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李惠,感覺眼前直冒金星,四周的一切都變成虛影。Google搜索
他頭痛欲裂,胸口發悶,喘不上氣來。
只眨眼工夫,李惠的臉上便褪去血色,嘴唇發紫,面容發青。
見狀,在場的眾人皆是大驚失色,紛紛叫道:「陛下!」
張忠踉踉蹌蹌的搶步上前。
李惠現在的樣子太過嚇人,張忠臉色煞白,尖聲叫道:「宣太醫!快宣太醫!」
三名宛國使者,還有阿曼妮公主,這時候也都傻眼了,不知道這位大周天子突然發了什麼病症。
宦官們第一時間把李惠送到神龍殿,這裡是李惠自己的寢宮。
以太子為首的諸王,全部站在神龍殿外,一個個面色凝重。
很快,三名太醫和數名御醫趕到神龍殿,急匆匆地跑進殿內。
過了有一刻鐘左右的時間,一名太醫從大殿裡走出來。
李據眼睛一亮,立刻迎上前去,急聲問道:「鍾院史,父皇現在如何?」
太醫院院史鍾正看看李據,又看看諸王,面露難色,支支吾吾半晌也沒說出句話來。
李英大怒,走到鍾正近前,一把將他的胳膊抓住,大聲吼道:「你倒是說話啊!父皇到底怎麼了?」
鍾正一咬牙,說道:「太子殿下,諸位王爺,微臣……微臣以為,當……當速請鴻臚寺卿前來!」
李英怒聲道:「請鴻臚寺卿又有何用?他會治病嗎?」
李據則是倒吸口涼氣,難以置信地問道:「鍾院史,你是說,父皇的病,是妖邪作祟?」
鴻臚寺的主要職責是搞外交,管禮儀,除此之外,它還有個功能,就是占卜驅魔之類的玄學。
鴻臚寺的最高官員是鴻臚寺卿。
此人名叫袁珩,號紅蓮居士,術法高超,在玄學方面,頗有建樹。
袁珩在大周的地位,相當於大祭司。
平時他不上朝,終日待在鴻臚寺,幾乎足不出戶。
聽鍾正說要請袁珩,人們的臉色都變了,如此來看,父皇身體突然抱恙,並非是得了急症,而是邪祟作怪。
宮裡這是要出大事啊!
李烈眉頭緊鎖,沉聲問道:「鍾院史,你可確定?」
鍾正插手施禮,顫聲說道:「回稟燕王殿下,陛下所患之症,臣等,臣等著實醫治不了!」
李據咬了咬牙關,對張忠大聲說道:「立刻派人去請袁居士!十萬火急,不能耽擱!」
張忠連忙答應一聲,趕快安排人,出宮去往鴻臚寺。
這時候,諸王都有些沉不住氣了,一個個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宮中為何會有妖邪之物?
又是何人所為?
李英眯了眯眼睛,沉聲說道:「恐怕,此事與寧妃脫不開干係!」
尼瑪的!李余目光深邃地向李英看過去。
李英冷聲說道:「宮中一直太平,最近這幾日,父皇都下榻在寧雲宮,偏偏就發生了此等腌臢事,不是寧妃所為,還能是誰?」
李余恨不得給李英一嘴巴。
你他麼屬瘋狗的吧!
可哪亂咬!
李余說道:「八哥說這話,可要講證據!」
「證據?父皇都快被寧妃害死了,你還要證據……」
他話沒說完,李據突然斷喝道:「都閉嘴!」
看起來他像在訓斥李英和李余兩個人,可他的眼睛,卻是死死瞪著李英。
李英對這位太子大哥,多少有幾分忌憚,見李據雙目赤紅,一副要吃人的模樣,他難得的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李據又道:「張忠!」
「奴婢在!」
「宣禁衛六軍上將軍!」
「啊?是!殿下!」
張忠急急應了一聲,直奔前宮跑去。
時間不長,驍騎衛上將軍黃丹、豹騎衛上將軍龐泓、熊渠衛上將軍廉澤、羽林衛上將軍段舉、射聲衛上將軍關元,齊齊趕了過來。
驍騎衛、豹騎衛、熊渠衛、羽林衛、射聲衛,以及飛衛,合稱禁軍六衛。
其中飛衛較為特殊,已經逐漸脫離了禁軍六衛,自己在宮外獨立設府,也就是飛衛府。
五位上將軍全部到齊。
李據立刻下令道:「諸位上將軍,即刻起,封鎖皇宮,沒有本宮的手諭,任何人不得進出皇宮,違令者,斬!」
太子是儲君,天子若不能主政,則直接由太子主政。
五名上將軍沒有二話,紛紛插手施禮,齊聲說道:「微臣遵命!」
說完,五人大步流星地領命而去。
見狀,李登、李烈等諸王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太子這是什麼意思?
是把他們都軟禁在皇宮裡了?
李烈眯縫著眼睛,直言不諱地問道:「太子現在封鎖皇宮,可是怕我等離宮?」
李據就是這個意思。
現在父皇生死未卜,若放諸王出宮,指不定會生出什麼亂子呢!
他必須得把諸王先困住。
一旦父皇真有個三長兩短,諸王皆被囚禁在皇宮,也掀不起太大的風浪。
李據正色道:「我這麼做,當然是為了保護父皇!」
放屁!
既然是要保護父皇,又為何不讓我等出宮?
李烈還要說話,這時候,有宦官在遠處唱吟道:「鴻臚寺卿到——」
聽聞話音,眾人齊齊扭頭看去。
只見遠處快步走來一人,未穿官服,只著寬鬆的道袍。
看面相,此人年紀不大,只三十出頭的樣子,怪異的是,卻是滿頭銀髮。
如果只看頭髮,如同百歲高齡的老人。
看到此人,李余算是明白,何為鶴髮童顏。
「臣袁珩,拜見太子,拜見諸位殿下!」
走到近前,袁珩躬身施禮。
李烈急聲說道:「別來這些虛的了!袁老道,你趕快去救父皇!」
袁珩是最早追隨李惠的那批元老之一,與李據、李烈等人都很熟。
他點下頭,沒有再耽擱時間,快步走進大殿。
李據等人還想跟進去,但被袁珩制止住,他正色道:「太子和諸位殿下請在殿外稍候!」
李烈眉頭緊鎖地說道:「袁老道,我爹的命,就交給你了!」
袁珩面色凝重地點下頭,再未說話,轉身走向大殿裡端的內間。
李烈咬牙切齒地說道:「倘若讓我知道是何人加害父皇,我必抽此賊的筋,剝他的皮!」
李英無聲哼笑,還特意向李余那邊瞟一眼。
似乎他已然認定,就是寧妃唐伊人在搞鬼。
李余懶得理他,心裡暗暗琢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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