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世家,消息流通很快,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秦家的校場內。
一群穿著藍底白袍的年輕人正在揮動著手中的劍,他們動作統一,面容堅毅。
另一邊,也分成了幾組人,他們手裡拿著符籙,正在對練,朝對方拋出手中的符籙。
你攻擊我,我攻擊你。
他們並不會站在原地挨打,都快速地閃躲。
還有不少人對著十幾丈高的試鍊石,試驗手中的符籙的威力。
校場分成了幾個區域,大家都互不干擾,都在忙著自己手中的事情,這氛圍還算平和。
也可能與秦家好事將近有關。
不多時,有人高聲喊道:「休息了。」
聞言,不少人停下手中的動作,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說話。
一女子對著一杏眼粉腮的姑娘說道:「萱風,聽說有人找你姐姐,是你姐姐的貴客呢!你可清楚?」
「對啊,聽說他們氣質出眾,莫不是什麼大世家的人?知風姐可不像我們老是窩在家裡修煉,她可去過很多地方,真羨慕!」
雖然她們都是秦家人,但並不知道秦知風和駱池淵兩情相悅,只知道秦家和駱家交好,駱池淵在秦家住過一段日子。
駱池淵的名聲在風洲很響,又相貌堂堂,天資高,簡直是世家女夫婿的首選,兩人就要結成道侶了,不少都羨慕秦知風,她們也覺得兩個人很般配。
秦萱風心裡很不高興,她們圍著她,每次的話題都離不開秦知風,讓她很不爽。
她冷淡地說道:「我不知道,別來問我。」
看她不喜歡這個話題,又有人說道:「知風姐真刻苦,就算合籍大典就要到了,也不能讓她停下修煉的腳步,讓我們自愧不如……」
她們的話題離不開秦知風,都是誇讚她的話,儘管心裡很厭煩,但秦萱風還是明智的沒有說什麼反駁的話,她只是沉默不語,去一旁修煉了。
心裡掛著事,心不在焉,做事專注不了,老是出錯。
另一邊。
蘇婉他們可不知道他們上門惹出了不少事。
他們都在猜測他們是大世家的人,有的人覺得並不是,要是大世家的人又怎麼會這樣上門做客。
不過他們看到秦知風的態度,就把他們歸於貴客這一類,對他們非常好奇。
秦知風把他們安置在落軒院,這院落幽靜,風景優美,是她們家客院最好的院落,被褥,家具等什麼都是新的。
院子不僅種了桃樹,還有木棉樹,淡雅,他們非常滿意。
一看那些布置,他們就知道秦知風很用心,想得很周到。
「蘇婉,看來我們和桃樹和木棉樹很有緣,每次住的地方幾乎有桃樹和木棉樹,正好你喜歡桃花,真好。」
聞言,秦知風笑得更加燦爛了。
把住處轉了一圈,秦知風讓人上茶、上點心,說讓他們休息會,再帶她去別處轉轉。
蘇婉問道:「上門做客,是否要先拜訪令尊、令堂?」
她可不想失了禮數。
「我爹娘可忙了,就先不用去見他們了,他們知道我請了朋友上門,吩咐過我要好好招待你們,倒是族中有些長老知道你們來了,定會想見你們一面。」
她也不想別人來打擾蘇婉,才沒有帶他們去見各位長老,也不想讓她被那些瑣事煩到。
她請他們來做客,是讓他們開心的,也想著有一個朋友能來參加自己的合籍大典,見證那一刻。
能不見秦家的其他人她很樂意,她就喜歡清閒自在些。
休息了片刻,司澤就坐不住了,想去逛逛。
他們四個蘇璃是最宅的,沒有什麼必要,她都不會出門,趕路的這幾天她都沒有做功課,趁著他們出門,她決定花點時間來做功課。
蘇璃決定花半個時辰來練劍,再研究靈丹,靈符,算了一下時間,她就召出青冥劍,在落軒院門前下了一道禁制就練起劍法來。
她練的劍法並不是蘇氏劍法,也不是她師尊教她的任何劍法,而是大妖教的一套劍法。
從他口中得知這是一套上古劍法,叫《問心》,只有十式。
蘇璃發現自從練這套劍法後,她身手更加靈敏了,覺得這套劍法像是為她量身定做。
學會這套劍法,她並不藏私,也教了她阿姐,按常理來說她阿姐已經是出竅期的修士了,她才金丹修為,她們姐妹倆的修為之差猶如天埑。
她阿姐又是劍修,悟性又高,她使這套劍法時,威力應該比她大才是,然而並不是。
她阿姐練了之後說《問心》不適合她,她比較適合剛猛的劍招,《問心》太柔了。
她要是使《問心》不得勁,她說她記住全部的招式就可以了,反而讓她好好練。
既然如此,她並未強求,每個人的情況不一樣,她阿姐會的劍法可比她多,劍意還如此強大。
微風拂過,掀起了蘇璃的一片衣袖,露出她纖細潔白的手腕。
蘇璃持劍往下刺的時候,突然瞥到自己的左手腕,她晃了一下神,進到秦府後,她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現在她突然明白了。
原來是阿淵不在,它一向懶洋洋的,不是盤在她手腕上就是盤在她頭上睡覺,它不像團團那般貪玩,它整日陪著她,存在感很強。
現在它跑哪去了?蘇璃有些疑惑,看不到它,蘇璃有些不習慣,想了想,反正它那麼厲害,不用怕它被人抓住,想到這她就安心了,沉下心繼續練劍。
問心問心,它的側重不在招數上,而是這個「心」字,使這套劍法的人的心態。
蘇璃使到第三式時,覺得有什麼東西從她腦海中一閃而過,太快了,她一時抓不住。
蘇璃在全神貫注地練習劍法,全然沒有察覺到有一雙眼睛正專注地注視著她,那雙眸黝黑深邃,裡面隱藏很多東西。
另一邊。
秦知風帶他們三個去花園賞花。
蘇婉和司澤並不是有這種雅興的人,他們覺得賞花還不如練劍。
感覺他們興致不是很高,秦知風問道:「花不好看嗎?你們想去哪?」
司澤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道:「幾十種花,爭相開放,自然好看,不知道有沒有毒?有好幾種是可以製成餅的,比如玫瑰餅、金絲餅……這麼多花,讓它們自然凋落可惜了,還不如製成各種各樣的花餅。」
說著他還咽了咽口水,一副饞樣。
被他說得都勾起了饞蟲,蘇婉突然想起十幾種鮮花餅的味道,她也饞了。
看他一副吃貨樣,秦知風嘴角抽搐了幾下,有些汗顏。
他眼巴巴地看著秦知風,詢問:「秦姑娘,可以摘一些嗎?」
「……可以是可以,去桃林那邊摘桃花吧,桃林里的有一些桃樹是四季開花的,那種品種的桃花是專門用來釀酒的。」
「太好了,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蘇婉也有些心動,她想去賞桃花,在桃花樹下練劍也是一件美事。
說行動就行動,他們立刻往桃林的方向走去。
然而走到半道的時候,經過一個園子時,司澤問道:「這麼香,秦姑娘,裡面是靈果嗎?」
秦知風暗道:「鼻子好靈。」
「不錯,裡面是秦家的靈果園,司公子真聰明一猜就猜中了。」
這可是有幾丈高的圍牆圍著,在外面的人根本就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司澤的智商一直被他們三個碾壓,他本人並不笨,但與他們三個對比就顯得他比較遲鈍了。
第一次有人誇他聰明,他忍不住咧開嘴笑起來,「我也是聞到了果香味才這麼猜的,對吃的我最在行了,要不我們去摘靈果吃?」
不是去賞花嗎?怎麼變成去摘靈果了?她是無所謂的。
秦知風看了他們兩個一眼,問道:「蘇婉,謝公子,你們覺得呢?」
「我都可以,我聽阿婉的。」謝景堯溫聲說道。
不管是摘靈果還是去賞桃花,摘桃花,他都不感興趣,現在也不是修煉的時候,只要能與蘇婉呆在一塊,他去哪都無所謂。
蘇婉更想去看桃花,不過團團眼巴巴地看著她,想去摘靈果,她想了想,她可以去靈果園看一下,找一些她空間沒有的靈果,再添一些靈果樹到空間裡。
蘇婉拍板道:「我們去靈果園摘靈果。」
蘇婉發現秦家的月形拱門非常多,果園門口是沒有人把守的。
一踏進門口,就看到紅彤彤、黃澄澄、金燦燦的各種各樣的靈果,非常誘人。
見狀,司澤和團團忍不住了,撒丫子就往前沖。
蘇婉還記得團團是貪嘴的,叮囑了它一番,讓它別糟蹋了別人的果樹,團團的飯量大,看到那麼多靈果,它肯定走不動了,敞開肚皮吃,它又不像修士有忌諱。
蘇婉打算花靈石給它買靈果吃,她把自己的顧慮說與秦知風聽。
秦知風道:「沒事,團團能吃多少是多少,你們是客人,管夠,別的客人還會親自來挑靈果呢,我們先去拿籃子,司公子都吃上了。」
一些靈果樹不高,樹枝都被果實壓彎了,對於吃的司澤非常有經驗,一看就知道哪顆果子最甜,他迫不及待摘下一個如他拳頭般大小的靈果。
那金燦燦的靈果叫黃金靈果,並不限制靈根、修為,凡是修士都可以放心地吃。
蘇婉看到有一排竹屋。
秦知風介紹道:「這是管理靈果園的果仆住的,有一間雜物間,我們去那裡拿籃子。」
很快蘇婉就拿到一個小巧的竹籃,雖然外表是竹籃,但實際上不是竹籃。
這么小,應該只可以裝五六個大靈果吧。
雖然蘇婉沒有把疑惑問出來,但秦知風還是向她介紹了。
「你別看籃子小,實際上可以裝一百多斤果子呢。」
「原來是會變大,這樣挺方便的。」
他們三個慢悠悠地提著籃子往前走。
這時候有不少人在摘靈果,有下人,也有秦家的弟子。
司澤像放飛的鳥兒似的,一下子就不見人影了。
他追著團團走了,不一會兒他就迷路了。
「團團,你別只顧著自己吃,摘一個給我呀,你挑的比較好吃。」
團團用屁股對著它,不理他,雙爪捧著一個比它還大的靈果啃。
它並沒有把靈果摘下來,反而是站在樹枝上就著啃,別看它小,嘴巴不大,但啃靈果的速度飛快。
不一會兒就只剩下果殼了。
司澤自嘆不如,喃喃道:「你比老鼠啃得還乾淨,莫不是老鼠投生的?」
看它不理他,司澤眼珠子轉了轉,他突然從儲物戒中拿出一罐小魚乾。
「臭團團,讓你不理我,用屁股對著我,我有小魚乾,不讓你吃,饞死你。」
他在團團面前顯擺,看到小魚乾,團團果斷放棄靈果,撲了過來與他搶。
他立刻把小魚乾藏起來,團團很想撓他,不過沒敢下手。
司澤哼道:「小樣,還想和我斗,我治不了阿淵,還治不了你?」
要是蘇婉看到他這副模樣,定會說出息了,就會欺負不會說話的團團。
要不是他是蘇婉的小夥伴,他敢這麼逗團團,團團早就一爪子抓過去或者一口火噴過去了。
一人一獸正在打鬧,玩著你追我趕的遊戲時。
迎面走來了幾個人,司澤差點撞到她們。
為首的人眉頭一皺,正要開罵,看清他的樣貌時,話到嘴邊轉了一個彎,變成了,「你是誰?怎麼在這裡?」
司澤被唬了一跳,抬眸一看,幾個水靈靈的姑娘正盯著他看。
另一道清脆的聲音道:「這是你養的靈寵嗎?真可愛!」
「喂,問你話呢?啞巴了?」有一個年紀較小的姑娘道,「不會是賊人吧?這裡可不允許外人進來。」
突然看到這麼多人,司澤只是沒有反應過來,現在又被人指著說他是賊,他非常不高興,都沒有興趣和她們說話了。
抱著團團轉身就走。
「喂,小賊,別跑!」
那脾氣暴躁的姑娘直接動手,一張符籙扔過來。
團團伸出爪子一抓,符籙就被它抓爛了。
見狀,有幾人圍了上來,拔劍的拔劍,拿刀的拿刀,都亮出了她們手中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