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莊毓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秦姝兮卻沉著性子,不緊不慢的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講清楚。
當然,關於北慕宸就是迎春樓主的事,以及她和秦意之的那些私事,她自然是沒有說的。
待秦姝兮說完,宋莊毓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驚訝來表明了,她險些暈過去,可腦子又無比的清醒。
她沉了半晌,倏然側頭,審視著秦雍道:「你早就知道是不是?為什麼不告訴我!」
秦意之是他的弟弟,秦雍或許知道的更早!
可他們竟然瞞著她……
一股說不出是沉重還是細思極恐的情緒充斥心間,宋莊毓只覺得一座大山朝她壓了過來,所有事情都出乎意料。
姝兮是她的女兒,秦意之是譽王,那豈不是二叔變夫君?
難怪,難怪,那小子平日裡對姝兮那麼好,是不是早就算計好了!
秦雍不說話,神情既無奈,又擔憂,怕宋莊毓情緒過激。
他抬步要過來扶宋莊毓,卻被宋莊毓揮開。
她沉著臉,示意奶娘將兩個孩子帶走,又冷著臉看向秦雍,「你先出去,我有話跟姝兮說。」
「這……」秦雍擔憂的看向秦姝兮,她卻泰然的朝他點頭。
該來的總會來,瞞下去不是辦法。
秦雍嘆口氣,帶著孩子們出去了。
房間裡很快就安靜下來。
宋莊毓緩了緩神,眸光落在秦姝兮身上,是從未有過的審視,十分嚴肅。
似乎,她也在這短短的半柱香功夫接受了這個事實,再開口時,已經沒有了那麼鋒利。
「姝兮,你是怎麼想的?」
秦姝兮咬了咬唇,實話實說,「之前我想過要與譽王和離的,但現在,我……我也亂了。」
她是很生氣,很惱怒,可她也知道,他對她很好,剛剛那些禮物上的字條她都看見了,那好幾百個禮物呢,每一個禮物都有字條。
又是昨日送的,想必他們分開的那幾日裡,他一直都在寫她的名字,她甚至都能想到他當時的心境,他的歉意,她既然看見了,就無法無動於衷……
宋莊毓心疼的拉向秦姝兮的手,何嘗不懂自家女兒的心思。
感情這東西,從來都是不可控的。
況且,姝兮要是不想跟秦意之在一起,只會說要和離,怎麼可能會說她亂了呢。
而她赫然想起,曾經一段時間,姝兮為著那侍衛,也是心如死灰,幾乎生了赴死的決心,如今先拋開秦意之的身份和性子,姝兮的餘生若有個男人倚靠,未必不是好事。
「姝兮,娘記得,你之前心裡是有那個侍衛的,現在你對他的感情,可因著秦意之放下了?」
秦姝兮心口一緊,垂下了眸子,手指攪在一起,「娘,玄凜他……他就是秦意之假扮的。」
聞言,宋莊毓瞬間臉色大變,「什麼?!」
原本心頭那一點期許也消散不見,霎時火氣。
她猛地伸手重重拍向身側的楠木小桌,雷霆震怒!
「豈有此理!他這拿你當什麼了!」
秦意之怎麼回事,是拿她的女兒當猴耍嗎!
秦姝兮咬唇沒說話,那清亮的眉眼中透出一股無奈與痛意。
宋莊毓看著自家女兒一臉平靜的樣子,更是替她委屈不值,更是氣得夠嗆。
「原本我就不看好這個秦意之,我早就說過這麼一個紈絝,絕非良人,就是千算萬算,沒想到……」
沒想到會變成她的女婿!
宋莊毓說不下去了,氣得長嘆。
「娘,其實他也沒您想的那麼差,他的能力……」
秦姝兮剛想為秦意之說點什麼,宋莊毓便已逕自打斷了。
「你不必替他說話,為娘心裡都清楚的很!既然譽王殿下為孩子們送這麼多禮物,自然也是要親自答謝的。」
她手撐在桌上,狠狠攥拳,臉上更是一副不罷休的樣子。
秦姝兮的心都跟著一顫,還從未見過宋莊毓發過這麼大脾氣,她下意識的想替他辯解,可母親在氣頭上,實在是不該再說。
「娘,他當初瞞我的事情,我都已經原諒他了,他其實也是為了我好,我……」
「什麼為了你好,我就沒見過為了一個人好,詐死叫人傷心的!行了,你不必再說!」
宋莊毓目色微冷,她的確性子溫和,可為母則剛,遇到她女兒的事情,她可沒有那麼好的脾氣!
「來人,去請譽王殿下過來,就說本夫人要好生『答謝』他。」
宋莊毓對房中候著的人一聲令下,秦姝兮微微蹙起眉心。
總覺得,大事不妙。
秦意之接到消息的時候,正在書房處理公務,他自然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一聽宋莊毓張羅著親自答謝,而且是答謝「譽王」!
這說明什麼,說明宋莊毓知道他的身份了,他不需要再遮掩身份。
秦意之的心裡簡直美得放煙花。
只要他搞定了丈母娘,還怕接不了媳婦回家麼!
男人眉目飛揚,一拍桌案,起身就朝外走去。
負責來通知消息的鄭風也連忙跟上他的步伐。
只不過,秦意之剛走幾步,又赫然停下,轉身對著銅鏡自上到下的掃視了自己一眼。
「不行,見丈母娘,得好生打扮。」
「鄭風,去把本王最好的衣服都找出來。」
「是,奴才這就去!」主子高興,鄭風自然也跟著眉開眼笑。
誰料,他前腿剛邁,秦意之就又叫住了他。
「等下,只要成熟穩重的,什麼花的紅的,統統不要!」
鄭風領了命令去拿衣服,不由暗自腹誹,明明之前主子最喜歡的就是那大紅的鮮艷衣服。
現在見個丈母娘突然這麼隆重,鄭風覺得十分不適應。
半個時辰後,鄭風看著書房成山成堆的衣服,默默嘆了口氣。
「主子,這淡青色,挺好看,最襯托您的氣質,溫潤儒雅!一看就是良婿!」
「不行,顏色太淺,輕浮,不夠穩重。」
他得好生打扮打扮,改變一下過往丈母娘對他深刻的誤解。
秦意之打量著鏡子裡的人,長發如墨,頭戴玉冠,只有儒雅之氣,卻少了幾分他的氣質。
「不好,太刻意了。」
鄭風:「……」
您現在不就是在「刻意打扮」麼?
「那這件紫色的呢?」鄭風選了一件剪裁精緻的長衫。
秦意之審視了一下,搖了搖頭,「姝兮不喜紫色。」
雖不知為何,但他知道,她從不用紫色的飾物。
今日能見著媳婦了,自然也要她高興才行。
「那這個、這個和這個呢?」鄭風一連拿了三件。
秦意之審視著,眸光落在其中一見深藍長衫上,黑眸中泛起光亮。
「就是它了。」
鄭風看了眼窗外的時辰,立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替秦意之穿戴好。
片刻後,秦意之和滿意的看向鏡子。
鄭風也跟著不住的點頭。
鏡中男人一襲如海般深藍的長袍,上面繡著雲墨暗紋,長發高束,頭上別了墨玉髮簪,手中搖著的摺扇。
那張俊美無雙的臉配上這樣的裝束,簡直像是仙家出來的貴公子,溫潤如玉,兩袖清風。
秦意之略微整理了下衣襟,側首問向鄭風,「本王這身怎麼樣?」
鄭風立刻伸出大拇指贊道:「風華無雙,氣質高絕!」
難得主子這麼多天終于振作起來了,他得夸,使勁夸!
秦意之將手中竹墨山水的摺扇推開搖了搖,「那,像不像好女婿進門?」
公子翩翩,風度有禮。
「像,太像了!」鄭風一面說著,一面伸手請秦意之邁步,催促道:「王爺咱們可快點吧,遲到不好,宋夫人會有意見的!」
「走。」秦意之這才意識到時間過去了那麼久,俊美的臉上浮起一抹迫切,又有些緊張,帶著鄭風迅速去了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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