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關鳥非常靈活,還會說話,簡直和真的一模一樣。
摸著機關鳥,蘇婉漂亮的杏眸溢出星星點點的笑意,襯得她清冷的面龐有些柔和,分外好看。
看到這一幕,謝景堯的眸光愈發溫柔,嘴角往上揚,摩挲著手心裡的凰痕淚,心裡有了一個主意。
李薇月也圍了過去,試探著伸出一根手指,摸了一下它背上的羽毛。
團團跳到蘇婉的肩膀上,居高臨下地盯著機關鳥看。
看它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善。
司澤道:「團團不會是嘴又饞了吧,它的目光有些兇狠,一副要吞了機關鳥似的。」
聞言,團團鄙夷地瞟了他一眼,抬了抬爪子。
「團團又不傻,怎麼會看不出它是真還是假。」蘇婉抬手摸了一下它的頭,笑道:「是不是呀?團團,你可聰明了,肯定是想與它玩。」
團團驕傲地抬了抬腦袋,非常神氣,那模樣像是在說還是蘇婉最好,最了解它。
李薇月看得眼熱,大部分的女修都抵抗不了這麼萌,毛茸茸的靈寵。
每次看到蘇婉和團團,白刺團互動,她都非常羨慕,這兩個小傢伙最喜歡的是蘇婉。
別看它們可愛,但很兇,李薇月眼饞,有一次看到它們在玩耍,忍不住伸手去摸它們。
還沒有摸到就被它們一爪子抓過來,它們的爪子非常鋒利,而且一點也不留情,血水頓時不斷往外冒。
疼得她差點在地上打滾,覺得自己的手快要斷了,也很後悔自己為何手賤。
明知團團和白刺團不喜歡她,她還去招惹它們。
雖然司澤經常與團團一起玩鬧,團團一副很嫌棄他的樣子,有時甩他一個尾巴或者給他一爪子。
但都沒有真正傷過他,它把鋒利的指甲收起來才抓司澤。
雖然面上嫌棄司澤,但他們都知道團團是喜歡司澤的。
李薇月忘了這一點,還以為摸它們兩個會沒事。
團團與它的主人一樣,一點也不喜歡她。
對她的態度和蘇璃對她的態度一樣,無視她,把她當成空氣。
她怎麼能因為它可愛就忘了這一點,受了一次教訓後,李薇月再也不敢接近它們兩個。
就算蘇婉願意帶著她,但她深刻地明白她永遠也融入不了他們,他們與她不是一個道上的。
道不同,不相為謀。
她只要安安分分的就行,不添亂,不給他們拖後腿,這是目前她唯一能做到的。
三人圍著機關鳥研究了很久。
蘇婉發現了機關鳥並不是俗物,用處很多,它的材料都是她只聽說過沒見過的。
她心知這機關鳥是龍淵弄出來的,與他相處越久才會深刻地明白他有多麼深不可測。
對於他的來歷她也愈發好奇,可惜他口風很緊,她試探不出來。
龍淵說要是她想知道他的來歷就去問蘇璃,她清楚。
他的意思是蘇璃想起與他的點點滴滴後,自然知道他的身份。
他的三言兩語勾得蘇婉愈發好奇,讓蘇璃去問他,要是她問,龍淵一定不會瞞著她。
可惜蘇璃對他的來歷一點也不好奇,堅決不問,在她還沒有想明白怎麼處理她和龍淵之間的關係時,她不太想和他靠得太近。
與龍淵靠得太近,他們兩個就會產生莫名的吸引力,她就不受控制地去親近他,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因為甩不掉龍淵,她就順其自然,不會主動親近他。
另一邊。
秦鈺霄時不時地拿出一顆珠子來看,珠子上有兩個移動的紅點。
他非常滿意,看這個方向是去萬劍門的方向,他就說蘇婉來山河大陸不會不去萬劍門。
萬劍門的大能眼睛都很利,有些人能一眼就看出誰適合修劍道。
萬劍門有些另類,他們的含劍峰收的弟子是普通人,就是沒有靈根的人,峰主也是一個劍術精湛的普通人。
沒有靈根在修士眼裡就是普通人,但在普通人就是他們普通人中的天才。
含劍峰的人因為用不了靈氣,所以他們練的劍法是不一樣的。
很多人不清楚萬劍門為何要養這樣的弟子,就算他們劍法練得再好也打不過修士,最強的人頂多能打敗一些築基修士。
據說含劍峰的初代峰主就是一個沒有靈根的人與當時的掌門有交情,剛開始是來萬劍門求庇護。
他本人雖然沒有靈根,但使得一手好劍,腦子又靈活,是萬劍門掌門的軍師。
他們兩個應該有什麼約定,萬劍門掌門同意他建立含劍峰招收弟子。
含劍峰的弟子雖然是普通人,但個個都很爭氣,雖然壽命不長,但對萬劍門有貢獻。
就這樣含劍峰流傳了下來,很多普通人,甚至雜靈根的人對含劍峰非常嚮往。
每次招徒,很多人蜂擁而至參加收徒大會。
來的人多,但入選的人少,他們走的是精英路線,要求非常嚴苛。
含劍峰逐漸有聲望,能當含劍峰的弟子,福利待遇比外門弟子好。
無道真君給了蘇婉一張請帖時,他就知道蘇婉一定會去拜訪萬劍門。
雖然他們用肉眼看不出蘇婉身懷劍骨,但他們眼利得很,一眼就看出她不凡。
兩個移動的紅點靠得很近,所以秦鈺霄絲毫沒有懷疑,他還覺得自己機智,掌握了他們的行蹤。
桃花眸中露出一絲冷意,確定他們的行蹤,知道他們的位置後一切就好辦多了,是時候實施下一步計劃了。
秦鈺霄這麼自信蘇婉他們不會發現,是因為上頭給他的底氣,大乘修士都解不了上面的秘術。
蘇婉他們沒一個大乘修士又怎麼會發現。
秦鈺霄雖然覺得龍淵不好惹,也看不出他的修為,但他仔細觀察了一番,他發現龍淵比較冷漠,還神出鬼沒,與他們的關係似乎不是很好。
他能看出他眼裡只有蘇璃,只關心她一個人,所以他並不怎麼在意龍淵。
還有他覺得龍淵挺膚淺的,分明就是看中了蘇璃的美色,想到他長了一張精緻的臉蛋,他還不如多照鏡子看一下自己的容貌。
想到蘇璃的那張漂亮的臉蛋,確實吸引男人,與蘇婉的清冷,仙氣是完全不一樣的,更具有誘惑力。
世界上有些人很喜歡挑戰難度,征服別人,別人越討厭他,他就越想征服對方,拿下對方後會很有成就感。
秦鈺霄覺得自己是清醒的,他不會那樣,他還是比較喜歡善解人意的女子。
像蘇璃那樣性子的女子,那雙像看透一切的眼睛,都是他所厭惡的,就算她長得再美,他也不會喜歡她。
看到她,他就會想起自己做的那些不能拿到人前,不能讓人知道的事情,她仿佛就像一面鏡子。
讓他徹底原形畢露,種種原因加起來他一點也不待見她,甚至厭惡她,不想讓她們姐妹倆有過多的接觸。
龍淵要是知道他心裡的想法肯定會說他蠢。
他瞧不起別人殊不知別人也未曾把他放在眼裡。
龍淵早已經預料到秦鈺霄的打算,幫蘇璃弄機關鳥的時候他已經設置好了機關鳥的去處。
蘇璃讓它們飛走迷惑秦鈺霄,龍淵還是可以控制它們。
它們就像真的鳥兒一樣,被賦予了生命,只是需要聽指令。
那日把蘇璃帶進空間後,他沒有打擾她研究凰痕淚和幻音鈴,知道她的想法後才提出可以做機關鳥。
對此蘇璃非常感興趣,她雖然見過機關鳥,但沒有做過,有些生疏。
龍淵趁機提出教她。
對於自己想學,喜歡學的東西,蘇璃都非常好學,雖然知道龍淵有自己的小心思,但她也沒有拒絕。
龍淵手把手地教她,一個教得認真,一個學得認真。
在這期間蘇璃有片刻的恍惚,這一幕似曾相識,好像以前也有這樣一個人教了她不少東西,都是親力親為。
她學累了就躺在金龍身上睡覺,那樣的日子既平靜又愜意。
待蘇璃想仔細想的時候,她就頭痛,想不起來。
蘇璃不是重生之人,她沒有上輩子的記憶,就算她有記憶,她也會把兩者分開。
她不像蘇婉,李薇月那樣覺得不管是上一輩子還是這一輩子她們都是同一個人。
蘇璃則是覺得環境不一樣,經歷不一樣怎麼算是同一個人,性格都會有所改變,只是本性改變不了。
就比如她阿姐,上輩子如此慘烈,經歷了那些事情後,她成長了改變了,但她的內心是柔軟的,還保持著一份純粹。
她的道始終沒有改變。
那她自己呢?
她所了解的上輩子的那個蘇璃,一是蘇婉口中的,還沒有跳下封域深淵的時候;二是李薇月口中的,百年之後活著回來報仇的蘇璃。
都離她很遠,還有龍淵懷念的知道她不想聽那些,龍淵倒是沒說以前我們如何,怎麼樣的,怎麼樣恩愛之類的話。
要是他那樣做,她只會覺得噁心厭惡,覺得他把她當替身。
雖然那個所謂的替身就是她本人,但她還是覺得反感。
龍淵只是說從始至終只有一個蘇璃,過去無法改變,唯有珍惜當下,種下什麼因就有什麼果。
他們做下的決定,什麼後果他們都得承受。
不管她做什麼,他都支持,也能給她兜底。
彼時蘇璃還不太明白,直到很久之後她才明白過來。
一切輪迴,種下了因就有了果。前世因,今世果,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要說變數,就看那個因要如何抉擇。
待一切真相被揭開的時候,蘇婉與蘇璃一樣都明白過來了,她們都是棋子。
棋子雖被執棋人掌控,但執棋人並不能完全掌控,棋子可以自動破局,成為執棋人。
這些都要有犧牲,這場博弈,各憑本事,誰也不清楚結局如何。
蘇婉只知她才不要被擺弄,把她當棋子她殺了便是,無論經歷多糟糕的事情,她道心依舊。
那些她失去的,原本屬於她的,她會自個一一討回來。
姐妹倆並未預料到後來會發生那樣的事,不過一切有跡可循。
飛行舟行駛了兩個月,他們幾個依舊在路上。
經過一些城池或者小鎮的時候,他們偶爾會停下來去走一走。
他們幾個什麼都不缺,蘇婉,龍淵,司澤他們三個都有空間,空間裡面都養著東西。
想吃什麼新鮮的東西直接動手就行,根本就不用到集市上買。
他們還在破解天機圖,所以不是很著急趕路。
他們需要找九霄神劍,需要找血剎盟的老巢,這些都要花費不少時間和精力。
雖有任務在身,但他們都知道急不得,得找線索,可不能像無頭蒼蠅一樣亂竄,這樣會浪費時間。
去到每一個地方都要了解當地的情況,所以他們會選擇下去走一走。
你不接觸人,根本打探不到任何消息。
這一路上都是蘇婉和謝景堯呆在操作室開飛行舟,在操作室也可以打坐修煉,所以並不耽誤他們修煉。
雖然李薇月學會了開飛行舟,不想當吃乾飯的人,但被他們嫌棄她太弱了。
蘇婉對她說既然桖魂珠已經拿到手,她就要好好修煉,完全吸收全部的傳承,所以她不要浪費時間,得專心修煉。
現在李薇月是他們所有人當中修為最低的一個。
與他們幾個一對比,她就沒有底氣,覺得自己很普通。
她很有壓迫感,有危機感,以前她或者還會不服氣,心裡堵著一口氣要與他們比一比。
她心知自己比不過蘇婉,但至少要比蘇璃這個廢五靈根的強吧。
自從恢復了上輩子的記憶後,蘇璃成為了她最怕的人,她還哪敢與她比,純屬找虐。
大乘修士的眼光果然與常人不一樣,上輩子臨死之前她才明白閬吾天尊為何會破例選蘇璃當徒弟。
司澤也需要閉關消化傳承,他得達到開天眼的條件,在這方面他可不敢馬虎。
他要抓住那一線生機,找出生路。
大家都各忙各的,蘇婉也不用操心蘇璃。
龍淵把她帶進空間後,他們兩個就沒出來過。
看到蘇婉睜開眼睛,謝景堯溫聲說道:「阿婉,我們去前面的鎮上停留一兩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