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街上的人都朝空中望去,他們有點搞不清狀況。
半空中突然出現了萬靈門裡面的投影,他們不僅能看得見,還能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
「萬靈門、妙音門、夢古宗、擎蒼派……,這麼多宗門,他們身上穿的宗袍我都認得,場面好壯觀!
莫不是萬靈門給我們的驚喜?想讓我們也沾一點喜氣,與他們一同給殷掌門拜壽。」有人喜滋滋地說道。
「咦,他居然劈了萬靈門的山門?」說著他揉了揉眼睛再仔細一看,喃喃道:「我沒看錯,是真的。」
外面動靜太大了,非常轟動,客棧里的人都忍不住跑出來看。
他們正好看到謝景堯劈山門的那一幕,高大巍峨的山門就這樣在他那輕輕一劍下轟然倒塌。
把他們看得目瞪口呆。
「他們四個不是來祝賀的,應該是來尋仇的,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與萬靈門對上,簡直是找死!」
「就是!就是!不過那位青衣公子好眼熟,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一個中年男子說道。
其中一個散修女子看了好一會兒,喃喃道:「好強大的劍氣,真是高人,這位公子的面容好熟悉,啊,我想起來了,他是謝公子,謝景堯啊。」
聞言,人群中頓時騷動不已。
「謝景堯,這個敗類,他居然還活著?他肯定是去尋仇的,好無恥!萬靈門放過他一命,他非但沒感恩,還敢來尋仇,今日萬靈門一定不要放過他的狗命……」有人憤憤地說道。
謝景堯的名字在夢雲大陸非常的響亮,他年紀雖然不大,卻很出名了,所以不少人都認識他。
別人都是十六歲才下山歷練,他十歲就已經手持一劍出門闖蕩了。
其他宗門的人怕弟子折了,在他們十六歲之前要是出去做任務會有帶隊長老跟著。
十六歲之後才能獨自下山歷練。
不過萬靈門不一樣,他們沒有年齡限制,他們只看本事,通過考驗後就可以獨自出門了。
謝景堯第一次下山歷練的時候,年紀還很小,通虛真人不放心,還偷偷跟著他,在暗處保護他。
不過謝景堯人雖然小,但他非常穩重,不會強出頭,不會胡來,他處事不驚。
面對危險的時候,他都能沉著應對,化險為夷,他非常欣慰,也能徹底放心了,之後就沒有再偷偷地跟著他。
謝景堯幫助過很多人,所以大家都記得這個驚才絕艷的少年,非常感激他。
他的名聲也漸漸傳出去,外界對他都是一片稱讚,還有人想挖他做徒弟。
後來發生了那件事後,他就遭受到了反噬,誇讚變成了謾罵,詆毀,從天之驕子變成聲名狼藉,人人喊打。
也有少部分比較理智的人,他們受到過謝景堯的恩惠,打心底感激他,不相信他會做那樣的事。
剛開始是有些人替謝景堯說話的,但他們都沒有好下場。
只要有人替謝景堯說話,其他人就像瘋子一樣攻擊他們,打壓他們,把他們歸於他的同類。
說他們也是魔修派來的奸細,他們是人族的敗類,有些人甚至還丟了性命。
攪得他們不能安生,自此再也沒有人敢替謝景堯說話了。
萬靈門的名聲很好,這十年來在普通百姓里威望很高。
萬靈門附近的城池都是萬靈門在庇護,那些人自然挺萬靈門。
還有當初他們把謝景堯逐出師門的時候,說的漂亮話可不少。
因為他們沒有當場要他的命,還讓他走出萬靈門,其他人就覺得萬靈門很厚道,是一個非常好的宗門。
他們當初是這麼說的,謝景堯雖然做錯了事情,但他之前也做了不少好事,做了貢獻,這是不能磨滅的事情。
但是做錯事情就要付出代價,他們就廢了他的修為毀了他的根基,他成為了廢人後就再也做不了惡事,不能興風作浪。
對於一個修士來說廢他的修為比要他的命還要讓他更痛苦,簡直是致命的打擊,沒有毅力再站起來,這太困難了。
殺人誅心,謝景堯被廢了根基就變成了廢物,他又聲名狼藉的,那些被魔修殘害過的人一定不會放過他。
萬靈門就算沒有當場要他的命,但他也沒有多少日的活頭了。
所以他們對於萬靈門的這個處置是非常的滿意。
眾人再次看到謝景堯威風凜凜,意氣風發,光芒萬丈的模樣,才會如此說。
他們沒有見過謝景堯落魄的模樣,只有那天在場的人知道。
在有心人的傳播下,他們都知道他斷了手,被毀了根基,還瞎了眼。
才不過幾十年光陰,眾人已經把他遺忘,以為他早已命喪黃泉的時候,他又殺回來了。
還是以這種方式殺回來,直接殺上萬靈門,令人震驚。
「你別吵了,我看應該是有內幕,謝景堯要真的是敗類,怎麼可能會有朋友,你們看他身邊的那兩個人,氣度不凡。」
「切!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與他做朋友的會是什麼好人,都是敗類,估計是魔門中人。」
有人反駁道:「胡扯,你看那青衣女子一身正氣,仙女一般的人,怎麼可能是魔門中人。
那紫衣公子眉目清澈,純粹,笑容燦爛,一看就是心思純正的人。」
另一個吃瓜群眾道:「還有一個俏生生的紅衣美人呢,坐在不遠處的小馬紮上,非常悠哉。
這組合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長得也太好看了,大飽眼福。」
看到萬靈門和其他宗門的人出來後,他們更是議論紛紛。
李威和耿迪生他們還是與飛雲門的那幾個人一道,他們不是親傳弟子,沒有資格去萬靈門參加壽宴。
他們覺得不能去萬靈門,在附近逛,湊一下熱鬧也好。
他們幾個正坐在路邊的茶寮喝早茶,吃早點。
李威指著半空道:「你們看,那不是那天那個兇巴巴,我們蒼玄宗的師兄?還有那紅衣小……嗯,我是說美人前輩。」
他分明想說小美人,估計是想起了司澤的話才改口,眾人沒管他欲蓋彌彰的模樣,都盯著出現的畫面看。
當看到蘇璃的種種舉動時,他們忍不住捂住胸口,所有人都慶幸自己命大,逃過了一劫。
越美的女人果然帶毒。
李威突然說道:「看來我們上吐下瀉,渾身抽搐,看見女人就沒有興致,反胃,就是她搞的鬼。」
他們連續半個月都過著痛不欲生的日子,被折磨得都瘦了,去看病的時候,煉丹師說他們誤食了什麼東西才會這樣。
給他們開了藥,他們吃了都不管用。
見到這一幕,他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們敢調戲蘇璃,她就懲罰,折磨他們。
那天他們只說了幾句調戲她的話,都還沒有來得及靠近她,司澤就出現了,她是怎麼給他們下毒的?他們實在是想不通。
所有人都被突然出現的畫面吸引住了,他們不相信萬靈門誣陷謝景堯。
不少人都等著他拿出證據,感覺要變天了。
萬靈門的那些人絲毫不知道謝景堯與他們對質的場面被播了出去,都不知道有幾個城池的人現場吃瓜。
不少人有通訊法器,把這些錄下來進行轉播,分享給同宗門的人。
好多沒有去參加壽宴的人都看到了萬靈門發生的事情。
這一切都在謝景堯的掌控中,他讓蘇璃幫他煉了一個月的法器就是為了等這一刻。
萬靈門那些敗類做的惡事,他怎麼能不宣傳一下,親眼所見比聽到的更加震撼,他要夢雲大陸所有的人能第一時間看到這些。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蘇璃,蘇璃立刻就明白了,就改良了現有的法器,加了一些功能進去。
那個法器可以投影,有一個主控器,其他的是子器。
那個法器謝景堯讓蘇婉取名,蘇婉覺得自己不怎麼會取名,但看到謝景堯一副很期待的樣子。
她不會煉器,幫不了他,幫他取名也是用另一種方式在幫助他。
既然他們已經表明了心意,互定終身,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都希望他們能共同面對。
蘇婉想了好久,才說道:「那就叫子息吧。」
謝景堯愉快地接受,反正不管蘇婉給法器取什麼名,他都覺得好。
他們煉製了不少子息,謝景堯把它們放置在幾個城池裡。
他讓蘇璃拿主控器,她比較悠閒,不用打架,還最熟悉子息,她拿主控器最合適。
謝景堯召出琢玉劍的時候,蘇璃就按下開關,啟動法器,畫面就給播出去了。
回到乾和殿那裡。
殷閒被蘇璃氣得差點吐血後,明智的保持沉默。
他原本還想從蘇夢茵下手的,現在果斷放棄,現在賣弄師兄弟情誼不行,他要如何翻盤?
他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放棄,殷閒能坐到現在這個位置,他心夠狠,有手腕。
他要補救,他發現蘇婉手裡的法器很厲害,他沒有把握能破開這個法器。
或許可以,但要付出一定的代價,他更想用保險一些的方法。
雖然他的修為比他們兩個高一階,但他不是劍修,不藉助其他的外力,他沒有把握打得過謝景堯。
現在又加上蘇婉這麼戰鬥力強的人,他更加不能輕易逃脫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謝景堯今天是不打算放過他。
他這麼波瀾不驚,不緊不慢的,就是在玩他們,想讓他們崩潰,讓他們從雲端跌入地獄。
之前他們那麼對他,他肯定是要加倍奉還的。
越想越心驚,越心急,他微微低著頭,垂下眼瞼,遮住裡面陰狠的凶光。
在心裡冷哼了一聲,心道:我就算是逃不掉,這裡全部的人就給我陪葬好了!
殷閒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他已經把消息傳遞出去了,希望那些魔修能來得快些。
到時候這些被封了靈力的廢物全部都得死,在場的所有人都死了,誰還能知道他做的這些事情。
他還是那個受人敬仰,愛戴的萬靈門之首,夢雲大陸最高貴的人。
此刻他似乎已經忘記夢雲大陸的那幾個大乘修士了。
暢想著他能在夢雲大陸一手遮天,想到這些他的唇角大弧度地翹起來。
他似乎忘記了蘇璃說的話,一個人,一隻蒼蠅都沒法飛出萬靈門,不僅如此,別人想進來也很困難。
蘇璃從不說玩笑話。
謝景堯,蘇璃是多麼細緻的人,怎麼可能沒想到這些,他們會不防著那些魔修?
他們四個做了幾個方案,做了周全的準備,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控中。
殷閒突然揮了兩掌,有兩個人撞到那道透明的屏障上,又被彈了回來,重重地摔在地上。
兩人嘔了幾口血,一臉的不可置信,「掌門師兄你……」
殷閒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八師弟,九師弟,你們兩個可知錯?我們萬靈門可容不下通魔,陷害同門的人,現在劈死你們算是輕了,你們兩個怎麼那麼糊塗,簡直是死不足惜!」
見事情敗露,他們兩個連忙說道:「我們也不想,我們也是被逼的,是被人陷害的,要不是傲天勝故意引導,我們也不會陷害謝師侄你,也不會想殺了你。」
現在他們無比痛恨傲天勝,要是知道謝景堯不知情,他們是絕對不會對他下手的。
要不是四長老不小心,又怎麼會引發後面的這些事情,他們還是人上人,不是現在這副尊容。
「喲,開始狗咬狗了,真下飯,你們繼續,最好揭了對方的老底。」司澤嘲諷道。
謝景堯淡聲道:「我們繼續。」
他看著蘇夢茵溫聲說道:「蘇師叔,師尊是不是留了一支珠釵給你。」
蘇夢茵點了點頭,突然一怔,喃喃道:「難道是……」
「也是證據之一。」謝景堯點了點頭。
蘇夢茵突然掩面而泣,哀痛道:「這麼久了我怎麼沒發現,我愧對謝師兄啊。」
謝景堯嘆了一口氣,「或許師尊也不是真的想讓你知情,他不想讓你陷入危險之中。」
蘇夢茵把珠釵從頭上取下來,珍視地摩挲著,她檢查了幾遍珠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