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姝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林清苒，你做什麼？」
「應該是我問你想幹什麼！」林清苒緊緊地盯著夏姝，嗓音冷得像凝了冰，「你當街就對我的藝人動手動腳，扇她巴掌，我還想問你是什麼意思呢？」
夏姝沒反應過來林清苒的話，臉上火辣辣的疼只提醒著她自己居然被林清苒給扇了巴掌。
「你憑什麼打我？」
夏姝氣得渾身發抖，眼眶裡溢出淚。
她奮力抬起手抓扯住林清苒的脖子，長長的指甲劃破了林清苒的皮膚。
林清苒脖子上一痛，眸色微深，一把攥住夏姝的手。
「夏姝，你該打！」
說完揚手又是一巴掌落下，打得夏姝一怔。
林清苒早就想這麼做了。
兩巴掌遠遠不夠。
她看著夏姝這張臉，就想到她跟顧亦宸上輩子當著她的面光著身子在床上翻雲覆雨那一幕。
可想而知，她跟顧亦宸婚期四年，就被戴了四年的綠帽子。
怎麼能讓人不恨？
「噁心！」
林清苒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兩個字，又是一巴掌打得夏姝臉一偏。
夏姝力氣不及林清苒。
否則當初也不會被林清苒輕而易舉拉上天台。
「你幹什麼？」夏姝疼得雙眼通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她不可置信地盯著林清苒，「你瘋了嗎？」
「我本來就瘋，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話音落地，又是一巴掌打過去。
她以前也不是沒有扇過夏姝，只是不管怎麼扇，都沒讓夏姝長記性。
夏姝尖銳的吼叫頓時變成了無助的哀求，她滿臉淚痕，臉頰腫脹，帶著哭腔的聲音道：「放手，林清苒，你……放開我。」
「現在讓我放開你，你早幹什麼去了？不是一直都很囂張嗎？嗯？在顧亦宸面前一副面孔，在別人面前又是一副面孔，怎麼裝不死你呢？」
林清苒說完，揚起手一巴掌又要落下，結果卻被人從後面握住了手腕！
「林清苒！」
耳後傳來顧亦聲一聲陰鷙的怒吼。
林清苒還沒回過神來就被那股力道猛地拽了過去。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在她臉上。
屬於成年男性的力道到底是不容小覷的。
那一瞬，林清苒的整個世界，嗡嗡作響。
林清苒深感不適地皺了皺眉頭。
眼前晃了晃，她才看清顧亦宸那張臉。
「林總……」那落在林清苒臉上的一巴掌讓許心竹一下子就慌了神，她扶住林清苒，轉臉對顧亦宸怒喊道，「你在做什麼？怎麼打女人啊？」
顧亦宸怔然，他看了看林清苒臉上鮮紅的掌印，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他打了林清苒。
顧亦宸抿了抿唇，無聲地捏緊了手心，心中忽然沒由來地生出一絲慌亂。
「我……」
他看著林清苒，欲言又止。
剛才過來就看見林清苒連著扇了夏姝好幾個巴掌，他一下子暴怒，便沒收住，扇了林清苒一巴掌。
許心竹看著林清苒白皙臉上已經隱約浮現出來的紅腫，一想到這些都是因自己而起，眼圈立刻就紅了，「林總，你沒事吧？你的臉……」
「我沒事。」林清苒克制道。
許心竹側目瞪了顧亦宸一眼，「你太粗魯了，你憑什麼打林總，你是誰啊？你怎麼能……」
「心竹。」林清苒出聲止住她。
她咬了咬牙，被打過的臉頰疼得像是有火在燒，耳朵里有什麼東西在轟鳴作響。
被顧亦宸打，意外嗎？
不應該意外的。
上一世，顧亦宸狠下心的時候可是直接打斷了她的腿，那四年裡，他心情不好情緒不穩定的時候，也沒少推她搡她。
林清苒攥緊了手心，看向顧亦宸的眸底凝上一層冷霜，「這就是你的行事作風嗎？顧亦宸，你真是讓我見識到了，一個男人能有多令人噁心。」
顧亦宸看著她，瞥見她眼底那一抹濃重的諷刺和厭惡，心忽然像是被什麼扎了一樣。
他眸子裡閃過歉意和掙扎。
可明明是林清苒先打了夏姝，如果不是林清苒做得那麼過分，他又怎麼會勃然大怒？
他親眼看見了，林清苒連扇了夏姝好幾巴掌……
顧亦宸抿了抿唇，沉聲質問：「林清苒，你為什麼要打夏姝？」
林清苒面無表情，涼薄刺骨的眼神掃過他。
她懶得解釋什麼，強撐著頭暈想吐的衝動，轉身就走了。
「林總……」許心竹追上去。
顧亦宸看著她的背影，動了動唇，嗓子裡卻沒有發聲。
明明那一巴掌打在她臉上是有充分理由的，可是他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滿腔都是窒息的感覺。
「阿宸……」夏姝捂著嘴唇，抽抽噎噎地喊他的名字。
她那張被林清苒連扇了好幾個巴掌的臉看起來觸目驚心。
顧亦宸看她這副模樣，心中僅剩的一點不安頃刻間消失殆盡，緊繃的嘴角松下來。
他把人擁進懷裡，一隻手捧著她的臉查看她的傷勢，「疼不疼？我帶你去醫院。」
夏姝往他懷裡縮，無助的樣子，「阿宸，我好疼，我的臉……現在是不是很難看？」
顧亦宸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溫聲哄：「不難看，會恢復的。」
夏姝眼角含著淚，抬頭楚楚可憐地看著顧亦宸，「阿宸，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林清苒，她為什麼要打我？她不是已經跟陸司桁結婚了嗎？為什麼還要針對我？」
顧亦宸回想著剛才所見的那一幕，林清苒的行為實在是算得上瘋狂。
可無論怎麼樣，她也不應該把自己對他愛而不得的恨發泄到夏姝身上。
他眸光微沉，「我以為她已經改過自新了，沒想到她還是沒放下……她現在，就這麼恨我們嗎？」
顧亦宸心情複雜。
可是想想也正常，林清苒喜歡了他那麼多年，讓她從心裡接受他要跟夏姝結婚的事，怕不是那麼容易。
「抱歉，都是因為我，才導致你被林清苒這般針對。」
他抬手擦掉她的眼淚，「看來還是要給你配保鏢才行。」
「沒事。」夏姝咬著唇，極力隱忍著委屈，可最後淚水還是克制不住地從眼角滑落下來。
顧亦宸看著一幕，心裡像是被針扎了一樣疼。
他摟住她的腰，吻了吻她的髮絲，「沒事了，以後不會發生這種事了，我會護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