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余抱著花妹兒,真的只是單純的睡一覺。Google搜索
他太累了。
這兩個多月,要麼是在趕路,要麼是在打仗。
就算平日裡也有不少的休息時間,但身體可以解乏,神經卻一直處於高度緊繃狀態。
現在回到自己家中,他終於可以放鬆下來,安安心心的好好休息一下。
他躺在床榻上,一隻胳膊緊緊摟著花妹兒,囫圇不清地說道:「明天,把鬥豔閣的姑娘們都送走吧!」
原主有收集美女的癖好,但他沒有。
家裡養活這麼多的閒人,每個月都要多支出一筆不小的開銷。
著實沒有必要。
花妹兒身子一震,轉頭,驚詫地看著李余,問道:「殿下不想要奴家了?」
李余緩聲說道:「妹兒留下,其他人,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花妹兒心中稍安,而後又道:「鬥豔閣里的姐妹們,她們其實都很苦命,哪裡還有家?」
但凡有家的姑娘,誰又會拋頭露面,做歌姬、舞姬,雜耍賣藝?
「殿下要把她們送走,她們只能重回青樓,繼續做歌姬、舞姬。運氣好的,或許能找個良人贖身,給人家做妾,運氣不好的,就只能靠賣身過活。」
李余閉著眼睛,輕輕嘆口氣,說道:「那就讓她們繼續留在鬥豔閣吧。」
花妹兒看著處於半睡眠狀態的李余,柔聲說道:「我代姐妹們,謝謝殿下。」
「睡吧。」
李余這一覺,一直睡到傍晚,如果不是黃兆叫醒他,估計都能睡到明天早上。
在黃兆的伺候下,李余洗漱、更衣。
然後是黃兆領著他,迷迷糊糊地走出皇子府,坐上馬車。
直至去皇宮的路上,李余的腦袋還在半宕機中。
等進了皇宮,李余總算是完全清醒過來。他打了個呵欠,向左右看看,問道:「黃兆。」
「奴……奴婢在。」
「有多久沒進皇宮了?」
「可有陣子了。」
看黃兆一腦門的虛汗,李余搖頭說道:「我爹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怕什麼?」
黃兆嚇得直咧嘴,連忙向四周看看,低聲提醒道:「殿下慎言!慎言啊!」
這裡可是皇宮,不是在咱自己家呢!
宴會的地點設在百福殿。
李余到時,太子李據,以及諸王都已到得差不多了。
魯王李英斜眼看了看走進來的李余,陰陽怪氣地說道:「呦!我們大周的功臣來了!」
李余向眾人做了個羅圈禮,而後看向李英,笑道:「八哥又在取笑我!」
李英哼笑一聲,說道:「只要風足夠大,豬都能飛上天。」
他此話一出,在場諸王,不約而同地揚了揚眉毛。
李英這個人,心胸狹隘,度量極小,且生性殘忍好殺。
他與李余之間,並無過節。
更確切的說,他是從來沒把李余放在眼裡。
可就是這麼一個一直被他瞧不起的糊塗蟲,卻在合陽、平昌二郡,立下大功。
不僅得到父皇的獎賞,還專門為他在皇宮裡開一場慶功宴。
李英又怎能不妒忌,不眼紅?
他真後悔當初沒在朝堂上爭取這個機會,讓李余這個廢物,白白撿了這麼大個便宜。
諸王本以為李余受了李英的挖苦和嘲諷,會摸摸鼻子,忍了。
可沒想到,李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李英斜眼睨著李余,問道:「老十七,你笑什麼?」
李餘一邊走向自己的座位,一邊說道:「豬,或許還有機會能飛上天,但驢子,就只能在地上吱嘎吱嘎叫了。」
李烈呆愣片刻,緊接著,仰面哈哈大笑起來。
其餘諸王,也都是抿著嘴,偷著笑。
李英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毫無預兆,他猛的一揮袍袖,面前擺放的酒杯,翻滾落地,發出咣當一聲。
李英雙眼閃現出駭人的凶光,一眨不眨地盯著安然落座的李余,凝聲問道:「老十七,你在說誰?」
不等李余說話,李據清了清喉嚨,說道:「好了,都少說兩句,今日難得我們兄弟齊聚一堂……」
說到這裡,他頓住,轉頭向四周環視一圈,問道:「代王呢?」
今日諸王皆有到場,唯獨缺了老七代王李真。
李皓向李據欠了欠身,說道:「大哥,七弟現在還是在閉關。」
說話時,他的眼睛卻飄向李英那邊,衝著他蹙了蹙眉,暗使個眼色。
老四李皓、老六李錦、老八李英,都是貴妃所生,同父同母,之間的關係,自然要比其他兄弟更親近些。
他以眼神示意李英,父皇這次對老十七的表現很滿意,別在這個時候找不痛快,惹父皇不高興。
得到四哥的示意,李英強壓怒火,怒視向李余的目光也隨之收了回去。
直到這時,才有宦官敢跑上前來,將落地的酒盅撿起。
李英氣不過的一腳踹了過去,將那名小宦官踢了個狗啃食,口鼻躥血。
他沉聲罵道:「早他娘幹什麼去了!」
小宦官嚇得連忙跪地,向前叩首。
「滾!」
小宦官捧著酒盅,一溜小跑地出了大殿,很快,另一名宦官拿著一隻新酒杯,小心翼翼地擺在在李英面前。
這只是個小插曲,沒人當回事。
李余卻看得暗暗皺眉。
李英這個人,在皇宮裡都敢如此囂張,在皇宮外是個什麼德行,可想而知。
也難怪原主會懼怕這位八哥。
這時候,殿外傳來唱吟聲:「陛下到——」
李余等人紛紛離席,屈膝跪地,向前叩首。
李惠在幾名後宮嬪妃的伴隨下,走進大殿。
他走到龍椅前,居中而坐。
在他的右手邊,坐著貴妃杜婉柔。
左手邊,坐著賢妃。
再往下,是淑妃和莊妃。
排在最末尾的,才是李余的生母,寧妃。
李惠看了看下面的兒子們,他面露微笑,揮手說道:「都起來吧!」
「謝父皇!」
眾人起身,紛紛坐回各自的席位。
李惠又掃視兩眼,問道:「代王何在?」
李據欠身說道:「回稟父皇,七弟在閉關修煉。」
李惠點點頭,只說了一句:「也好。」
他話鋒一轉,說道:「今晚,我於皇宮設宴,一是我們一家人,許久沒有在一起吃頓飯了,二嘛,也是慶賀十七的凱旋而歸。」
李余插手說道:「兒臣謝父皇。」
李惠笑了笑,向旁邊的張忠示意一下。
張忠立刻上前,為李惠滿上一杯酒。
李惠舉杯,說道:「我們父子,一起干一杯!」
「敬父皇!」
李余等人,齊齊舉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李惠拍了拍巴掌。
宮女從外面魚貫而入,端送上來各種美味佳肴。
李余睡了一下午,正好也餓了。
他食慾大開,拿起筷子,大快朵頤。
李英眼珠轉了轉,他向李惠欠身說道:「父皇,兒臣聽說,十七弟曾在鎮國公府,連作兩首奇詩,令人拍案叫絕,今日大家都在興頭上,何不讓十七弟以這美酒,再作詩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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