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分開後,謝景堯很快就遇到了一隻凶獸,他沒花費多長時間就把它給殺死了。
這讓躲在暗處觀察的傲天勝咬牙切齒。
傲天勝偷偷摸摸地跟在謝景堯身後是為了觀察他,他想知道他平時是怎麼修煉的。
可惜他沒看出點什麼,遇到凶獸時,他模仿謝景堯對付它們,差點就一命嗚呼了。
這讓他更加恨謝景堯了。
他不是沒有請教過謝景堯是如何修煉的,謝景堯告訴了他,但他覺得謝景堯在敷衍他。
他按照他說的方式進行修煉不僅沒有進步,反而差點走火入魔。
他覺得謝景堯是害怕他追趕上他,搶走他的光輝,搶了他在萬靈門的位置,所以才如此敷衍他。
他原本就嫉妒謝景堯,後來心裡漸漸變得扭曲起來,他見不得謝景堯過好日子,發誓一定要將他踩在腳下才能解心頭之恨。
殊不知謝景堯對他沒有絲毫私藏,盡心地指導他,是他太過於急於求成才差點走火入魔。
再說了他與謝景堯不是一個級別的,謝景堯是天才,而他頂多是資質好。
每個人的修煉方式並不一樣,天才的修煉方式普通人又怎麼能適應。
一味地模仿別人,能進步才怪,還有每個人的悟性都不一樣,理解能力不一樣。
找到適合自己的修煉方式才是正理。
人家天才本來進階就很快,非要與人家比,純屬是找虐,找罪受,真正的修煉天才其實並不多。
有些人被誇一句天才就飄了,就真的以為自己是天才。
傲天勝就是這樣的,他一直覺得他也是萬靈門的天才,覺得謝景堯只是運氣比他好而已。
畢竟他師尊只有他和謝塵兩個徒弟,而且他還在襁褓中就被撿了回來,通虛真人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他身上。
好資源也都砸在他身上,他覺得他要是有那麼多的資源也能進步那麼快。
他師尊徒弟那麼多,他分到的資源比較少,他師尊自己還要進階,用不上的才會從手指縫裡漏一點給他們。
他要處處算計,日子過得緊巴巴的,憑什麼謝景堯過得那麼滋潤。
他就像他身邊的一條狗,還要靠他施捨。
是的,傲天勝臉皮比較厚,一直在蹭謝景堯的資源。
萬靈門的規矩,弟子闖秘境得到的資源要上交七成。
謝景堯這個天才也不例外,不過他有本事,拿到了宗門獎勵的資源。
不靠這些,他憑自己的本事也不愁沒有資源修煉。
謝景堯人很大方,看到傲天勝過著緊巴巴的日子,他會分一些資源給他。
傲天勝很會算計人心,會不經意間讓謝景堯發現他的困難,他就會主動幫他。
都說升米恩,斗米仇。
心裡扭曲的人的想法很偏激,謝景堯幫助他那麼多,真心相待。
傲天勝卻覺得他在施捨他,要不是有謝景堯給的資源,他能進步那麼快?能過得這麼滋潤。
都說吃水不忘挖井人,他卻恩將仇報。
他自卑心作祟,總覺得通虛真人和謝塵不喜歡他。
謝景堯自己住一個峰,他的住處又大又漂亮,位置非常好,而且靈氣充足。
除了掌門,長老們外,他住的地方是最好的,大家都非常羨慕。
謝景堯雖然把傲天勝當朋友,但他非常注重隱私,有自己的底線。
他沒讓傲天勝留宿過玉溪峰,只讓小師弟謝塵和師尊通虛真人在他那裡住。
玉溪峰有他倆的房間。
小師弟謝塵與師尊住一個山峰,謝景堯十歲之前也與他師尊住一起。
十歲那年宗門賞了一個住處給他,他就搬出去住了,他有資格挑選自己的住處。
他就選了玉溪峰,玉溪峰離他師尊的住處比較近,又清靜,他很喜歡。
因為留宿這件事,傲天勝一直耿耿於懷,對他更加仇視。
謝景堯一心修煉,不是在玉溪峰修煉就是出門除魔,看那些普通人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雖然有了傲天勝這個朋友,但他獨來獨往習慣了,一般情況下他不會主動約他。
都是傲天勝主動來找謝景堯的多。
傲天勝跟了謝景堯好一會兒後又氣呼呼地離開了。
他們進後山有時候是當天進去當天出來,有時候是在裡面呆幾天。
一般人都不敢在裡面過夜,但謝景堯並不一樣,後山雖然兇險,但對於他來說危險低於他之前闖的那些秘境。
越兇險的地方,越能挑戰自己,進步越快,他深知危險伴隨著機遇。
後山很大,雖然屬於萬靈門的地盤,但萬靈門的弟子並沒有裡面的輿圖。
長老們也是需要歷練的,他們會去後山,不過去的地方與他們的不一樣。
後山的情況,長老們也沒有完全清楚。
有不少弟子在後山丟了性命,所以大家進去之前都會準備好多東西。
萬靈門後山就像一個未知的秘境,裡面有凶獸,有靈草,有其他的寶物等,資源豐富。
好多弟子都會到裡面尋寶。
謝景堯心思細膩,對危險比較敏銳,警惕心高,所以比較容易避開危險。
因此大家都覺得他運氣好,沒有人天生運氣好,他只是比他人細膩一些。
他的好多技能都是鍛鍊出來的,別人只看到了他的輝煌,沒看到他的努力。
他們約定在裡面呆三天。
在最後一天的時候,傲天勝迷路了。
他走了半天,突然看到兩個身影,他原本想過去問一下路。
看到一個人用的是魔氣,他心裡一慌,趕緊躲起來。
他大氣不敢出,他深知要是被他們發現了他必死無疑。
他覺得很晦氣,很心驚,度日如年,萬靈門居然有人通魔,有一人穿著萬靈門的宗袍,而且是長老級別的。
他很怕死,但又好奇,不知過了多久,前面那兩個人突然轉過身來,他看到了他們的臉。
一個人認識,是萬靈門的四長老,一個人不認識,但他額頭上有魔印,分明是魔修。
他們兩個在密謀什麼事情,他聽得不是很清楚,趁著他們說得入神,他就悄悄離開。
慌亂中他驚動了他們。
他眼眸划過一抹狠厲,把一塊玉佩扔到地上後,就狠命地逃跑。
他運氣好,最終還是沒被他們給追上。
萬靈門四長老讓那魔修先離開,他追了過去,沒追到人,卻撿到了一塊玉佩。
那是謝景堯的玉佩,他認識。
謝景堯不小心丟了玉佩,被傲天勝撿到了,然後他坑了謝景堯,借刀殺人。
四長老握著謝景堯的玉佩露出一個陰鷙的表情,不管謝景堯有沒有看到他,他都要除掉他。
謝景堯必死!要不然他無法在萬靈門立足,無法在夢雲大陸立足。
他可不想被人唾棄,人人喊打,被追殺。
四長老去試探謝景堯,但什麼也沒有試探出來。
他覺得要是謝景堯發現了他做的事情,通虛真人一定會知道,他又去試探通虛真人。
通虛真人比較敏銳,他覺得謝景堯得罪了四長老,他不放心,就追查起來。
看到傲天勝想方設法害謝景堯,眾人非常吃驚,又氣憤。
司澤更甚,拍著桌子大罵起來:「卑鄙無恥,有謝兄這麼好的朋友還不珍惜,靠蹭謝兄的資源修煉,卻背後插刀。
真是陰險小人,要不是他與謝兄關係好,日子怎麼能過得這麼悠哉,忘恩負義……」
蘇婉也一樣,身上散發著冷氣,要是傲天勝在,冷氣會化為利刃把他刺成刺蝟。
她的櫻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眉頭也擰成了一個川字,手裡的筷子都被捏斷了。
目光疼惜地看著謝景堯,被人信任之人背叛,插刀的那種痛苦,她清楚,她能感同身受。
那不僅僅是利刃穿心的痛,更是靈魂深處被背叛的寒霜,冷冽而刺骨。
這份痛楚,她不僅理解,更是親身經歷過,那份滋味,如同夜幕下孤獨的月,清冷而孤寂,讓人無法逃避,只能默默承受,獨自舔傷。
他們心中同樣是被一股強烈的仇恨支撐著,心中有一抹難以捨棄的牽掛。
謝景堯比她更痛吧,他只能獨自舔傷,就算報了仇,愛他疼他的師尊,信任、崇拜他,像個小尾巴一樣,喜歡跟在他身後的純真的小師弟再也回不來了。
而她雖然承受那種窒息的痛苦,但至少還有機會彌補,她在意的人還在,她的妹妹還在。
她能與她訴說她身上發生的一切,還有她支持她。
雖然他現在有了她,有了朋友,但還是不一樣,有些事情他們代替不了他的師尊,師弟。
蘇婉和司澤都是一副恨不得把傲天勝的魂體劈散的模樣。
蘇夢茵也氣得臉色漲紅,身子發抖。
她不會罵人,來來回回都是那幾句:「無恥之徒,是我們看走眼了,以為他是個好的,覺得景堯有一個朋友也不錯。
我們都發愁景堯一個人呆久了會有些孤僻,他自從有了志同道合的小夥伴我們都為他高興,沒有想到是一個中山狼……」
蘇璃倒是很淡定,安慰他們兩個道:「阿姐,阿澤,你們何必生這麼大的氣,氣大傷身,狼心狗肺的人還少嗎?
很多事情都防不勝防,就算再小心,也抵不過有心人的算計,環境能改變一個人。
雖然萬靈門是一個勾心鬥角的地方,但還有淨土,姐夫的師尊也是一個純粹的人,不喜歡陰謀詭計,要不然也不會教出兩個那麼純粹的徒弟。
他們還是低估了人性,這就是他成長的代價……」
聞言,蘇婉的心驀地一陣絞痛,這代價太沉重了。
她又何嘗不是,前世她也是一樣的,也成長了,成長的代價讓她承受不住。
萬靈門的幾人聞言,眼皮都跳了跳,很想反駁她那一句萬靈門是一個勾心鬥角的地方。
仔細一想居然無法反駁。
萬靈門什麼時候變了?他們居然不知道。
他們這一代師兄妹的感情還算是好的,他們那麼多長老並不都是嫡親的師兄妹關係。
他們的師尊是不一樣的,雖然他們都叫萬靈門大長老大師兄,但只有關淼淼與他拜在同一個師尊門下。
蘇夢茵與通虛真人,殷閒是嫡親的師兄妹。
他們很快就看完傲天勝的記憶了,在他的記憶中牽扯其中的只有三個長老。
殷閒鬆了一口氣,他就說他那么小心,怎麼可能被人抓到把柄。
他一臉的沉痛,先發制人道:「老四,八師弟,九師弟,你們三個竟然勾結魔修,陷害景堯師侄,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諸位,我是萬靈門的掌門,沒有察覺到是我失職,我一定給大家一個交代。」
他又望著謝景堯,目光慈愛,「景堯,你放心吧,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替子河報仇。
我與子河是嫡親的師兄弟,我與他關係最好了,沒想到他竟然枉死……」
謝景堯的師尊通虛真人真名叫謝子河。
聞言,謝景堯忍不住攥緊拳頭,剛想嘲諷幾句。
就聽到一個幽幽的聲音響起。
「還真是感天動地的師兄弟情誼,要不要我拿鏡子給你照照?看一下你這副噁心的嘴臉。
通虛真人有你這個師兄倒了八輩子的血霉,別賣弄了,別再演了,要不然你這個跳樑小丑下不來台。
姐夫的證據還沒有拿出來完,你們就這麼急著去送死了?閉嘴吧你。
你們想再演也行,反正我現在正在吃你們的斷頭飯,你們表演節目更下飯呢……」
殷閒攥緊衣袖,強忍怒氣,他很想一掌拍死對面那個嘴毒的臭丫頭。
他的忍耐力還是很好的,硬是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只道:「清者自清。」
蘇璃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吐槽道:「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他們來之前已經分好了任務,蘇璃口齒伶俐,反應快,她負責懟人,扎他們的心。
蘇婉震懾他們,協助謝景堯,司澤也一樣。
萬靈門附近的幾個城池。
有人突然喊道:「快,快看,那不是萬靈門嗎?今天可是他們殷掌門的六百歲壽辰,幾乎所有的宗門都去祝賀了。」
「還真的是,奇怪,我們怎麼能看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