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麗芬的話雖然說得好聽,可前世江炎和周家人整整相處了十來年,對周家人的秉性又豈會不了解。
那絕對是無利不起早,為了利益錢財,什麼面子裡子,道德尊嚴,全部都能拋在腳底下踩。
所以江炎此時聽到這話,只覺噁心不已,也懶得多加掩飾,直接露出厭惡之色,冷聲道:
「陳麗芬,我在周家三年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我想你一清二楚,就不用我再多說了!」
「我如今不來報復你們,那都是我宰相肚裡能撐船,懶得和你們這些小人計較。」
「可你要是再敢說這些沒頭沒腦的話來噁心我,我不建議把以前的舊帳給算一算!」
聽到這話,陳麗芬就算再沒臉沒皮,也說不出討好的話來了。
倒是一旁的周俊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怨恨,這個狠狠的衝著江炎怒吼道:
「姓江的,你和我姐離婚的時候不是說過了嗎?這輩子都要和我們劃清界限,如今你又找上門來,你到底想幹什麼?」
江炎這會也是無語了,沒好氣的翻著白眼道:「我什麼都沒想干,你們是不是瞎啊?沒看到我是站在主角身後的嗎?」
說著,他便伸手指著陳雲淺,鄭重的介紹到:「麻煩你們看清楚,這位才是今天的主角。」
周家眾人的目光,這才投到陳雲淺的身上。
「你又是誰?剛剛踹我們周家門的人就是你吧?膽子不小啊!」周俊傑上下看了陳雲淺一便後,毫不客氣的冷哼道。
「我是誰,你應該問問你爸!」陳雲淺冷笑的回了一句話。
周家幾人瞬間把目光投在周萬林身上,可他卻是滿臉茫然,不明所以道:
「我也不認識這個女的……」
聽到這話,別說是陳雲淺了,就連江炎都忍不住皺起眉頭。
而陳雲淺更是愣住了,愣了許久許久,才漸漸回過神來,臉上浮現慘然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她笑的前俯後仰,笑得花枝亂顫,笑得眼淚都流下來,這才終於止住笑聲,憤然大吼道:
「可笑啊!真的是可笑啊!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認不出來,周萬林啊周萬林,你怎麼配做人啊?」
這話一出,周家四人全都愣住了,唯有周萬林臉色大變,怒氣沖沖的發火道:
「原來是你這個不孝女,你跑來這裡幹什麼?我早就和你外婆說過了,我和你們再也沒有關係,你難道忘了嗎?」
「沒忘,我怎麼敢忘啊!」陳雲淺蒼涼的笑了笑,滿臉自嘲道:
「只是我和我妹妹以前還天真的以為,你作為我們的父親,就算和我們斷絕了關係,可終歸還是父親,你的心裡多多少少做還會想到我們姐妹的。」
「甚至我那個傻妹妹還曾幻想過,你是不是經常偷偷來看我們,但是你不能暴露身份,所以我們才不知道。」
「可是現在我才明白,我們真傻,傻的天真,傻的愚蠢!」
周萬林聽到這話,臉色雖然難看,但卻沒有半分愧疚之色,反而振振有詞道:
「既然都已經斷絕了關係,那我就不再是你們的父親,你們又有什麼好惦念的。」
「行了,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趕緊走吧!我們一家人還要吃午飯,沒時間在這裡跟你浪費。」
說話的同時,他推著陳雲淺,想要把她推出門去。
陳雲淺笑得越發嘲諷,一把甩開周萬林的手,滿臉冷笑道:
「你怎麼就不問問,我今天來找你是為了什麼?」
「你不就是想來看我一眼嘛!有什麼好問的!」周萬林不屑的撇撇嘴,他以為陳雲淺是想他了,所以想來看他一眼。
而陳雲淺聽到這話,只是笑得越發嘲諷:「來看你?周萬林,你的臉怎麼就那麼大啊!」
「我今天來啊!是來給你報喜的!」
說到這裡,她抬起手,朝著身後一揮,大喝一聲:
「來,給我奏樂,奏得越響越好,順便把鞭炮也給我放起來!」
「今天我就讓這周家,好好熱鬧一回!」
早就已經打過招呼的奏樂隊,瞬間敲鑼打鼓,號子嗩吶齊吹,大小鞭炮齊鳴。
在江州這種地方,奏樂是很有講究的,特別是嗩吶,既吹喜事,又吹白色。
喜事鳳求凰,白事哭五更。
一個歡樂喜慶,一個淒淒哀哀,那是完全不同的兩種調子。
只要是江州本地人,一聽就能聽得出來,這樂子是在吹喜還是吹喪?
此時門外吹的,正是哭五更。
而且江炎為了保證吹的夠響亮,那可是砸了重金,幫陳雲淺足足找了十幾個嗩吶樂手。
那聲音,直接炸了天。
周家所在的這個小區,算是最經濟實惠的小區,所以小區里住的滿滿當當。
此時音樂一響,直接把整個小區都炸天了,無數人從屋裡走出來,圍著周家看熱鬧。
而那一排裝飾著白色菊花的奔馳,也引足了注意力,無數人開始指指點點湊熱鬧。
周家四人也是土生土長的江州本地人,自然也能聽出這是送喪的哀樂。
人沒死,人家卻送哀樂上門,這對於本來就有點迷信的周家人來說,簡直就是詛咒。
「陳雲淺,你這個不孝女,你到底要幹什麼?」周萬林衝到門口,看著門外的場面,頓時氣的目光噴火。
他反手就想給陳雲淺一個耳光,可有江炎在,又怎麼可能讓他打到。
輕輕鬆鬆將周萬林甩在地上,江炎淡淡的說道:「你再動手一下試一試?」
周家人包括周萬林在內,本來就對江炎恨之入骨,此時見此,更是氣的火冒三丈,惡狠狠的怒罵道:
「江炎,你特麼給我滾開,老子教訓自家的女兒,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不要在這裡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小心遭報應!」
「他不會遭報應,但是你會。」江炎還沒開口,陳雲淺便冷笑一聲,涼涼的說道:
「你生而不養,你就是罪!」
看到陳雲淺有江炎撐腰,哪怕周萬林再不願承認,可也不得不承認,他現在哪怕活活氣死,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這讓他又是期待又是憤恨,最終只能咬著牙,惡狠狠道:
「好,我有罪,我承認,現在你滿意了嗎?」
「如果你擺這麼大的陣勢,就是為了噁心我,膈應我的話,那恭喜你,你達到目的了。」
「現在,你可以滾了嗎?」
「滾?」陳雲淺涼涼的一笑,滿臉嘲諷道:
「我的目的都還沒達到,哪能現在就滾?」
「你不是想知道我今天來幹什麼的嗎?我其實目的很簡單。」
「我只是想見你們家的房子,來自辦一個靈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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