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唇亡齒寒

  看清楚阿曼妮的模樣,大殿內的眾人皆是目光一滯。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身材高挑,修長勻稱,纖纖細腰,不盈一握,走起路來,婀娜多姿。

  五官深刻,又精美細緻,皮膚白皙,雪白如羊脂。

  一對湛藍色的眼睛,仿佛藍寶石,勾人魂魄。

  好一個異域的絕世美女!

  「外臣麥德特(馬爾斯、沙克依),拜見大周天子!」

  三名使者紛紛跪伏在地,向李惠施叩拜大禮。

  阿曼妮亦是屈膝跪地,向前叩首。

  李惠揮了揮手,說道:「平身。」

  麥德特拿出兩卷羊皮紙,向前呈交。

  一份羊皮紙是宛國國王的親筆書信,另一份羊皮紙,則是宛國使者的禮單。

  李惠將禮單只大致掃了一眼,便放到一旁,而後,他拿起宛國國王的書信,定睛細看。

  宛國國王莎爾普在書信中先是詳細介紹了宛國當前的局勢。

  西番舉二十餘萬大軍,大舉入侵宛國,現西番的兵馬距離宛國都城已近在咫尺,宛國根本無力擊退強敵,只能退縮都城,據城堅守。

  薩爾普懇請李惠,立刻出兵援救,解宛國的燃眉之急。

  他還在書信中保證,只要周軍能擊退西番人,宛國願世世代代,向大周俯首稱臣,並且每年上供一百匹上等的汗血寶馬。

  看完莎爾普的這封書信,李惠沒有立刻說話。

  宛國的實力並不弱,尤其是宛國騎兵,驍勇善戰。

  現在,西番只出兵二十餘萬,便把宛國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甚至已兵臨城下,連都城都岌岌可危。

  究竟是宛國的戰力變得羸弱,還是西番的戰力太過強大?

  李惠把書信交給張忠,示意他交於大臣們傳閱。

  人們看罷書信,也是暗吃一驚,沒想到,宛國的戰事已吃緊到這般地步。

  麥德特插手施禮,說道:「陛下!宛國已至生死存亡之關頭,還請陛下開天恩,出上兵,救宛國,伐無道!」

  稍頓,麥德特又看眼一旁的阿曼妮,說道:「吾王承諾,只要上國肯出兵救援,宛國願將阿曼妮公主,送於上國。」

  李惠沒有說話,大殿裡靜得鴉雀無聲。

  等諸王、大臣把書信都看完,李惠方緩聲問道:「諸卿以為如何?」

  陶源開口說道:「宛國,本是前朝之屬國。大周建國之後,宛國拒不臣服,於兩國邊境,屢屢犯邊,劫掠百姓,死傷之邊民,不計其數。

  「直至八年前,開國公率十五萬大軍,討伐宛國,方讓宛國臣服,不敢再犯。宛國於大周,多有不義之舉,現宛國有難,大周又為何去救?」

  麥德特認識陶源,他插手施禮,說道:「陶公此言差矣!國事又豈能計較一時之得失,當以大局為重。」

  「何為大局?」

  「唇亡齒寒,便為大局!」

  嗯!說得不錯!

  陶源暗暗點頭。

  宛國,如同大周與西番之間的一道屏障。

  如果宛國滅亡,那麼,大周與西番將直接接壤。

  西番領土之遼闊,並不次於周國,人口眾多,兵多將廣。

  且野心勃勃,兇狠好鬥。

  兩國領土接壤的後果,很可能是展開長年的征戰。

  這對於正處於休養生息的周國而言,極為不利。

  陶源不再說話,中書令周能,又站出來表示反對。

  他反對的理由是,本國經過連年征戰,百廢待興,不宜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去與西番人作戰。

  不管怎麼樣,西番現在還未與周國交惡。

  許多大臣也都支持周能的意見,與他站在同一立場。

  打仗,就是在打錢。

  周國經過十年的休養生息,民生好不容易有了點起色,一場國戰打下來,很可能又變得民生凋敝。

  朝議從早上,一直開到中午。

  滿朝的文武,也分成主戰和主和兩大派。

  兩邊都是據理力爭,不肯退讓。

  李惠揉了揉額頭,輕拍下桌案。

  大殿裡頓時安靜下來。

  李惠問道:「開國公為何不語?」

  開國公,驃騎大將軍,魏英!

  要說在大周的軍中,還有誰能達到功高蓋主的程度,那麼,非魏英莫屬。

  這大周的天下,得有三分是魏英幫著李家父子打下來的。

  聽聞李惠點到自己的名字,魏英跨步出列,他舉了舉手中的笏板,說道:「要不要出兵救援宛國,微臣全聽陛下定奪!」

  他這話說了等於沒說。

  魏英可不是個簡單的武夫,他知道自己的功勞太大,在軍中的威望也太高,容易引來天子的忌憚。

  所以,魏英行事,一向低調,在朝堂上,他也從來不站隊,甚至都很少表達自己的政見。

  魏英話音剛落,盪陰侯張斯跨步出列,雙手握著笏板,大聲說道:「陛下,微臣願率五萬兵馬,救援宛國!此戰,臣定能大敗西番,壯我大周國威!」

  張斯也是大周的名將之一。

  李惠打天下的時候,麾下有三十六員得力幹將。

  這些人,輔佐李惠,南征北戰,贏得三十六天罡之美譽。

  張斯便位列其中。

  大周建國後,三十六天罡有些人已戰死沙場,有些人又相繼病故。

  餘下的人,全都加官進爵,封侯拜相。

  其中有好多人都被封為國公,像魏英、梁平等人。

  而張斯受封的則是侯爵。

  對此,張斯心裡一直都不太痛快,也頗有怨言。

  比魏英,他的功績的確是比不過,低魏英一頭,他服氣。

  但與梁平那些人相比,他自覺得功績並不差。

  可憑什麼梁平他們能受封國公,而自己只是個侯?

  現在又有了可以建功立業的機會,張斯不想錯過。

  景國公張元,噗嗤一聲笑了,說道:「盪陰侯,軍中無戲言啊!」

  張斯和張元的關係,類似於李余和梁丕。

  兩人是髮小,一個村子裡出來的,後來又一同追隨李惠,交情莫逆。

  張斯白了張元一眼,朗聲說道:「陛下,微臣願立軍令狀!倘若此戰不能勝,臣,提頭回見陛下!」

  李惠笑了。

  難得啊!

  已經過了十年的太平日子,並沒有磨平張斯身上的那股子銳氣。

  他環視左右,問道:「諸卿以為如何?」

  張斯只率五萬兵馬,就能解宛國的危局,對此,主和派也沒了意見。

  畢竟才出五萬兵馬,於周國而言,不傷筋不動骨。

  主戰派亦是樂見其成。

  眾臣齊齊躬身說道:「臣等聽從陛下聖斷!」

  「好!」

  李惠一排桌案,挺身而起。

  他正要說話,忽覺得一陣暈頭,天旋地轉。

  他身子搖晃了幾下,噗通一聲,又重重的坐回到龍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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