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我來當你的眼睛

  傳言真真假假,不過大部分都是真的,聽說魔人很多都控制不住自己。

  他們弒殺,脾氣暴躁,心中的惡意很盛,這也與他們的生長環境有關。

  據說他們的生活充滿了殺戮,每一位上位的魔尊都不容易。

  手上沾了不少鮮血,形勢,環境決定一切。

  魔界就是魔吃魔的地方,沒有魔尊的時候非常混亂。

  有了魔尊,才有了一些約束。

  葉天絕其實和魔尊打過照面,只不過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現在卻遲遲不見他人影,所以他才覺得奇怪。

  他們都不知道魔尊還在閉關中,出關之時就是他大功練成的時候。

  魔尊人雖然在閉關,但他分出一具分身出來主持這次的事情。

  保證他在閉關的時候,能掌控全局。

  他的計劃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中,剛開始進行得非常順利。

  只是因為蘇婉和謝景堯的到來影響了他的布局。

  因為有他們兩個的加入,李福成研究出了「死潭」這種藥粉。

  這味藥就像除草劑一樣,是魔植的克星,雖然魔植有很多種,但只要死潭粉一撒。

  它們都會枯萎而死,不能再復活,針對不同的魔植,死潭粉的用量也是不一樣的。

  因為這味藥是藥谷的人研究出來的,他們又公布了藥方。

  山河大陸的修士很感激他們,覺得他們大義,藥谷的名聲本來就好,經過這一次後,更是更上一層樓。

  李福成可不敢居功,他覺得這都是蘇婉的功勞,他可不能搶功。

  但蘇婉告訴過他,要讓他保密,她不想讓人過於關注她。

  那些是他應得的,讓他不要太在意,專注於手中的事情就好。

  李福成仔細想了想,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也不糾結了,把全部的心思投入製藥,殺敵中。

  「葉……」蘇婉剛想稱呼他為前輩,想了一下就改口了,「葉道友,你覺得魔尊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他們魔族下一步是什麼?」

  聞言,葉天絕挑了一下眉,漫不經心地說道:「魔尊重華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他上位可不簡單。

  據說他是一個魔將與一個低等魅魔一夜風流生的。這個世道很殘酷,魔界比人界,妖界更混亂。

  魔界的魔與人,妖一樣看重血脈,低等魅魔在很多魔眼裡是最下等的,是螻蟻。」

  蘇婉很想說一句在修仙界除了世家看重血脈傳承外,其他人可不看重,他們更加在意師徒傳承。

  再說了世家看重的其實並不是血脈,資質不好的照樣被捨棄。

  他們只看重天賦高,資質好的子嗣,一心培養他們,反正看重的就是一個「利」字。

  心裡雖然這樣想,但是蘇婉並沒有打斷他。

  「比如在妖界,半妖就是另類,是妖不能容忍的存在,妖視半妖為恥辱,覺得他們最下賤,最下等,不被接納。

  覺得擁有一半人族血脈的半妖的血是髒的……,你們人也看不起半妖,覺得他們是奇怪的生物,接納不了他們。

  你們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你們雜靈根的人地位是最低的,就算是神仙也分三六九等……」

  看他越扯越遠,他說的這些她都知道,她並不想聽這些。

  她是想了解魔尊,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找到他的弱點才能打敗他。

  雖然到最後,人族和妖族還是勝利了,但過程太慘烈了,她並不想看到那些。

  她出聲打斷他的滔滔不絕,「葉道友,我們說魔尊就好,其他的有空再說。」

  「哦,確實是扯遠了,重華在小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他母親讓他去找父親,與他相認。

  他去了,但沒被承認,那個魔將孩子多的是,他又怎麼會看上一個資質差擁有魅魔血脈的兒子。

  在他眼裡那個魅魔只是他發泄生理需求的工具而已,用過一次後就丟了,他早已經把她忘到犄角旮旯了。

  重華被羞辱了一番,又被打得半死後被丟了出來,反正沒人在意他。

  等到百年後他漸漸出了名,殺殺殺,一路殺上魔尊的寶座,成為新的一代魔尊,然後他就開始整頓魔界。

  定了下了很多規矩,其他人都被他治得服服帖帖的,是個狠人。

  要不是我與他站在對立面,我們理念不合,我倒是挺欣賞他的。」

  葉天絕一張笑顏顯得很魅惑,他的聲音有些低沉。

  那雙桃花眼中似乎盪著一層漣漪。

  「你們猜猜,他崛起後,先拿誰開刀?」

  聞言,蘇婉撇了一下嘴,這個她知道,魔尊的經歷好像話本里廢材逆襲流里的主角。

  「葉道友,你很無聊,這還需要賣關子?魔界的魔人大多不講父子情,魔尊經歷那麼多苦難,他一定很恨。

  他肯定先弄死他父親,他肯定不會上演什麼當初你對我不屑一顧,現在對我高攀不起的情節。

  也不會說什麼好好活著,看我是如何站在權利巔峰的,你就後悔去吧,之類的話。

  說廢話的那些人,一副高高在上,不先搞死仇敵,而是折磨他們,讓他們看著他一步一步往上爬。

  這種情況,大多說明他們潛在是自卑的,急需用這些來證明自己……還不如直接一點,折磨他們一番後,直接弄死。」

  蘇婉不客氣地說道。

  葉天絕:「……」

  沒想到你是一個狠人,用如此平淡的語氣說這麼狠的話。

  他也沒有想到蘇婉會猜得那麼准。

  「你猜對了。」

  葉天絕結束了長篇大論。

  「總之重華有稱霸世界的野心很久了,他是不會放棄的,他久久不露面,應該是醞釀更大的陰謀。

  有關於他的傳言並不多,他比較神秘,讓人猜不透。

  不過妖族與人族已經聯合了,識破了他們的偽裝,他們的陰謀不會得逞,要是重華露頭,我一定打爆他的頭。」

  葉天絕眸中划過一抹狠厲,冷冷地說道。

  蘇婉心說:你放心得太早了,就算能打敗他們傷亡慘重。

  她覺得要是讓葉天絕與魔尊一對一的交手,葉天絕很有可能打不過魔尊。

  雖然知道了結局,但他們不能說。

  蘇婉提醒道:「小心駛得萬年船,我知道你厲害,但不要小看任何人,你口中的螻蟻也能殺死你。」

  葉天絕不以為然,覺得她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看到謝景堯也在一旁點頭,一臉的贊同,他就把反駁的話咽了下去。

  從始至終,葉寒山都沒有說話,埋頭乾飯。

  不過他把他們的話記在了心裡。

  談完事情後,他們就安靜地吃飯。

  「沒想到你廚藝這麼高,要不是知道你是劍修,我都以為你是廚修了,認識你越久,就覺得你越有能耐。」

  謝景堯溫聲道:「吃美食可以解壓,既然吃東西就要吃最好的,食物的作用不僅僅是飽腹而已,我只是多花了點時間在上面。」

  「那你的愛好挺特別的。」葉天絕調侃道。

  吃完飯後。

  葉天絕用戲謔的眼神看他,「我就不打擾你與美人相聚了,人家大老遠地跑來找你,好好哄哄。」

  說完後,他揮了一下手,帶著葉寒山離開。

  蘇婉:「……」

  這個葉天絕千年前竟然是這種調調,與千年後外表看著一樣,性格還是有些不同的。

  「阿婉,你打算怎麼幫妖皇?」

  蘇婉揉了揉額頭,「我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這種情況並不是談情說愛的時機。

  除非是腦子不正常的人在這麼危險的時候還只惦記著小情小愛。

  對了,阿堯,你在葉天絕身邊呆得有一段日子了吧,你可看到有什麼長得比較美,各方面都比較優秀的女子?」

  謝景堯搖了搖頭,「我沒注意那些,也不會注意別人是長得美還是長得醜,我只注意值得注意的人,我沒看到有女子圍著他轉。

  在這時候要是有人整天纏著他,他肯定會很煩,會直接把人給丟出去,妖皇可不是那種只沉溺於情情愛愛的人。」

  「確實是,要是他只顧著享樂,只想要權利就不會散去妖力,以斷三條尾巴為代價替族人撐起一片天。

  患難見真情,要是有女子出現助他一臂之力,幫助他守護他們天狐族,他應該更容易被打動吧,這樣就可以談一段感情。

  像這樣的女子我們去哪裡找呢,我們時間不多了。」

  謝景堯心想:你說的不正是你?

  蘇婉道:「要是實在不行,我就親自上。」

  「不行,我們再想其他的辦法。」謝景堯嚴肅地說道。

  「怎麼不行?我看行,這裡只是幻境,在幻境中與他談一段,並不影響現實中的我,只是幫他領悟,並不是假戲真做,我分的還是很清楚的。」

  謝景堯還是搖頭不認同,「在現實中葉天絕可是愛慕你,要是你在這裡與他談一段,出去後,他記起來了就會纏著你做他的道侶,更認為你是她的妖后。

  到時候你想脫身就困難多了,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險,還是想其他辦法吧,我們一定會找到辦法的。」

  「那我先看情況,要是不行我就親自出馬幫他,我是不會把自己折進去的,這只是幫他歷個情劫,不能白進來,浪費機會。」

  蘇婉堅持道。

  看她這麼堅持,謝景堯知道勸不動,就沒再說什麼。

  他覺得很有危機感,作為她的朋友他是沒有立場阻止她這樣做。

  他只能另想辦法了,雖然只是在幻境中,但他也不想他們扯上任何關係。

  兩人沒商量出解決事情的辦法,決定隨機應變。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除了和這裡的人並肩作戰外,事情沒有絲毫進展。

  蘇婉都有些心急了。

  蘇婉直接開門見山地問:「葉道友,你可有什麼中意的女子?想找什麼樣的道侶?」

  「蘇姑娘,你很閒嗎?居然問這個問題,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喜歡我,還是我礙著你和景堯說情了。

  你可不要說你不喜歡他了,反而喜歡上了我,朋友妻不可欺,你可別害我。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你們對彼此有意,你們兩個之間很曖昧,我沒那麼無聊,橫插一腳。

  本王瀟瀟灑灑一個人多自在,談什麼感情?情情愛愛的哪有殺魔人來得痛快。

  我看你也不是三心二意的人,你殺敵的模樣我倒是很欣賞……」

  蘇婉:「……」

  她被葉天絕懟,她很想懟回去,她發現現在葉天絕能說會道。

  是不是因為在現實中他老是被蘇璃懟,所以現在他才會如此懟別人。

  她覺得頭禿,葉天絕不談感情,怎麼領悟?怎麼過關?

  難道她白進來了?

  雖然有蘇婉和謝景堯,他們改變了一些事情,但歷史不可更改,有些事情照樣發生。

  因為有他們兩個的干擾,魔族那邊出現了魔物。

  那魔物猶如傀儡一般,實力強大,會不斷復活。

  他們一時找不到它們的弱點,陷入了被動中。

  謝景堯在打鬥中被打傷了,魔氣大量湧入他的身體裡。

  謝景堯覺得不對勁,全身的經脈像要炸開似的,他還沒有來得及做什麼就暈了過去。

  蘇婉非常擔心,一直守著他。

  謝景堯剛有一些意識就聽到一道蒼老的聲音。

  「雖然他身體裡的魔氣被徹底祛除了,但這魔氣太霸道,他的眼睛本來就脆弱,受到了第二次傷害,恐怕再也不能復明了。」

  「你說什麼?不可能。」蘇婉情緒激動地說道。

  「阿婉。」他輕聲喚她。

  「阿堯,你醒了,可覺得有什麼不舒服的?」

  謝景堯掙扎著起來,見狀蘇婉連忙扶他起來。

  「阿婉,不用擔心,我很好。」他轉頭對著醫師,「醫師,你剛才說的可是真的?我的眼睛徹底治不好了?」

  蘇婉用警告的眼神看他。

  但那個醫師並不怕她的威脅,如實說道:「確實是,反正你眼睛已經瞎很久了,就算治不好也不影響日常生活,你還是好好養傷,保持愉悅的心情。」

  看到自從醫師出去後,謝景堯一直沉默著不說話。

  蘇婉很擔心,忍不住握住他的手道:「阿堯,一定有辦法的,要是你的眼睛真的不能好,那我來當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