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還與封凌絕有聯繫?」
魏思傾瞥了他一眼,沉下臉,冷聲說道:「你懷疑我和他之間的關係?」
她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
司澤並未放在心上,倒是也可以理解她,無論誰被這樣造謠都會生氣。
魏思傾確實很生氣,她清清白白的卻被人潑髒水,若是最後洗清了又有何用,失去的永遠也回不來了。
就像破鏡重圓也不是原來的那個。
見她誤會了,司澤趕緊解釋道:「魏少主,你誤會了,也想多了,我只是覺得封凌絕不簡單,他應該知道些什麼,要是他與你有聯繫,我們可以請他過來談一談。」
聞言,魏思傾眉頭一揚,談一番?這話有點意思。
「他不喜歡正道修士,你就不要打他的主意了,他不會出現的,我也與他沒有任何聯繫。」
蘇婉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她臉上微妙的表情都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她肯定沒有說實話,就算她與封凌絕不像傳言那般親密,但他們兩個也不會生疏。
一個心懷恨意的人,肯定一心想報仇,她從靈修轉魔修不可能沒有人幫她。
她的功法哪來的?
十年過去了,她進步這麼快不可能沒有人指導她。
那個人唯有是封凌絕。
只是這修煉功法是不是邪功,還需要確認一下。
魏思傾說的這些他們也不能完全相信。
有些想法在心裡轉了一圈。
「司澤,你別打擾魏少主,等她說完,你再說也不遲,別這麼急躁。」
「等她說完我估計都忘記想說什麼了。」
謝景堯溫聲說道:「那你要是怕忘了,可以用玉簡把問題記下來,所有的疑惑一起解決豈不是更好?」
聞言,他點了點頭,贊道:「也對,還是謝兄你聰明。」
蘇婉:「……」這麼會拍馬屁。
他撓了撓頭,說道:「魏少主,你繼續,我保證不再插嘴,是誰陷害你們魏家?」
「你們魏家究竟是有什麼?讓他們這麼謀劃。」蘇婉淡淡地問道。
魏思傾心中一凜,她就知道他們很聰明,她有些猶豫要不要說實話。
「我勸你小心思別太多,最好說實話,不要浪費我們的時間。」
一直很安靜的蘇璃冷不丁地說道。
她覺得魏思傾很不會說重點,她很懷疑她是故意的。
「想必你在暗中觀察我們很久了吧,也是故意出現在我阿姐和姐夫面前,還一直和我們演戲,不要想著利用我們,繞來繞去有意思嗎?
有警惕心很正常,但別把別人當傻子,殊不知自己才是真正的傻子。」
魏思傾心頭一震,一股寒意襲上心頭,她忍不住抬頭,目光一一掃過他們。
蘇婉和謝景堯一派泰然的樣子,龍淵嘴角有一抹嘲諷。
唯有司澤眼神有些茫然。
原來他們都知道,自己還沾沾自喜,明明對自己說過不要小看任何人。
蘇璃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直戳別人心窩。
此刻魏思傾才明白過來她才是那個深藏不露的人。
也難怪她身邊的男人這麼深不可測。
她一直覺得龍淵很危險,都不敢與他對視,她的直覺告訴她要遠離他,不能招惹到他。
謝景堯也很強,但不會讓人覺得他危險。
謝景堯和蘇婉雖然沒做什麼親密的動作,但他們看對方的眼神含情。
一看就知道是一對,他們兩個確實很登對。
而蘇璃和龍淵,他們兩個從樣貌上看也是很般配的,唯一的缺點是他們兩個修為差距太大了,就顯得他們不是很般配了。
她還嘀咕過龍淵怎麼喜歡她,而且蘇璃對他的態度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她感覺龍淵比較喜歡她,而蘇璃對他比較冷淡些,但好像又不是這樣的,反正她看不清。
她也沒有糾結,他們感情上的事情她才不關心。
是她看走眼了。
經過蘇璃的這一番敲打後,她歇了利用他們的心思,也不敢隱瞞。
「你們不是因為那個傳言來魏家的嗎?」
「什麼傳言?難道你們魏家真的有什麼寶貝?我們可不缺寶貝,我們是為了這裡的魔氣來的,你們家有魔氣,你怎麼不解決?」司澤道。
看來真的是她想錯了,原來他們的目的這麼簡單,她還以為他們和其他那三家,文武殿的人一樣。
蘇婉問道:「魏家的禁制是你弄的?」
「蘇婉姑娘既然猜到了又何必多此一舉再問呢。」
她狠狠地咬了咬下唇,滿眼的恨意,冷聲說道:「既然他們那麼想要我們魏家的東西,我偏不如他們的意。」
「既然有這麼厲害的禁制,你們魏家怎麼會落到那樣的下場,你啟動禁制把變異的人關住,處理好他們不就好了?」
聽到他這麼說,他們非常無語,想翻白眼,他怎麼變傻了。
謝景堯臉上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他早已經習慣司澤時不時地冒出「天真」的話。
他溫聲說道:「這個禁制應該是魏少主後來弄的。」
「謝公子說的沒錯。」魏思傾點了點頭。
魏思傾逃出去後,她很不甘心,她細想了一番覺得肯定是有人想害他們魏家。
可是魏家只剩下她一個人,他們的屍首又被燒了,她要是想查清楚難如登天。
她就求封凌絕,封凌絕根本就不想多管閒事,直接拒絕了她。
他還諷刺她說她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天驕魏家少主,她一無所有,連修為幾乎也毀了,變成了一個廢人。
她拿什麼來求他?只是口頭上的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必當結草銜環,當牛做馬這些空手套白狼的話?
他當時一臉的嘲諷,一臉的不屑,看她的眼神非常冰冷,說的話也非常冷。
魏思傾都呆住了,覺得很屈辱,從來沒有這麼對過她,沒有人這麼羞辱過她。
她想生氣,想反駁,但最後卻發現他說的都是真的。
真相往往最扎心。
她頹廢了一段時間。
雖然被拒絕了,但她一直沒有放棄,封凌絕說她沒有用,她就讓自己有價值。
在這個殘酷的世界,沒有價值的人就會被拋棄。
封凌絕諷刺了她一番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魏思傾畢竟是從小就被家族培養的接班人,她又不是一個蠢人,就算幾乎變成了一個廢人。
但她腦子靈活,意志力很堅定,很快就振作起來。
經過偽裝她就去打探消息,她想了很久,決定當魔修,當魔修修為提升比較快。
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封凌絕帶走,他們都知道她沒有死。
她身上又擔著很多污名,還有她發狂殺人的模樣被好多人看到了,他們是不會放過她的。
他們還對她下了通緝令,想抓住她問罪。
雖然明面上下的是通緝令,但她知道他們分明下的是追殺令。
她去黑市的拍賣會買了一本魔修功法來研究,正式修煉,成為魔修。
半年後,她碰到了封凌絕,看到她變成了魔修,他又好心給了她幾個消息。
她一邊修煉一邊收集消息,直到一年前她才查到了一些眉目。
原來他們聽說魏家有一張秘寶圖,拿到秘寶圖就可以找到仙人的遺址,找到飛升的方法。
「飛升的方法?飛升真的有捷徑嗎?還仙人的遺址呢?這也有人信?明顯是有陰謀。」
魏思傾諷刺地說道:「連你都看出了問題,可是那些貪婪的人卻被蒙蔽了雙眼,做下惡事。」
司澤:「……」呃!他覺得魏思傾在內涵他是傻子。
「修仙界確實有例子,有人飛升的時候可以帶人到上界,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神仙最低的修為是地仙,據我了解那些自己飛升成仙,可以帶人成仙占據一個地方的身份都不簡單。
比如仙二代下凡歷劫。修仙界有仙人遺址也不是空穴來風的。不過聽魏少主這麼說想必魏家有秘寶圖是假的。」
蘇璃突然說道:「阿姐,飛升帶我,我不想和你分開。」
「帶你?阿璃,你還真會走捷徑啊。謝兄才是蘇婉的道侶,要帶也是先帶他。」
「他一個天才應該好好修煉才是,要是讓我阿姐帶,他們之間的差距會很大,姐夫可不像我,他有自己的原則,他不走捷徑。
走捷徑成仙會受到壓制,想晉升比較困難,我就不一樣了,我不在乎升不升,做一個小小的地仙也行。」
謝景堯故意說道:「誰說的,我可不想與阿婉分開。」
「你怎麼知道是蘇婉先飛升,說不一定是謝兄先飛升,現在他們一樣的修為,說不一定能同時飛升。」
「不會,肯定是我阿姐先飛升。」
「理由?」
「我的直覺告訴我。」
魏思傾心道:你們真敢想,說得像你們下一刻就要飛升成仙似的,話題偏了哦!
聞言,蘇婉無奈地笑了笑,柔聲說道:「好,要是可以我一定帶你,去哪都帶你。」
龍淵煞風景地說道:「有我帶著小璃兒就夠了,我們是道侶,只有我能永遠和她在一起。」
謝景堯溫聲說道:「你何必讓阿婉帶你呢,還不如讓你師尊帶你,你先在上頭打探消息,也罩罩我們,不能總想著讓阿婉罩你。」
司澤拍手道:「對呀,阿璃你師尊都是大乘修士了,他肯定比蘇婉先飛升,多好的機會。」
「可以了,魏少主你不用管他們,咱們繼續。」
「那是魔族放出的消息,他們故意挑起其他人的貪慾,我們魏家可以打開魔界與人界的通道。
他們想占據我們魏家,這是為何你們會看到魏家有魔氣的原因。通道已經被毀,但他們試圖恢復。
我們魏家先祖之前就封印過魔氣,過了這麼久了,封印鬆動,魔氣泄露。
魏家有人被引誘修煉魔功,發狂變成怪物出來殺人。但只有那幾個想走捷徑的人成了沒理智的魔。
其他人都是被下了毒,被控制,成了傀儡,我那時被暗算發狂殺那些進魏家來阻止發狂的魏家族人的修士。
一些人是真心想阻止的,他們並不知情,想把我們困在,不讓我們踏出魏家,想找我們魏家變成怪物的原因。
背後之人就是想讓我殺了那些人,這樣我修煉魔功的事情就坐實了。」
她恨恨地捏起拳頭朝空氣捶了幾拳。
「可恨!我的族人原本還可以救,只要找到解藥就可以解毒恢復正常,就為了不留下把柄,他們就被活活燒死,屍骨無存。」
確實很慘。
司澤也憤憤地說道:「都是該死的魔族人,我看黃、莫、賈家的公子小姐好像沒有懷疑你,你未婚夫也相信你,你怎麼不找他?」
她眼眶猩紅,怒聲說道:「他們都是我的仇人,我怎麼找他?都是他們的錯,這個世界上誰也不可靠,唯有自己可靠,我沒那麼傻,會羊入虎口。」
「啊,你未婚夫也參與?你也太可憐了吧。」
說著他瞥了蘇婉一眼,覺得她們兩個同病相憐。
蘇婉無語中,司澤這張嘴真的不會說話。
「我看把你的嘴縫起來好了。」她冷冷地說道。
魏思傾胸口起伏,情緒波動大。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冷靜下來,「讓你們見笑了,懷桑並沒有參與,我也知道他一直在找我,但他父親參與了,和賈家主。
黃家倒是不知情,他們過來幫忙也間接成為了幫凶。
可恨我明明知道真相卻報不了仇,我一直在等機會,他們一直想找秘寶圖,我已經設下陷阱。
想引他們進來,在這裡讓他們給我的族人償命。現在他們只是派小輩過來打探情況而已……」
聽完後,他們總算了解整件事情了。
司澤問道:「你想讓我們幫你?」
「你們會幫我嗎?」她反問道。
蘇璃幽幽地說道:「你自己的仇自己報,我們憑什麼幫你?休想利用我們,你心裡明白你現在為何與我們吐露真相了。」
「對,魏家與莫家、賈家之間的因果我們不摻和,我們只負責應付文武殿的人,消除魔氣,把通道毀掉。
魏少主既然謀劃這麼久了,自然有了計劃,首先你應該先洗清自己身上的污名,你不妨從莫少主身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