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苒,你能想開就好。」趙嶼寧看著她,說出自己的心裡話,「作為顧亦宸的朋友,我卻干涉不了他在感情上做出的選擇,但這些年你對顧亦宸的所作所為讓我佩服。」
「林清苒,你值得更好的男人。」他由衷道。
「就是就是。」白詩芮拉著林清苒的手,「我看,陸司桁就比顧亦宸好一萬倍。」
林清苒默默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可趙嶼寧卻被激起了好奇心,「林清苒,你跟陸司桁……」
林清苒不給他八卦的機會,直接起身。
「趙嶼寧,今天謝謝你了,時間不晚了,我也該回家了。」
說罷,微微頷首,轉身離開。
「誒!苒,你等等我啊!」白詩芮屁顛屁顛地跟上去。
進了電梯,白詩芮靠著林清苒的肩膀,問:「苒,你跟陸司桁說了沒?」
「說什麼?」
「說你被打的事啊。」
林清苒頓了一下,「這有什麼好說的?」
跟陸司桁說了,然後呢?他是能給她醫治還是能讓時間倒回到她被打之前?
白詩芮震驚,「怎麼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都不跟他說?你們之間,也太生分了吧!」
這算什麼夫妻?
「好了,你別一驚一乍了,我跟他之間本來就很生分。」
林清苒拎著藥坐進車內。
白詩芮透過車窗看她,依依不捨地道別,「苒苒,明天見。」
「明天見。」
黑色轎車往林家的方向駛去,林清苒坐在后座,整理了一下袋子裡的藥,又百無聊賴地將手機拿出來。
先是點進跟林媽媽的對話框告訴她自己今天要回林家住。
然後立馬就收到了林媽媽的消息,簡約的兩個字。
【女婿。】
林清苒已讀不回,只要她不回,那就是沒看見。
她又翻到了通訊錄,點進陸司桁的頁面。
今天不回江月灣,得事先跟他說一聲。
至於被打的事……還是不要告訴他吧。
說了顯得好刻意,好像在故意尋求關心一樣,有點不正常。
手指在那串號碼上輕輕一點。
電話接通。
「林小姐?」
林清苒一隻手拿著用冰袋敷臉,「陸司桁,我……」
陸司桁等待許久也沒等到她的下文。
「嗯?」
「那個……我今天不回江月灣住,所以跟你說一聲。」
「好,我知道了。」
一般這個時候林清苒應該掛斷電話才對。
陸司桁遲遲沒有聽到她說話,卻也沒有聽到電話掛斷的聲音。
「林小姐,你還有什麼事嗎?」
林清苒垂著眸,換了另一隻手按著臉上的冰袋,「我沒事,只是剛才騰不出手來掛電話。」
陸司桁「哦」了一聲,不說話了。
「陸司桁,我……」林清苒抿了抿唇,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說,準備掛斷電話。
陸司桁關心地問:「你是碰到什麼事了嗎?」
「沒有。」林清苒否決。
陸司桁:「……」
他眉頭輕擰,看了一眼窗外,又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今天為什麼不回江月灣住?是要加班嗎?」
「不是,我回林家。」林清苒隨意扯了個理由,「想念家裡阿姨做的飯菜了。」
陸司桁薄唇微抿,「這樣啊……」
「我快到家了,先掛了。」
「……」
聽筒里傳來電話掛斷的聲音。
陸司桁眼神微凝。
他放下手機,看了一眼身邊的凌肅,沉冷的口吻道:「去查一查,林清苒今天都做了什麼。」
——
「嘭!」
林家客廳里,林景曜單手捏拳重重地捶向桌面,茶杯都被震開了摔落在腳下。
他臉色冷硬到了極致,「他怎麼敢的?」
「苒苒。」林聿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銳利如鷹的眸子掃過她臉上的傷,「顧亦宸為什麼對你動手?」
「我帶新簽的藝人去試鏡,那藝人跟夏姝有些過節,被夏姝扇了一巴掌,我沒忍住打了夏姝幾巴掌,被顧亦宸看到了……」林清苒將前因後果如實告知。
「那他也不能打你!」林景曜重重地哼了一聲,眉峰緊蹙,「你什麼身份?她夏姝又是什麼身份?且不說你是我的女兒!她夏姝這還沒嫁進顧家呢!就為了那麼一個女人,他顧亦宸憑什麼打你?他打你的臉,那就是打我林家的臉!」
林景曜這輩子都順風順水,財多氣傲,還從未感受到如此挑釁!
林清苒抿了抿唇,「爸,你先別生氣。」
「我怎麼能不生氣?」林景曜凌厲的眼神掃過她,「你還想為顧亦宸說話?你別忘了,你現在是已經嫁給小陸了!」
「爸,我不是這個意思。」林清苒趕緊解釋,「我是怕您氣壞了身子,我是關心您。」
她過去,殷勤地倒了一杯茶,「來,爸,喝口茶冷靜冷靜。」
林景曜看著林清苒臉上的紅印,又心疼又生氣,但看著推到他面前的茶杯,神色終歸是緩和了一些。
活了四十多年,女兒這還是第一次給他倒茶。
林景曜端起茶杯一口氣喝盡。
嗯,苒苒倒的茶,就是不一樣。
林景曜放下茶杯,看向林聿,直接下達命令,「這一巴掌,我要叫他顧家付出代價!」
「爸,您覺得多少錢合適?」
「兩個億,一分都不能少!」
林聿聞言,鏡片後的眼底掠過一絲勢在必得,「好,我這就去辦。」
他走過去,拿起林清苒放在桌上的傷情鑑定報告,大步就出門了。
耳膜穿孔,屬於二類輕傷。
顧亦宸已經構成故意傷害罪,這邊一旦起訴,他需要承擔刑事和民事責任。
林景曜的視線又落在林清苒身上,「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不是很嚴重,先按時服藥就好了,保持飲食清淡……」
正說話間,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噠噠噠的腳步聲,林媽媽的聲音隨之響起:「寶貝,你怎麼了?快,讓我看看你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