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非常重要,她這個運氣不知怎麼說。
「我覺得你已經確定了。」他肯定地說道。
「但我還想試探一下,要不然誤傷了可不好。」
她的語氣很冷,如冰錐般。
司澤看到他們落在後邊,他往回走,把腦袋湊近他們,輕聲問:「你們背著我在嘀咕什麼?又想瞞著我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你這張嘴立功了,做了一件好事。」
司澤:「?」雖然不知道她什麼意思,但他還是很高興。
他忍不住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我都說我是福星了,要不是我你都沒發現團團如此厲害,還會噴火,我就不計較它老是嘲諷我了。」
這人不禁夸,給點顏色就想開染坊。
他又神神秘秘地說道:「你說他們兩個靠譜嗎?那女子喜怒無常,說話的語調讓人不舒服,還說什麼他們妖就是肆意,肆放天性,不像人虛偽,口不言衷。」
聞言,蘇婉清澈的雙眸變得幽深,更加冷了。
好一個肆意。
就算司澤很粗神經,不如謝景堯敏銳,但因為和他們相處這麼多年了,他多少能感受到他們情緒上的波動。
「你不開心,明明你與宗前輩切磋的時候還很高興的,我們不是贏了嗎?可以和他們談條件了,很快就可以出去了,很快就可以見到你妹妹了,這是好事啊!」他疑惑地看著她。
想到阿璃,她眸光頓時變得柔和,不過出去了並不一定能找到她,她們又失去聯繫了。
分別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到幻海大陸又出現各種意外。
她忍不住揉了揉額頭,輕聲說:「確實是好事,不過我想打人,要是我忍不住,可能會壞事。」
「啊?你不會是要揍我吧,在別人的地盤多少給點面子,我又不找你練劍,你沒理由揍我。」
「看來你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了還來找我練劍,我可不暴力,不會無緣無故打人。」
蘇婉並不是那種脾氣暴躁的人,她為人冷靜,不輕易動怒,她要是一動怒就會很恐怖。
司澤就是那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那你遇到什麼事了?與我說說,大家幫你想辦法解決,要是別人惹你生氣了,我幫你揍他。」
這也不是一件不能說的事,但也不是她的事情,她只能提幾句,不能詳細說。
她沉默了片刻才道:「只是看到了一個負心人,心情才不好,這其實也沒有什麼。」
這話一出,謝景堯和司澤都愣住了。
謝景堯覺得這話她說得有些惆悵,感覺背後有深意,似乎在說她自己,又似乎不是,很矛盾的一種感覺。
而司澤就沒有想這麼多,差點驚呼出聲,他還算有理智,那對夫妻就在前面呢,目前成年男子就只有三個。
他連忙捂著嘴巴,朝前面瞄了一眼,傳音問:「負心人?誰呀?你這樣的還有人敢辜負你?這麼沒眼光,不對,他不怕被你打死,真勇!」
蘇婉:「……」這腦迴路也沒誰了,敢辜負她的人,她必定不會讓對方好過,但也不會喊打喊殺的,這要分情況。
就拿她和秦鈺霄來說,要是他只是背叛他們之間的感情,喜歡上別人了,她不會留戀他,一腳把他踹了,再把他揍一頓,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大家以後就當個陌生人,就算是兩個人還有師兄妹這一層關係聯繫著,她也不會再看他一眼。
這個世界上缺了誰少了誰,太陽還是會升起,她又不是沒有愛情就活不了的那種人,愛情只是生活的一部分,情愛只是她追求大道的過程中的一味添加劑,遇到了她就把握,沒有她也不強求。
神仙還歷情劫呢。
不過她與秦鈺霄可不是辜負與被辜負這麼簡單,他們有仇,早已經是不死不休了。
敢挖她劍骨,抽她精血,絞她神魂,害得阿璃跳崖魂飛魄散,這一筆筆帳她都記著,總有一天要讓他加倍奉還。
她會片了他的,要不是留著他還有用,想看他與他背後之人有什麼陰謀,早就在她剛重生回來的時候,他就死了。
「別亂想,不是我,是不是負心人,一試便知。」說完她就不理他了。
這下司澤更加好奇了,一直磨著她說,但她就是不鬆口。
他忍不住嘟囔:「就知道吊人胃口,只說一半。」他眼珠子一轉湊到謝景堯跟前:「謝兄,你明白了嗎?她到底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她不想說你就別問,她要是想告訴我們,她自然會說,你好奇心太重了,朋友之間的相處沒必要凡事都刨根問底,她需要幫忙,我們就幫,不需要,就在一旁看著,打氣就行,總之,不讓自己的朋友吃虧就行了。」謝景堯淡聲說道。
「是朋友我才關心,才好奇,要不然我可沒有那麼閒,我還不是怕她會吃虧,想替她出氣,你的話我只認同一半。」
「你們幾個在後面嘀嘀咕咕的說什麼?還不快走,不想出去了?」明嫣嬌媚的聲音傳來。
她回頭用探究的眼神看他們。
蘇婉盯著他們恩愛的背影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宗凌擔心明嫣的傷勢,他走得很快,那些小妖都圍著他們兩個,不過有幾隻好奇地圍著他們三個打轉。
因為有心事,看到毛茸茸可愛的小妖們,蘇婉都沒心思理他們了。
司澤倒是與膽子大的小妖聊上了。
在他們的地盤妖們一般都喜歡維持他們的本體,不過大多的妖都還沒能幻化成人形。
小妖們對新事物都非常好奇,他們發現蘇婉他們身上有好東西,都是他們喜歡的。
蘇婉倒是大方,拿出不少東西讓司澤投餵他們。
幸虧團團已經睡了,要不然它定不依,它可護食了。
明嫣手掌心上的燒傷就算是抹了藥也不管用,疼得她一直冒汗。
宗凌看得很心疼,「我們先回去了,你們跟著他們就行了,他們會帶路的。」
丟下一句話後,他就攬著明嫣的腰,御劍飛走了。
「宗前輩看著這麼冷,沒有想到卻是個多情的,對她道侶那麼上心,不過明前輩看著對他卻不是很上心,說話還如此輕佻,沒有想到他喜歡這款的。」司澤搖頭說道。
「別人的事,我們就不要摻和了,反正我們不需要與他們結交,一個路人罷了。」她的聲音很平淡,沒有一絲起伏。
但謝景堯聽出了別的意味,她不待見他們,想到她剛才說的話,莫不是他們與她身邊的人有什麼糾葛。
司澤卻沒有想這麼多,附和道:「也對,我們和他們合不來,我們快點走吧。」
他們三個加快腳步。
蘇婉與小妖們交談著,試圖打探一下消息,可沒探出什麼有用的消息。這些小妖們很少接觸人,也不能隨意外出。
化形了,有一定修為了他們才能外出。
他們走了大概有一炷香時間,就看到一處村落。
路上隨處可見有不少妖,他們都是成群地在一塊玩耍。
蘇婉仔細打量周圍的環境,他們居住的地方與人也差不多,建築物都差不多。
走到村門口時,看到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
老者看到他們時,多瞥了他們幾眼,把小狼妖招呼到跟前:「小十七,你們怎麼帶外人進來,人很狡猾,你們可不要被人騙了,別給你們一點東西就覺得他們善良。」
這話,明顯對人充滿了敵意。
「前輩,你這話以偏概全了,人有好壞之分,妖也是,我們可不吃妖,但你們妖吃人,你說誰好誰壞?」司澤問道。
老者冷漠地瞪了他一眼,「我們可不吃人,你們不吃我們的肉,但挖我們的妖丹,骨頭之類的,非常殘忍。」
司澤很不服氣,還想與他理論,蘇婉阻止了他。
她慢悠悠地掏出幾瓶靈丹,拔出塞子,誘人的丹香味在四處蔓延。
頓時響起咽口水的聲音。
有一些小妖禁不住誘惑,直接向她討要靈丹。
老者忍不住盯著蘇婉手中的一顆靈丹看,眼神有些炙熱,極品靈丹,這可是好東西。
這人修就是故意的,狡猾,他把視線收回來,把上前的小妖扯回來。
大聲地教訓他們:「都給我回來,這東西還不知有沒有毒,你們怎麼這麼饞,這麼不爭氣,教了你們多少回了,都不長記性,被人騙了,會被剝皮抽骨的。」
聞言,蘇婉笑了,「前輩這話說得真有意思,我們又不傻,會在你們的地盤惹事,你就不要再試探我們了。」
小狼妖說道:「三爺爺,他們是明姑姑他們請來的客人,我們給他們帶路。」
明嫣是狼妖?看著不像,反而像狐狸,蘇婉在心中如是想道。
「原來你叫十七,這是給你的跑腿費,請你繼續帶路吧。」
聞言,有不少小妖都爭先恐後地說道:「我給你們帶路,可不可以給我們些吃的。」
「可以,都有份。」
看到場面有些失控,老者很生氣。
一瓶靈丹遞到他跟前:「前輩,這是給您的見面禮,我們人很注重禮數,這是孝敬您的,我們還有事就不打攪了,你要是不稀罕可以扔了。」
蘇婉招呼小妖們走。
老者捏了捏手中的那瓶靈丹,眼神明明滅滅的不知在想什麼。
他們直奔明嫣的住處,他們住的是山洞,不過這山洞可不簡陋。
很奢華,張揚,不符合宗凌的風格,倒是很符合明嫣的風格。
山洞內有幾間房間,還有會客廳。
「你們好慢,不會是被什麼迷住了吧,我們妖可比你們人漂亮多了。」
看她一副自豪,很有優越感的樣子,司澤撇了一下嘴。
「既然你們妖如此好,明前輩怎麼找一個人修做道侶?」
司澤一開口就是噎人。
蘇婉輕笑了一聲:「明前輩,剛才切磋的時候,我衣服髒了,我想換一身乾淨的衣服,在哪裡換?」
明嫣被轉移了注意力,指了一間房間道:「去那裡換,明明有清潔術偏偏不用這麼麻煩。」
當蘇婉再次出來時,明嫣他們都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