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跟他們保持距離比較穩妥。他沒有任何理由把她留下來，打感情牌反而讓她愈發厭惡。

  他們還沒有找齊東西，還不宜與蘇婉撕破臉。

  秦鈺霄又和蘇婉說了一些安排陣法師的事情，他試圖拖延他們離開的時間，邀請蘇婉與他一同去龍山閣。

  蘇婉並沒有同意，她說他一個聖子，整日都很忙，她比較閒一些，她可以順道去一趟龍山閣，他可以把信物交給她，讓她自己去就行了。

  秦鈺霄想了想，還是同意了這個方法，說過幾日再把信物給她。

  他說他去安排她拜見各位殿主，長老的事，讓她等幾天。

  蘇婉說沒有問題，不過不要讓她等太久，她可沒有耐心等太久，最多等五天，五天後，她就會離開這裡。

  秦鈺霄也爽快地答應了，又問了她一些玄天宗的事情才離開。

  出了清墨苑，秦鈺霄臉上的笑意立刻冷卻下來，快步朝自己的住處走去，還有五天的時間，已經夠他安排了。

  他眸光銳利，握緊拳頭，這一次，事情絕對不會再出現意外。

  清墨苑內。

  司澤道：「煩人精終於走了，蘇婉，你幹嘛與他說那麼多，簡直是浪費時間，我們不是要出其不意嗎？他一定憋了壞心思。等著他給我們下套嗎？」

  「不會，時機還沒有到，他們不會貿然行動，阿婉在迷惑他，既然不打算撕破臉皮，就要穩住他。

  他們要是不行動我們怎麼破壞？你說被動好還是主動好，再說了阿婉對他這樣的態度剛剛好，他就不會太懷疑。」

  「要是我對他態度好對他來說才是有鬼，他會更加防範，既然他願意出頭，怎麼能不坑他一筆。

  龍山閣雖然是看錢辦事，但僅僅有錢還是不行，得有權，既然秦鈺霄主動送上門，我們就把這個好處發揮到極致，讓他當冤大頭就很不錯。」

  蘇婉心裡自然有一番計較，要不然她怎麼會平白無故與他演這一齣戲。

  與他多說一個字她都嫌噁心，蘇婉何嘗不想乾脆些，但治標不治本。

  秦鈺霄的父親的態度證明秦鈺霄在他眼裡不是最重要的，這個兒子他隨時可以丟棄。

  秦鈺霄在他的面前並不像正常的父子一樣，很像上級和下級的關係。

  做得好就表揚幾句，做不好就挨訓，他分明就很渴望向他證明自己，見到他才會緊張。

  正因為這樣，他才會懷念秦天昊夫婦吧，只是不多而已。

  秦天昊夫婦對他的好沒法說，悉心教導，非常疼愛，不過也不會溺愛。

  從他們夫妻隕落後，秦鈺霄的人生軌跡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司澤點了點下巴，問道：「我看他就是一副精明樣，肯吃虧？指不定在暗中憋著壞呢。」

  「這也是阿婉對他的一次試探，看他在文武殿混得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滲透到了文武殿的內部。

  他們不可能無緣無故找上文武殿，再加上他們那怪異的界碑，種種加起來都非常可疑……」

  聽著他的分析，司澤突然拍著桌子，憤憤地說道：「張清文出賣我們，太可惡了！我去找他算帳。」

  他突然發作，把李薇月嚇了一跳，心跳飛快，臉都白了幾分。

  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她決定以後遠離司澤，要不然總有一天會被他嚇死。

  蘇婉淡淡地說道：「你別聽風就是雨，是張清文告訴他沒錯，但肯定不是他說的那樣。張清文絕對不可能特地跑過去告訴他這件事。

  應該是秦鈺霄拉住張清文想打探我們的消息，他刺他才會說我們即將離開文武殿。

  張清文離開時雖然臉上有幾分醉意，但我知道他其實並沒有喝醉，意識還是清醒的。

  目前我們與他沒有任何利益衝突，他沒有必要得罪我們。除非我們礙著文武殿了，他才會和秦鈺霄聯合起來對付我們。

  秦鈺霄和張清文有利益共同體，但他們之間又存在競爭關係，他們也不是鐵哥們，咱們不用怕他在背後捅刀子……」

  謝景堯點了點頭，溫聲說道：「他們那些聖子沒有一個是蠢的，他們做事都是選擇對他們最有利的。

  張清文給我們透露的那些消息對於他來說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也不是文武殿的機密，我們花點時間也可以查到，所以他不如給我們賣個好，以後他有事好向我們提。

  不知他與秦鈺霄都說了什麼，但他的目的是試探他，你與他說的那一番話，他肯定也會記在心裡了。

  在文武殿的這段日子，我看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秦鈺霄的地位非常穩，吳掌門非常信任他。

  他肯定有同夥在文武殿，而且是殿主級別的，又加上界碑的加持，他乾殿聖子的位置無人可撼動。」

  司澤搖了搖頭，感嘆道：「真是可怕，怪不得我對文武殿的印象不好，果然我的直覺是對的。」

  李薇月：「……」你多少有些自戀。

  「張聖子不是衝著蘇師叔來的嗎？秦鈺霄則是衝著大師姐來的。既然界碑有異，你們可有什麼證據？」

  李薇月小心翼翼地瞥了蘇婉一眼，眼巴巴地說道：「大師姐，我對他們的界碑很好奇，你可不可以給我描述一下，看是不是如傳說中那般神異？」

  聞言，司澤道：「對呀，當時我怎麼沒有想到要影印下來，真是傻了，要是影印下來就……」

  蘇婉攤開手掌一個留影石出現在她手心裡，她把留影石放到桌子上。

  「這裡面影印了文武殿的禁地，記錄了他們的界碑，想看就看吧。」

  司澤朝她豎起大拇指，贊道：「還是蘇婉你想得周到，我還得向你學習。」

  蘇婉摸了摸鼻尖，「不是我的功勞，是阿璃，她讓龍淵影印的，禁地門開的那一刻他就開始錄了。

  我感受到界碑的異常，怎麼可能還有心思影印，想影印也分不了神。」

  這一點，連謝景堯這麼細緻周全的人都沒有想到，他也只注意周圍的環境了，不記得應該影印下來。

  界碑就在禁地里，他們偷偷溜進去，要是呆太久很容易被發現，要是把裡面的情況影印下來，他們就可以時不時地拿出來研究。

  看多了，他們也能找到蛛絲馬跡。

  蘇璃是覺得龍淵比較閒，修為又是最高的，要是發生什麼意外他是反應最快的，有什麼異常他也最容易發現。

  他對界碑一點也不好奇，讓他影印最合適。

  雖然過程發生了點意外，但好在裡面的情況都清楚地被影印了下來。

  蘇璃已經看過了，她直接把留影石給蘇婉，蘇婉還沒有來得及研究。

  她打算離開文武殿後再好好研究。

  「先給你看一眼，等我們從文武殿離開後再仔細研究，看了之後，你也要好好想一想，看有沒有什麼重要線索，大家一起努力。」

  「好，大師姐，我一定認真找線索。」李薇月認真地說道。

  她拿過留影石，打開看。

  秦鈺霄並沒有拖延時間，第三天就安排蘇婉拜見各位殿主以及長老，共花了兩天的時間。

  除了閉關的人，還有外出的人外，人蘇婉幾乎都見了。

  蘇璃最懶得見那些人，一點也不想和他們演戲，她就沒去，她直接去藏書閣找資料。

  李薇月擔心自己會給他們拖後腿，她也沒有跟著蘇婉去，她也不敢單獨和蘇璃相處。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去藏書閣找資料，她避開蘇璃，直接呆在一個角落裡。

  藏書閣對外開放三個月，每天都是人山人海，大多都是來參加交流會的那些宗門的弟子，還有文武殿的外門弟子。

  他們都抓緊時間過來看書，雖然裡面沒有什麼特殊的功法，但還是吸引很多人過來。

  雖說蘇璃對文武殿印象不好，但她覺得他們的藏書閣非常好，藏書豐富。

  以前她看的一些殘冊，在這裡能找到全集。

  除了來的第一天蘇璃去交流會那邊玩過一次外，她幾乎都是泡在藏書閣里，要麼是呆在清墨苑裡。

  她並沒有跟他們三個到處逛。

  看管這座藏書閣的長老和弟子都認識蘇璃了，雖然每天有很多人進進出出，穿紅衣的女子不少，但他們都對蘇璃印象深刻。

  見了一面，她的容顏就自動刻在他們的腦海中。

  她長得特別有辨識度，這麼多女子中唯有她臉上長了一顆紅色的淚痣，全身的氣度也與別人不一樣。

  不少人試圖和她搭訕，她從不理會，還沒有靠近她就被龍淵給嚇跑了。

  龍淵跟她進藏書閣都是變成龍身纏在她手腕上或者盤在她頭上。

  他們都知道蘇璃不好惹，沒人敢湊到她跟前。

  有人看到蘇璃翻書的速度非常快，都有些驚訝，再看她那慵懶的動作，他們都覺得她不是在看書，而是翻著書玩的，哪有人看書那麼快。

  蘇璃可不管他人是什麼眼神，她認真記書里的內容，等回去後，她要把那些內容弄到玉簡里。

  然後再弄成冊，每一本書都拓印兩份，放到她的書屋中保存起來。

  另一邊。

  拜訪完人後，走回清墨苑的路上，沒人的時候，蘇婉才問道：「妹夫，怎麼樣？有發現嗎？哪個是真仙？」

  龍淵還是一副冷冷地表情，聲音也非常冷，說話簡潔。

  「沒有，一個都不是。」

  聞言，蘇婉有些失望，居然都不是，線索又斷了。

  「都不是，我們白忙活了，現在只剩下一個外出的和兩個閉關的人，他們三個應該有一個是吧，也算有收穫吧。」司澤道。

  「只有見了他們才清楚，現在驗證不了，這件事就暫時先放下，明天我們出發。」謝景堯溫聲說道。

  龍淵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他們面前。

  等確認他聽不見後，司澤才道：「不是本體也那麼冷酷，阿璃怎麼受得了他，這麼大的人了還這麼黏阿璃……」

  謝景堯笑道：「等你有了道侶後就明白了，他可不冷酷，對我們和對阿璃區別可大了，人家還沒有得到阿璃的芳心，你要理解一下。」

  蘇婉讓龍淵幫忙看一下誰是真仙，他答應了，弄了一個分身和他們一起見文武殿的人。

  他自己則是變成一條藍色的小龍跟在蘇璃身邊，她看書，他就安靜地陪著她。

  只要有人想過來搭訕，打擾她看書，他就丟一個威壓過去，讓他們不敢再過來。

  很快，他們就離開了文武殿。

  秦鈺霄和張清文把他們送到門口。

  「婉婉，保重，有事記得聯繫我，等空間傳送陣有進展我再告訴你，我們應該很快就可以見到師尊他們了……」

  蘇婉隨意應付了他幾句。

  「阿璃姑娘，你真的不願意留下來學言靈術，要是你學到了精髓可威風了……」

  司澤朝他翻了一個白眼，「你怎麼婆婆媽媽的？不要再浪費口舌了，文武殿的氛圍可不適合我們，我們自由自在的，不受約束多好，行了，我們走了。」

  他們也沒有囉嗦，直接坐上飛行器離開。

  等看不到他們的身影后，秦鈺霄和張清文也不客套，各自回去。

  秦鈺霄握了握手裡的東西，查看無誤後，他笑了笑。

  飛行器上，操作室里。

  看蘇婉手裡把玩著一樣東西，李薇月仔細一看，發現是一條藍色的項鍊。

  「大師姐，這條項鍊是謝公子送給你的嗎？好漂亮啊！」

  聞言，蘇婉冷冷一笑，「既然你這麼喜歡，送給你，你要不要？」

  啊？李薇月愣住了，總覺得有陷阱。

  她連忙擺手，「不，這項鍊襯大師姐你，我配不上。」

  她點了點頭，沉聲道：「你確實配不上，這是凰痕淚。」

  凰痕淚，是天階的法器，可防禦可攻擊，她只在傳說中聽說過，忍不住多瞄了幾眼。

  「謝公子真厲害，能弄到天階的法器……」

  蘇婉不緊不慢地說道：「這是秦鈺霄送給我的，他很貼心呢！」

  「啊。」李薇月的話卡在喉嚨里出不來了，拍馬屁拍到馬蹄上了，蘇婉的表情可不像是喜歡的樣子，面上還帶著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