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打!」蘇璃捶了他一拳。
他含糊地說道:「誰讓你吃獨食的。」
怕她給搶回去,司澤慌忙把青梅果塞到嘴裡。
拇指般大小的青梅果,嚼兩下就吃完了,果核也是偏小的。
看他一下子就把整個青梅果塞嘴裡,胡亂地嚼了幾下就吞下去了。
蘇璃瞪了他一眼,懟他道:「搶我的東西,還囫圇吞棗,噎不死你!」
「才不會,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休想嚇唬我。」他又感嘆道:「果然從你手裡搶的東西更香甜,這青梅果很脆,甜汁又多,果核還小,你怎麼選的?」
蘇璃拿出另一樣果脯,先遞給蘇婉,蘇婉擺了擺手,示意她自己吃。
團團抬了抬爪子,眼巴巴地看著蘇婉。
蘇婉會意,抓了一把給它,團團這才滿意。
「阿堯,你要吃點零嘴嗎?」
「不吃了,今晚吃的東西夠多了,我們賞煙花吧。」
謝景堯雖然會做美味的食物,但他並不是重口腹之慾的人。
十五歲之前,他大多吃的是辟穀丹,而且他也不會做飯。
後面落魄了,根基被毀,不吃飯不行,扛不住,為了調養身體,他就嘗試著做飯,做藥膳。
自學岐黃之術,求醫的過程中也自我摸索,向醫師請教,慢慢地,他會自己調配藥材,溫養身體。
從內部與外部進行調養,重新打好基礎,這才把身體給養回來。
蘇璃邊吃果脯邊嚇唬司澤,她一字一頓地說道:「搶我東西是要付出代價的,噎不死你,可以毒死你呀,明天,你就等著嘴爛吧。」
聞言,司澤被唬了一跳,他知道蘇璃不會毒死他的,但她會折磨他。
蘇璃繼續嚇唬他,「是不是覺得嘴巴有點癢了,慢慢地,你的嘴巴就會潰爛掉,以後吃什麼都不香了,你這麼喜歡吃美食,以後就吃不到了,真可惜!」
司澤側頭看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巴,不知是不是他心理作用,覺得嘴巴有點癢了。
聽到她形容的那些,他打了一個激靈,打了一個寒顫,苦著一張俊臉。
「不是吧?阿璃,你不會這麼狠心的,對吧,你什麼時候下的毒?給我解藥,我以後再也不敢搶你東西吃了。」
「不,我是這個世界上最狠心的人,你拍馬屁可沒有用,我可不吃這一套……」
看她不為所動,司澤邊撓下巴,邊向蘇婉求助,唯有蘇婉勸得動她。
蘇婉、謝景堯二人正在說悄悄話。
他們也聽到了蘇璃嚇唬他的話,看到司澤一臉緊張的樣子,蘇婉忍不住笑了笑。
「你呀,真是白與阿璃相處這麼久了,分不清她哪一句話是真,哪一句話是假,活該被她嚇唬住。」
司澤這是被她整多了,心理作用,她說得一板一眼的,他哪敢不信。
聞言,司澤這才反應過來,害他提心弔膽了好一會兒。
看他這副膽戰心驚的模樣,蘇璃笑出了聲,「膽小鬼,下次你就沒有這麼好運了,看你還敢不敢搶我東西。」
蘇婉在一旁補充道:「要是阿璃真生你氣了,真與你計較,你還會好好地躺在這?早就在你搶她青梅果的那一刻就被她踹下屋頂了,她是這么小氣的人嗎?
都當你是朋友了,自然不會與你計較,之前白秋風的事,還是她替你出主意的,要不然你都中招了。」
司澤認真想了想,才反應過來,確實是如蘇婉所說的那樣。
幾人說笑之間。
一道道明亮的火花劃破夜空,就像有人持著畫筆給明亮的天空添上幾道絢麗的色彩。
隨著煙花的不斷綻放,天空越發熱鬧,五彩斑斕地浸染開來,如潑墨畫彩般,點綴了整個天空。
寂靜的夜晚,他們四個躺在屋頂上,望著天空。
一簇一簇的煙花盡情綻放,每一朵的顏色,形狀都不一樣。
它們都很獨特,各有特色,各有各的美,都是獨一無二的。
紅色的煙花似火熱烈奔放;紫色神秘夢幻;藍色秀雅清新;綠色生機勃勃……
煙花的爆炸聲在空氣中迴蕩,似乎在給靜謐的夜晚湊上夜曲,這些聲音匯聚成一首壯麗的歌曲。
整個世界似乎被美麗的煙花包圍住,看著這美好的煙花,他們暫時忘卻了煩惱。
這盡情綻放的煙花,不僅是視覺上的享受,更是心靈上的震撼,讓人不自覺地沉浸在這份美好中,享受這美好的瞬間。
他們的臉上不禁露出了真摯的笑容,嘴角更是往上揚了揚。
誰也不忍打破這美好的畫面。
這盛大的煙花,讓蘇婉與蘇璃憶起了小時候,那些已經模糊的畫面,逐漸清晰起來。
她們都記起了父母帶她們去凡界玩的時候,那時正逢過年的時候。
他們一家人就站在熱鬧的大街上欣賞煙花,她爹娘一人牽她一隻手,而妹妹蘇璃是被她爹抱著的。
那時,漫天的煙花絢爛,多姿,非常美,那是她第一次看煙花。
當時她非常的激動興奮,喜悅,喋喋不休地與父母說個不停,仿佛有說不完的話。
什麼她都覺得很新奇,她爹娘也不覺得她聒噪和煩,慈愛地看著她,耐心地與她講解。
修仙界的修士是不過年的,在他們的世界中沒有過年這個概念。
他們修士的壽命比普通人長,那些形式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很重要。
宗門大比,各宗各派之間的交流大會才是比較熱鬧,隆重的。
蘇婉小的時候還與父母約定,讓他們答應她,等凡界的人過年的時候,他們再帶她們姐妹去玩,去看煙花。
他們也都答應了,不過後來這個諾言沒能實現,他們再也去不了了。
自從父母隕落後,蘇婉再也沒有去過凡界。
至於蘇璃,她是去過的,閬吾天尊帶她去的,他帶她到處走到處看。
每到一個地方,他們師徒二人都會停留幾日,再去下一個地方。
「我第一次看到這麼盛大的煙花盛會,挺震撼的。」司澤感嘆道。
謝景堯也覺得別有一番滋味,他以前不會注意這些煙花,就算是很美,他也不關注。
可能處境,心態不一樣了,重要的不是美麗的煙花,而是身邊的人,與自己的心上人看煙花,看日落、日出是一件美好、甜蜜的事情。
煙花雖易逝,但它把最美的展現出來了,實現了它的價值。
蘇婉側了一下身發現謝景堯微微側著身,臉是朝著她這一邊的,他好像在看她。
想到這,她的心不由得飛快一跳。
謝景堯確實是在看她,雖然眼睛看不見,但他用神識看。
「阿婉,煙花美嗎?」
「美,我很享受現在這片刻的寧靜,沉下心,暫時拋卻其他的。」
「以後我們再一起看煙花,等我的眼睛好了以後。」
蘇婉點了點頭,「好,一言為定。」
說著他們兩個就笑了笑。
「你們兩個怎麼把我落下了?算上我一個,這煙花要放到早上,大飽眼福了!說不一定駱三公子與風姑娘也在甜甜蜜蜜地欣賞煙花呢!」
「才怪,人家在雙修呢,怎麼會浪費時間,只要有心,什麼時候看煙花不行?」蘇璃脫口而出。
聞言,他們三個沉默了好一會兒。
還是司澤先反應過來,「阿璃,你說的真對,我怎麼沒有想到。」
聞言,蘇婉額上掛著黑線,這人有點憨。
蘇婉輕咳了一下,提醒道:「阿璃,說話要注意些,你怎麼能隨意說那兩個字呢!」
蘇璃奇怪道:「阿姐說的是雙修嗎?人家是道侶,雙修不是很正常?這又不是一個禁忌的話題。
大大方方的說有什麼問題,藏著掖著才有問題,宗門的藏書閣也有雙修功法讓弟子觀看,我就不信阿姐沒看過。」
聞言,蘇婉的臉慢慢泛紅。
玄天宗確實有雙修功法,不過並不是誰都能看的。
過早雙修對修士並不好,修為達到元嬰以上的才能看。
蘇婉雖沒有與別人雙修過,但她無意中見過。
還有,上輩子關長老拿雙修功法給她看過,說她父母不在了,有些事情她就替她母親教她。
提前給她看,說她以後與秦鈺霄舉辦合籍大典,成為道侶後再用那套功法。
然後她就懂了不少事情,還知道有不少雙修功法,而且不能亂用,用不對會走火入魔。
看到她的反應,蘇璃就知道她的猜測是對的,她不讓她看,卻自己偷偷看,明明她們年紀一樣大。
「行了,你真是什麼都敢說,記住我說的話。」
「蘇婉,你看過呀,謝兄,你呢?我覺得謝兄,你應該沒有看過雙修功法,但是你應該是懂的。」他肯定地說道。
「沒看過怎麼會懂?無師自通?」蘇璃疑惑地說道。
「我也沒有看過任何雙修功法,但這方面我也懂。」
蘇璃一臉的懷疑,她才不相信,她就沒有看過,她也不懂得兩個人是如何雙修的。
秦鈺霄與李微月那事原本她有機會看的,她阿姐卻不讓她看。
聽著他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來,謝景堯和蘇婉覺得很不好意思。
轉移了話題,但他們兩個還不罷休,振振有詞的。
蘇婉都被蘇璃說得啞口無言了。
小時候蘇婉雖然比較活潑,蘇璃比較安靜,但她只要開口,自有她的一番道理。
從小到大她都知道蘇璃口齒伶俐,她看起來安靜,那是她懶得說話,懶得動,別人才覺得她不機靈,覺得呆。
玄天宗的那些長老都覺得蘇婉比較有靈性,而蘇璃呆呆的,沒有什麼存在感。
那是因為蘇璃知道他們看不上她,所以她也不樂意搭理他們,就當個隱形人。
蘇婉花費好大的勁,才讓他們終止這個話題。
四人又聊其他話題,就這樣過了一夜。
他們吃過早膳後,就離開駱家了。
秦知風依依不捨的,她和駱池淵還要處理一些事情,至少還要兩個月,他們才能外出歷練。
他們夫妻把他們送出門。
「就此一別,有緣再見。」蘇婉道。
「蘇婉保重,我們以後也會去其他大陸,要是去靈天大陸了,必定去玄天宗拜訪。」
「要是你們去山河大陸的話,估計我們會在那裡見面。」司澤道。
秦知風與她談得來,蘇婉把她當朋友,自不會隱瞞自己的來歷。
呆在秦家的那半個月,她就把自己的情況告訴她了。
當時秦知風還說道:「我就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你果然不是散修,散修是養不出你們這樣氣度、這種氣質的人的,真的是大宗門的弟子,這也說得通,你們為何看不上那些長老,不想拜他們為師了。」
還有,贊見大會結束後,蘇璃說的那一番話不少人都覺得狂妄,知道她師從何人後,就明白她為何這樣說了。
她明明說的都是事實。
四人出了城,來到一處樹林中,等了大概半個時辰,風淳衣才姍姍來遲。
「我來了,蘇璃,你怎麼選這個地方?」
「你怎麼這麼晚?」
她興奮地說道:「昨天我試了你給我的藥靈液了,真管用,我要回家去閉關修煉,出關後,肯定能進階。」
「鮫人給你送來了,你要這個鮫人來做什麼?你都有龍了。」她好奇地問道。
「不關你的事,不要好奇,也不要多問,好奇害死貓。」
見狀,她也不敢多問了,讓護衛把鮫人抬過來。
蘇婉確認了一下,果然是昨天的那個鮫人。
「可以了,你回去吧,我們也要走了。」
「等等。」風淳衣上前拉住她的手。
蘇璃直接把她的手拍開,「你還有什麼事,要是問宴煜溪,就給我麻溜地滾。」
「不是溪哥哥的事,昨天你不是說沾無辜性命的人的血會遭報應嗎?怎麼解決。」
她現在知道後怕了,心裡很不安。
「今後多行善積德,攢功德,解了因果。」
司澤笑道:「阿璃,你改修佛道了,你說的話像佛宗的人才會說的。」
「我可沒有佛緣,我阿姐才有。」
「阿婉,不會修佛道的。」
蘇璃挑眉,笑道:「你這是怕道侶跑了嗎?這麼緊張,我阿姐都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