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離開宴家了,蘇婉他們四個變得忙碌起來。
他們做了很多準備,幻海大陸妖最多,他們也很兇殘。
在他們歷練的過程中,他們不能保證不發生意外。
要是他們無意中落到那些與人關係惡劣,仇恨人類的妖的地盤上,那情況就不妙了。
所以要做好這個最壞的打算,做好防護措施。
他們四個人加在一起,各個領域都涉及,但還是不夠。
陣法方面靠謝景堯和蘇璃,符籙蘇婉和司澤,蘇璃都能畫,但七階以上的符籙他們三個畫不了。
還有煉器也一樣。
他們幾個在宴家的這段時間也不是白呆的。
他們發揮各自的所長,與他們打好了關係。
宴家的符籙師、煉丹師、煉器師,陣法師很多,他們不需要交好每一個人,每一個領域交好一個高階的就行了。
他們讓他們幫忙煉防身法器,畫防禦方面和攻擊方面的高階符籙。
給的報酬都是他們正好需要的,那些人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大家再把接下來的事情捋一捋,確定沒有問題後就各自做自己的事情。
在離開宴家之前,蘇璃也抓著蘇婉和司澤幫他們調理了一下身體。
他們幾個都過上幾天泡一下藥浴的日子。
謝景堯的身體已經好了,他們打算再呆幾天就離開了。
蘇婉不是拉著他去罡風崖就是拉著他去和宴家的弟子切磋。
蘇婉和他們切磋的過程吸引了不少人來看,宴家的十位長老,露面了幾個。
雖然二長老是煉丹師,但他的修為比他們的都高,是渡劫初期的修為。
煉丹師雖然不比劍修好戰,不經常打架,戰鬥力不是很強。
但二長老可不是脆皮煉丹師,他年輕的時候也是經常出門闖蕩的,他結契有道侶後,夫妻倆就一直在外邊。
直到他妻子隕落,他才回到宴家呆著,提升煉丹術,醫術。
他年長經驗多,自從看了蘇婉與宴家弟子的切磋後,他心裡痒痒的,勾起了他心中那麼一絲絲的好戰因子。
他抓著蘇婉切磋了一回,過了把癮,他還指導了她幾招。
還有其他的長老也有興趣和蘇婉切磋,蘇婉非常珍惜與他們切磋的機會。
就算是輸了她還是非常高興,她就喜歡和比她修為高的人切磋,她在不斷地挑戰自己的極限。
在一步一步地弄清她的極限在哪裡,在什麼情況下她的爆發力最強。
人在逆境中,在生死攸關時刻,所發揮出來的潛力是無窮的。
自從謝景堯不用泡藥浴後,他和蘇婉幾乎形影不離。
在罡風崖上,蘇婉選的是區域最強的地方參悟劍法。
謝景堯第一次去的時候,他是奔著最厲害的地方去。
他體內的毒還沒有徹底解完,她還擔心他吃不消。
謝景堯倒是不擔心,二長老和蘇璃已經幫他把毒壓制住了,在十年之內不怕毒發。
謝景堯去了幾次罡風崖後發現了一個問題,只要蘇婉一去,那裡的人就比較多。
這一天,兩人練完了劍,蘇婉先出來的,她經常來,在這個地方已經遊刃有餘了。
平時來罡風崖她都是一個人來,來得很早,回去得也比較晚,她又不想別人圍著她,所以大多數都是避著人的。
至於蘇璃和司澤偶爾會來一次,司澤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受不了了。
每次他來一次就會難受好幾天。
蘇璃比他要好得多,她至少能呆一個時辰。
但她不能和蘇婉呆在同一個區域,要不然她會受重傷。
謝景堯來罡風崖的次數比較少,他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
他剛走出來,就感覺到外面很熱鬧。
聽到不少人喊蘇婉,他沒有停頓直接走到她身旁,喚了一聲:「阿婉。」
這群人的熱情她真的是消受不起,要不是要等謝景堯她早就離開了。
「蘇姑娘,有沒有時間論劍?」
謝景堯趕緊替她解圍,「各位抱歉了,接下來阿婉的時間我包了,現在不是她與別人論劍的時候。」
他的聲音雖溫溫和和的,但他剛剛收劍不久,凜冽的氣勢很盛,身上的劍意還沒有收完,讓人覺得有壓迫感。
還有幾天就要離開了,蘇婉可沒有心思與他們論劍,要是答應了就沒完沒了的。
知道他們要離開的也沒有幾個人,要不然肯定有很多人來找她切磋,讓她指導。
「嗯,我答應過阿堯,各位有時間再切磋。」蘇婉客套地說道。
宴霓看了蘇婉一眼又看了謝景堯一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她揪住為首不甘心,還在滔滔不絕地宴棠,捶了他一下。
「宴棠,你別嘰嘰歪歪的耽誤蘇姑娘的事,給我閉嘴。」
「宴霓,你這個粗魯的女人,我可是你親哥,態度能恭敬些嗎?」
兄妹倆誰也不讓誰,又吵起來了。
宴霓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你這個呆子,以後孤身一輩子吧,嫂子是沒影了,沒人喜歡像你這樣子的。」
宴棠瞪她,「你咒我?」
宴霓給了他一記白眼,覺得他就是木頭不會看人臉色。
她總覺得蘇婉和謝景堯之間有些曖昧,兩人似乎有情,而且他們兩個都是劍修,多般配。
看來那個符籙師是沒戲了,他們三個還這麼好,兩男爭一女,會發生什麼呢?她很想知道。
他們絕對想不到宴霓腦補了一番,她一直認為司澤喜歡蘇婉。
司澤本人在懵圈中,就像宴霓覺得司澤是一個奇奇怪怪的人一樣,司澤也覺得她是一個怪人。
她的態度和有時候說的話都讓他不怎麼懂。
在蘇婉和謝景堯要離開時,宴棠突然大喊:「蘇姑娘,我還有一個問題,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
「宴棠公子有話不妨直說。」
「我看你和青禾之間的感情非常好,她也很聽你話,你是怎麼做到的?教教我吧,你看我這個妹妹老是和我作對,給我支點招吧!」
他做出一副很誇張「求求你」的表情。
蘇婉直覺得好笑,她忍住笑意,一本正經地說道:「很容易,她不聽話,你多揍她幾頓就好了。」
「啊,真的?可是我打不過她。」
聞言,周圍人都笑出了聲。
宴霓恨鐵不成鋼地戳他腦門道:「你腦子壞掉了,蘇姑娘說笑的,你居然往心裡去了,要是你敢揍我,我讓你半個月都下不來床,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宴棠一臉幽怨地看著她,「蘇姑娘竟然會說笑了,我覺得蘇姑娘不像是一個會開玩笑的人,蘇姑娘我是認真的,你能不要逗我嗎?」
想到蘇璃,蘇婉心想:「阿璃可不聽我的話,她小時候最不給我面子了,你們覺得她聽我話只是表象而已。」
蘇婉正了一下臉色,才說道:「我沒有什麼可以指點你的,宴霓姑娘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妹妹是用來疼的,每個人的情況都不一樣,和自己的親人的相處方式也不一樣,像你們這樣的也不錯。」
他們兩個並排走下去。
「阿婉,你很受歡迎,他們都很喜歡你。」
蘇婉回道:「我本來就很受歡迎,從小到大都受歡迎。」
聞言,謝景堯低低一笑,他第一次見到她這副模樣,找到她妹妹後,她開朗了不少,很不錯。
蘇婉覺得臉一熱,她什麼時候這麼自戀,臉皮這麼厚了,要是以前她絕對不會說這種話。
一定是受阿璃的影響,她傳染她的。
「嗯。」謝景堯應了一聲後又道:「來宴家這麼久了,我除了在桃歸院、煉丹房、罡風崖和校場外,其他地方都沒有去過。
聽司澤說宴家有好多地方風景都很美,雖然我看不見,但過幾天我們就要離開了,阿婉不如帶我去看看。」
「行,這就帶你去,你有什麼要求?有些地方是可以用神識的,要是你想看,用神識就好了。」
「我聽阿婉的。」
他們兩個一路上都在聊天走得不是很快。
蘇婉生來就受歡迎,感受的基本都是善意,她知道原因是什麼。
她的出身,她的資質、天賦都讓別人不敢輕易招惹她,反而是費盡心思地交好她。
要是她什麼都沒有了,對她真正好的人還能剩下幾個?
不過她不做那個假象,看蘇璃的處境她就可以看出一些。
不過人與人本身就是不一樣的,她剛出生就已經贏了很多人。
不過她不會仗著自己有劍骨就瞧不起人,就鬆懈下來,她反而更刻苦,時刻反省自己,每一步都走得很穩。
「阿堯,你說我受歡迎,但明顯你比我們更受宴家弟子的歡迎,要是你和他們混熟了,肯定會比我們受歡迎,你一直以來都受歡迎,人還特別有耐心,還細緻。」
聞言,謝景堯搖了搖頭,「你高看我了,我沒你想的那麼好,以前別人也說我高冷不好親近,不過他們只敢在背後說。
每一個人見到我的時候都是笑臉相迎,甚至有些人很諂媚,這些我都看在眼裡。
有很多事我都不屑去做,只是從雲端跌落塵埃後,我明白了很多事情,有些事情以前想不明白,現在都明白了。
那個時候真心對我好的唯有兩個人,那就是我師尊和師弟,最後連唯二的人都沒有了。不過現在我又遇到了兩個。」
他語氣有些傷感。
蘇婉有些內疚,突然戳到他的傷心事了。
「抱歉,我不是有意提你的傷心事的。」
「沒事,不關你的事,我已經釋懷了,我可以面對,雖然我確實很恨,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恨背後之人的狠毒。
但我不能辜負了師尊和師弟,只有我好好的,他們才能安心,說來司澤的性格和我的師弟有些像。」
「怪不得你對他這麼有耐心,有時候我都很佩服你能這麼容忍他,有時候我都忍不住想揍他一頓。」
蘇婉趁機問以前她不敢問的事,謝景堯和她提起他還在萬靈門的時候的那些事。
看他不避諱提前以前的事,還說了不少關於他師尊和師弟的事。
蘇婉知道他真正的走出來了,不敢提的事,那個坎才是走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