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來了?
韓攸寧看看趙承淵,再看看亭子裡頓時端莊嬌美了許多的閨秀,尤其是王采緋已經在微微發抖,不由得暗嘆了口氣。
趙承淵以後,還不知要招多少桃花回去。
韓攸寧不過是無奈感嘆的功夫,閨秀們已經讓開了一條道,趙承淵走到了她身邊。
他微微俯身,微笑道,「王妃若擔心晉王府繡娘不夠用,本王便吩咐長史多尋些繡娘便是,倒也不必麻煩旁人。」
韓攸寧又一次體會了趙承淵對佳人的冷漠無情。
不過,他雖笑著,可她只是總覺得,他看她的眼神,有那麼幾分危險。自稱本王,就像是站在高高的位置俯瞰著她,帶著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以前從來沒這樣過……這種感覺,讓她覺得自己很弱小,很無助。
她不由得氣勢一短,呵呵笑道,「倒也不必……」
王采緋站在韓攸寧身邊,本就緋紅的臉漲得通紅,她嘴唇發抖,看著近在眼前的俊美男子。
亭子裡的閨秀聞言,也心情大好,幸災樂禍看著王采緋。
「就這麼定了。」趙承淵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拉她起身,「這裡太冷,走了。」
韓攸寧手腕間是霸道的力量,他握得,比往常要更緊一些。
在眾人目光中,韓攸寧被趙承淵牽著手,出了亭子。
身後,是閨秀們艷羨的目光。
王采緋怔楞看著她們的背影,手裡緊緊攥著那個錦墊。
閨秀們的嘲諷聲又起,她卻充耳不聞,直到二人的背影看不見了方坐下,臉色沉鬱。
王采丹冷冷看向那幾個說話的閨秀,「誰也沒有比旁人更好些,何苦這般惡言相傷。」
閨秀們少見丹陽郡主如此嚴厲,都訕訕停了嘴。
王爺拒絕的又不是她,她又何必這般疾言厲色?
王采丹坐在王采緋身邊,拍了拍她手,低聲道,「沒事,縣主會幫你說服七皇叔的。」
王采緋淡淡道,「王爺已經表明他的態度,縣主說再多,也不會有用。」
王采丹笑道,「你忘了,縣主一句話,七皇叔便重金買下胖美人。縣主勸了,七皇叔會聽的。」
王采緋眼中又燃起幾分希翼,怔怔看著已然空蕩蕩的小徑。
……
趙承淵始終握著韓攸寧的手腕,雖已經鬆了下來,不若方才那般緊,卻還是透著霸道。
韓攸寧邊走邊打量著他,他神色淡淡,目視前方,似乎是心緒不佳。
韓攸寧問道,「可是皇上為難王爺了?」
趙承淵淡淡道,「沒有。」
韓攸寧又試探地問,「王爺看著不太高興,是因為我讓王二小姐繡花?」
「你覺得呢?」
韓攸寧嘆了口氣,「王爺剛進宮時說了,讓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這剛囂張了幾句,你就不高興了。」
趙承淵停下了腳步,低頭看著一臉委屈的小丫頭,「我讓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便幫我納妃納妾來了。」
韓攸寧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方低聲嘟囔道,「太后娘娘讓我勸王爺,我也不好反駁了她,落個妒婦的名聲。太后還要讓我當她的面勸你,這當真是個為難人的活計,我還要設法將話說得真誠可信才是。」
趙承淵看她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淡聲問道,「那你可想好怎麼勸了?」
韓攸寧沉吟片刻,「我是打算從三個方面入手。第一是廣納妃妾,也好讓她們替王爺開枝散葉。第二我一個人在後宅里太孤單,有個伴兒陪著方不寂寞。第三便是,王二小姐知書達理,王爺也能多個知心人。」
她抬頭問趙承淵,「王爺以為,如此說怎樣,可讓人信服?」
趙承淵握著她的手繼續往前走,淡淡道,「不錯。」
韓攸寧道,「那就好。不過……王爺為何捏我手捏的這麼緊?」
她舉了舉被趙承淵包在手心的手,「雖說也不疼,不過我感覺王爺好像不太滿意。」
趙承淵的拳頭略鬆了松,淡聲道,「滿意,王妃賢淑大度,不驕不妒,本王滿意得很。」
韓攸寧笑眼看他,「王爺這話怎麼聽著酸溜溜的?王爺若是不滿意王二小姐,不納就是。」
趙承淵微微一笑,「王妃如此大度,我怎好駁了你的美意。」
見趙承淵一副頗認真的樣子,韓攸寧擰著眉頭,「王爺開玩笑的吧?」
「小丫頭,怕了?」
趙承淵捏了捏她的鼻子,微笑道,「是不是開玩笑,你馬上便知。」
韓攸寧怔了怔,他不會要順水推舟,真把王采緋給收了吧?
慈寧宮就在前面,有太監笑著迎了上來,「王爺,縣主,太后娘娘剛歇息好了,說您二位若是來了,直接進去便是。」
趙承淵頷首,牽著韓攸寧進了慈寧宮。
來赴宴的命婦都移去了偏殿,正殿已經空了下來。
王太后臉色不算太好,倚坐在地平寶座上,有宮女在為她按揉著肩膀。
她示意宮女停了,抬手免了二人的禮,「都坐下吧。」
趙承淵拉著韓攸寧並排坐在下首,「母后看著頗疲勞,屆時宮宴讓母妃主持便是,您還是莫要勉強。」
王太后嘆了口氣,「哀家是讓太子氣的,當真是任性……他與定國公府二小姐的事,你聽說了吧?」
趙承淵道,「聽說了。」
王太后神色懨懨,垂斂著眼皮緩緩道,「哀家最心疼的兒子便是皇上和你,最心疼的孫兒便是太子,偏你們一個個,總愛與哀家對著幹。哀家老了,也勸不得你們,你們愛怎樣,便怎樣吧。」
趙承淵笑道,「母后可不能這麼說。皇兄和太子且不說,兒臣一向是不曾忤逆母后的。」
王太后抬眼看他,「你從小就懂事……只是,當真什麼都肯聽哀家的?」
趙承淵微笑,「自然。」
王太后臉上有了幾分精神,坐直了身子,和藹可親地看向韓攸寧,「昭平,你之前是說,有話要與老七說。如今這裡也沒旁人,便說吧。」
韓攸寧秀眉緊蹙。
他們娘倆這麼一鋪墊,挖好了坑在前面等著她,她這一開口,不就掉坑裡了?
突然有點後悔,不該輕易應下這差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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