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換了一身白色道袍。
一襲廣袖的白色道袍,道袍的袖口和衣擺上用著藍線繡著象徵祥瑞的雲紋。
腰間束著一條藍綾腰帶,尾部綴著兩顆漂亮的白色珍珠。
這身打扮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肢,有一股超然飄逸的感覺。
看到她這個裝扮,宗凌明顯也失神了片刻。
雖然她平時也穿白色的衣裙,但現在這身明顯不一樣。
司澤也是第一次看到,不過他並不驚訝,換上白衣的蘇婉顯得更加清冷了,還很有仙氣。
明嫣站了起來,「你是誰?怎麼有這身衣服?這是玄天宗的宗袍,你是玄天宗的弟子。」
蘇婉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把他們兩個的反應收入眼中,果然如她所想。
現在她已經徹底確認他們兩個的身份了。
蘇婉佯裝訝異道:「明前輩,你去過靈天大陸?見過玄天宗的人,我確實是玄天宗的弟子。」
司澤仔細打量她,發現她衣袍的下擺,與肩部繡著劍的圖案,不仔細看,還以為下擺上的那些圖案是花。
每一個宗門都有他們統一的服飾,他們蒼玄宗也一樣,他們門派的宗袍是紫色的。
各宗門的宗袍與其他服飾還是很好區分的。
出門在外司澤也沒有穿蒼玄宗的宗袍,他都收在他的儲物戒內。
「蘇婉,你換這身衣服出來讓人眼前一亮,一看就知道是你們宗門的衣袍,劍修就是如此直白,把靈劍繡在衣服上,不錯,這樣很酷,要不我也去衣閣訂做一身衣服,讓他們繡上一把威風凜凜的劍。」
他越想越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想法,就在那自個傻樂了。
聽到他的描述,謝景堯心思一動,在心中想像蘇婉穿白色宗袍的樣子,應該像冷傲的寒梅一樣自有一身風骨。
明嫣看了宗凌一眼,笑道:「自然去過,我去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呢,我記得沒錯的話,這是內門親傳弟子的衣服吧。」
蘇婉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如此,明前輩莫非有什麼經歷不成,可否與我說說?不過前輩的記性可真好。」
明嫣美眸流轉,盪起絲絲柔情,語氣甜滋滋的猶如帶糖般:「玄天大陸是我與阿凌相遇的地方,也是我們定情的地方,都是美好的回憶。」
宗凌明顯也想到了什麼,冰冷的俊眸泛起一絲柔情,不知又想到了什麼又恢復平靜,還夾著一絲黯然。
蘇婉在心中冷笑了一聲覺得諷刺,他們甜蜜的笑容很刺眼。
可笑!他們的甜蜜對別人就是致命的毒藥。
她眼眸表面上看是一片笑意,仔細一看笑意不達眼底,還鍍上了一層冰。
明嫣還想問什麼,但宗凌捧起她的手看她的傷勢,轉移了話題。
兩人相識了這麼久,她又怎麼會不知他的心思,小聲道:「你後悔了?」
聞言,宗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飽含深意。
明嫣勾了勾紅唇,笑容明艷猶如一朵開得正艷花枝招展的嬌花般。
她直接把紅唇印在那張冷硬的薄唇上,她的力道有些重,勾著他的脖子,還咬了咬。
司澤都看愣了,這什麼情況?直接親上了,當他們不存在,也不看場合。
宗凌可不像她一樣放得開,很肆意,他耳根紅了,示意還有人在。
明嫣就喜歡看他紅著臉,無措的樣子,她把唇移到他耳邊,嬌聲道:「阿凌,你真可愛,怎麼還和以前一樣害羞。」
蘇婉實在看不下去了,怕自己下一刻會掏出劍捅他們。
「兩位前輩,你們膩歪夠了嗎?說正事吧,這裡是什麼地方?離南海域有多遠?你們這一支的妖與人修的關係如何……」
蘇婉撿了一些自己想問的,最想知道的消息。
這些都不涉及他們的隱私,他們可以回答,宗凌又望了蘇婉一眼,她的面容有些熟悉,他也有些問題想向她打探。
「這裡是鄢山,大多居住的是狼妖與狐妖,比較溫和一些的妖族,這裡的妖族不是很親近人,但也不排斥。
幻海大陸南海域與妖族關係最好,宴氏與妖族聯姻,他們的當家主母就是妖族宮氏的人。」
蘇婉想多了解一些關於宴家的事,就問道:「那宮氏是什麼妖?宮家在哪?前輩知道幻海大陸的龍山閣在哪嗎?」
「幻海大陸的情況要比其他大陸複雜,其他大陸是以宗門為主,而幻海大陸是以世家為主,各勢力錯綜複雜。
也是四個大陸中妖族最多的,妖也分成三股勢力,陸地上的妖與海里的互不干擾。
你們來幻海大陸,想必也了解過這裡的一些情況,幻海大陸海居多,出行一般都坐船。
宮氏就是蛟龍一族與人族交好,他們在東海域,北海域就是妖族的地盤,鄢山也屬於北海域……」
北海域以狼妖為主,被其他妖稱為狼主,他們居住在滄獠山,北海域歸狼主管理。
鄢山離滄獠山很遠,這裡大妖不多,也不好鬥,大家不輕易外出,窩在這裡修煉。
由明嫣與宗凌,還有一隻狼妖護著他們。
明嫣閒不住,倒是經常出門,她喜歡外面的世界。
宗凌特意強調他們不要去西曲山,那裡的妖最兇狠,對人最排斥,他們那裡的妖主是一隻虎妖,還有其他兇猛的妖,比如熊妖、狼妖。
狼妖的種類也很多,銀灰狼、白狼、灰狼,黑狼等。
鄢山的那隻大妖就是一隻白狼。
西曲山的妖經常去攻擊人族,與他們搶地盤,他們還吃人,野心特別大,想稱霸整個幻海大陸,企圖把幻海大陸變成妖族的地盤。
他們想把人族屠盡,妖族也挺好戰的,不僅與人族爭鬥,也與其他妖廝殺。
誰厲害誰就當王。
宗凌把他知道的能說的都和她大概說了。
蘇婉也了解了大概,看來還是得去一趟龍山閣才行,那樣得到的消息才詳細一些。
宗凌也不是一個健談的性格,明嫣倒是比較熱烈,時不時地說一句。
「明前輩是什麼妖?狼妖嗎?」
「我呀。」她笑了笑,反問:「我像狼妖嗎?」
「看不出來,這怎麼分辨?又不露耳朵或者尾巴。」司澤道。
「看著我的眼睛,要認真。」她蠱惑道。
他們兩個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她的眼睛注視著。
兩人頓時精神恍惚起來。
司澤眼神渙散,不知他見到了什麼,痴痴地笑起來。
看到他們的樣子,明嫣勾了勾紅唇,笑得更加嫵媚,「讓我看看,你們心裡在想什麼?」
「前輩,你對他們做了什麼?」謝景堯冷聲問道。
「這麼俊俏的小郎君,我差點忘了,可惜是個看不見的,不過也不要緊,讓我看看。」
「區區狐媚之術而已,明前輩明顯修煉不到家。」他淡聲說道。
一道動聽清冷的聲音響起:「原來明前輩是狐狸精,怪不得,這幻術確實不怎麼樣。」
蘇婉笑得意味深長,「狐狸精」這三個字被她咬得有三分重。
明嫣懷疑她在嘲諷她,狐狸精從人的嘴裡說出來可不是什麼好詞。
她盯著她瞧了瞧,她表情淡淡的,一臉正氣的樣子,不像嘲諷。
蘇婉眨了眨眼睛,無辜地問道:「明前輩在看什麼?狐妖的狐媚之術,我今兒可算見識了。」
明嫣笑得嫵媚,「可惜,困不著人,退步了,不過還有一個呢,讓我看看。」
一看,她臉上的笑容凝固住了,這都是什麼人,奇葩。
蘇婉一點都不擔心司澤,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沒有如她所願,估計司澤揮劍揮得正歡,或者正抱著劍瞧個不停。
他那人其實很簡單。
狐媚之術勾起人心底最深的欲望,探究他們心底最深的秘密,總之把一切放大。
激發他們心底的惡意,讓他們不再顧忌,遵循內心最初的想法。
明嫣看著傻笑的司澤非常無語,她今天太挫敗了,居然困不住兩個年輕的小輩,這麼快就破解了她的媚術。
她剛想加深功力時,蘇婉踹了司澤一腳。
「蘇婉,你幹嘛踢我,我正抱著很多仙劍正歡呢,都還沒有來得及選一把,你倒好,把我給弄醒了。」他幽怨地說道。
「再不把你弄醒,你就變成傻子了。」
「不會,這影響不了我,我知道不是真的,隨時都可以醒過來,只是想知道成為一個劍尊的感覺是什麼樣,選了一把劍後,就可以了,你不踢我,我體驗一下就出來了。」
突然想打人,這小子這麼多美人沒看到,眼裡只有劍,一個符籙師居然最喜歡劍。
看他面色紅潤,興奮的樣子,她心裡慪得要命。
看著他們旁若無人般的閒聊,她覺得要吐血了。
中了她的媚術就算及時破解,人還是像被吸了精氣般。
「既然明天才出發,那我們去附近逛一下吧。」
「你和阿堯去吧,這地方沒什麼好逛的,我一點也不喜歡。」蘇婉不客氣地說道。
原本謝景堯不想去的,但蘇婉這反常的舉動,他知道她另有打算。
「司澤,我和你去,阿婉,你自己注意些。」
看他明白了,蘇婉笑了一下,「好,你們回來後,我們一起練劍。」
明嫣讓他們不要跑太遠了,她手還疼,說去休息了,讓蘇婉自便。
看著他們的背影,她眼眸一沉,轉身出去了。
山洞前有一塊空地,四周都種滿了紅艷的罌粟花,明嫣的衣服上也繡著罌粟花,她的洞府內的布置也有罌粟花的影子。
這品味與她這妖倒是相襯。
蘇婉召出青霜劍,直接練玄天宗的劍法,她劍招凌厲。
罡風掃過,一大片罌粟花落在地上,連葉子都不留,只剩下光禿禿的莖。
當她練到第十式的時候,一個黑色的身影走出來盯著她出神,不知是透過她看什麼。
蘇婉沒有回頭也知道來人是誰,她故意出錯。
那個冷冽的聲音傳來:「這招不是這麼使的,你錯了,這麼低級的錯誤你也犯,實屬不該。」
蘇婉停下來與他對視,明知故問:「這是我玄天宗本門劍法,宗前輩怎知我使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