,圍守在院外的暗衛也衝破了穴位能夠動彈,第一時間匆忙進府。
軒轅珩倒是沒什麼事,他的下屬死的夠慘,七竅流血。
「快去稟報王爺。」暗衛眼神相互交流。
攝政王府,書房。
「只殺了侍衛?」這種奇葩的操作倒是讓蕭瑾熠覺得新奇。
但是,也將這件事情牽引到了曦兒身上。
寒光參與了那日的綁架,曦兒身上的傷也與他有關,所以,那女子跟曦兒究竟是何關係。
這次的刺殺,莫非是報仇?
「院中留下數枚柳葉銀針。」一個半蒙面的侍衛將裝著銀針的盒子呈上去。
細看,如髮絲般纖細的針頭泛黑,淬了劇毒。
「只有這個?」他捏起銀針頭部,淡漠質問。
「還有一把軟劍,以及,一個六芒星木牌。」底下暗衛接著道。
種種跡象都表明,那女子是浮雲閣的人。
這就把蕭瑾熠的思緒拉回半年前,曦兒在桃園山莊遇刺的那次,也是浮雲閣的人救的。
浮雲閣以買賣消息為主,幾乎不主動襲人,但是這兩次的襲擊,都與曦兒有關。
「本王讓查的浮雲閣如何了?」
「稟王爺,浮雲閣閣主神秘莫測,各分部也藏得格外隱匿,金縷閣稍有嫌疑,但是卻讓人抓不住把柄。」
「金縷閣,曦兒常去的。」一股說不出的情緒在蕭瑾熠心底蔓延。
浮雲閣跟曦兒有關係!
「浮雲閣閣主的性別查到了?」
「男的。」底下的人顫巍巍回復,反正據他們的消息,是這樣。
兩個字,讓蕭瑾熠直接站起身出門,掀起一陣風來,有些急躁。
竹影沒有跟上他的腳步,認命待在王府。
「你們都先下去。」
「是,指揮使大人。」
傾蘭院,姜雲曦正坐在院中刺繡,閒情雅致,身側焚了香薰,裊裊霧氣上升,空中浮著一層淡雅玫瑰香。
「郡主繡的仙鶴好美。」身側,青嫿端著托盤,悠悠把精緻點心放在小桌上,瞧見繡布上振翅翱翔,滿散金光的仙鶴眼前一亮。
平日裡,姜雲曦繡的最多的就是花,各種各樣的鮮花,繡好了要麼直接壓箱底,要麼就去定製在衣裙上。
再次落針時,蕭瑾熠來了。
但,好似很著急。
「奴婢先退下。」青嫿很識相地離開。
「殿下為何這般慌忙?出什麼事情了嗎?」姜雲曦眸里一片淡然,美眸輕輕蹙起,起身,往他懷裡去。
蕭瑾熠抱著她回房間,穩穩噹噹把人放在搖椅上,俯身,手撐在扶手邊,兩人距離不足一尺。
「曦兒,有件事情你要誠實回答我。」
!!!
姜雲曦睫毛微乎其微地顫了顫。
「何事?」她軟噥開腔,莫非自己暴露了?
「你和浮雲閣有何關係?尤其是他們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閣主。」蕭瑾熠眼裡好似有巨浪翻滾,低沉的嗓音裹挾著壓抑下去的怒意。
「浮雲閣。」姜雲曦下意識想要往後靠,逃離蕭瑾熠那雙敏銳的眼睛,但腰身被瞬間禁錮。
寬厚掌心橫在她腰後,不准人逃。
「曦兒。」
「你心虛了。」
他貼近她耳朵,冷冽一笑:「什麼關係連我都不肯告訴,嗯?」
醉人的琥珀龍涎香瀰漫在鼻息間,姜雲曦的心跳錯了節奏,下頜被他修長指節勾起,強迫著,直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