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兮蹙起眉頭,正思忖間,桃葉便匆匆的從外面跑了進來,「王妃,王公公帶著聖旨來了,侯爺讓您趕緊過去接旨呢!」
秦姝兮一怔,連忙將金瘡藥收進懷裡,斂起神色便跟著桃葉去了院中接旨。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侯府中跪了一院子的人,心裡皆是七上八下的等著接旨。
他們早聞今日宮中之事,心知皇帝必定不會少罰,秦雍更是從喜得孩子的喜悅,心情一瞬跌至谷底。
完了,皇帝少不了大罰,侯府不會就此完了吧……
眾人齊刷刷的朝秦姝兮看過去。
秦姝兮面色平靜的跪下,手搭在身前,手指緊攥著,泰然自若。
王公公精銳的眸光掃過秦姝兮,將聖旨打開,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譽王妃不敬皇上,罪不可恕,但皇上念其事出有因,特賜,罰俸兩年,免進太醫院之榮,望日後勤勉克己,以此為戒。」
王公公此言一出,秦雍心底才算徹底鬆了口氣,險些跌坐在地。
秦姝兮抿了抿唇,黑眸中浮起訝異,皇上怎麼會罰得這麼輕?
她還未深思,王公公便出言提醒道:「譽王妃,還不快接旨?」
秦姝兮連忙行禮道:「姝兮領旨謝恩。」
院中其他人也忙道:「謝皇上隆恩!」
王公公將秦姝兮扶起,目光一轉,帶著她不動聲色的到一旁。
其他人便識趣的退到一旁,各自忙碌去了,秦雍也連忙去看兒子了。
待人走後,秦姝兮看著王公公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便先啟唇問道:「王公公,可是皇上還有事要說?」
王公公惋惜一嘆,「譽王妃多麼玲瓏的心思,怎麼就和譽王殿下走到今天這一步?」
秦姝兮抿了抿唇,沒說話。
王公公見秦姝兮這樣,也知她是個硬骨頭,不好勸的,便只能好心又道:「今日王妃走後,譽王在宮裡受了罰,生生挨了一百軍棍,傷的不輕呢,皇上這回是真怒了,今個兒的不算,明天後天還有一百軍棍呢!」
秦姝兮愕然。
一百軍棍,皇上竟罰他罰的那麼重?!
秦姝兮心頭窒悶,手指不自覺的絞緊。
「譽王殿下曾經是皇上最寵愛的孩子,皇上怎麼會罰得這樣重?」
王公公嘆道:「咱家不該多說,但也是心疼王爺和王妃,皇上這回動怒了,譽王殿下今天就被打的要不成了,要是明天還挨著棍子,怕是……挨不住啊!」
秦姝兮心中頓時一緊,「皇上失而復得,不能真的把他打死了吧?」
「皇上金口玉言,可不好說……」王公公隱晦一笑,嘆氣道:「不過,王妃的手裡,是有能救譽王殿下性命的東西。」
秦姝兮霎時明白過來——
免死金牌!
王公公不可能無緣無故來敲醒她,必然是有所圖。
也好,她或許能拿這免死金牌,換回她的自由身。
王公公見秦姝兮已經明白過來,也沒有再點她,匆匆告辭了。
王公公一走,秦雍便又返回了院子,收起臉上的喜悅,換成嚴肅之感。
見秦姝兮站在院中杵著,秦雍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姝兮,意之……殿下今天來過,不過很快就走了。」
秦姝兮聽後,白皙的臉上沒有任何波瀾起伏,只是淡淡點了點頭。
但,在秦雍看不到的地方,她還是兀自捏緊了袖下纖長的手指。
秦雍一見,還以為自家女兒因為秦意之變成夫君這件事刺激太大,一下反應不過來,不由心疼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姝兮,這種事你一時接受不了,爹能理解,過些日子就能適應了,你不要太難受。」
「爹,我沒事。」秦姝兮抬眸,坦然一笑,「我什麼事都沒有,爹就放心吧。」
「姝兮會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好,不會讓你們擔心的,只不過這件事,先瞞著母親吧,免得母親身體不好又受刺激。」
以前,母親最看不上的人怕就是秦意之了。
她想了很多可以圓過去的話,但獨獨沒有以譽王的身份考慮過,眼下似乎也都用不上了。
如今,這麼以來,她生怕母親受不住。
秦姝兮的聲音不緊不慢,仿佛真的什麼事都沒有一樣,那兀自堅強的樣子,反倒讓人心疼。
秦雍一時有些怔住,這都能沒事?
他家閨女心裡承受能力也太強了吧!
秦雍連連點頭,「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說著,秦雍又一連安撫了秦姝兮好幾句,才轉而去陪宋莊毓和孩子們。
秦雍走了,院中也倏然安靜下來。
秦姝兮看了看已經暗淡的夜色,她咬了咬唇,隨後快步反回房找到了那塊免死金牌,緊攥在掌心之中,而後朝著桃花居走去。
月光落在她單薄的身影上,周身散發著一股決然的冷意。
這,將是她和秦意之的最後一筆交易!
……
就在秦姝兮以為她此一去是與秦意之的徹底撇清關係,殊不知,竟是一場更大的暴風雨。
她到時,桃花居里一片燈火通明。
鄭風早就在門口守了大半天,遠遠的一看秦姝兮來了,立刻派人通知秦意之準備好,便迅速朝秦姝兮迎了上去,一臉哭喪道。
「王妃,您可來了,王爺這回不太成了!」
秦姝兮抿抿唇,步伐下意識的邁得快了些。
片刻,她便到了秦意之房間門口。
「王妃,請!」鄭風十分識趣的替秦姝兮開了門。
秦姝兮一眼就看到半倚在床榻上的男人。
他衣衫半開,傾國傾城的臉上蒼白無比,前胸染上點點血跡,後背已然血透,衣衫濕噠噠的披蓋身上,被血染紅的衣襟將他襯托得如畫中的病美人一般。
燭火映在他臉上,半明半暗間,他抬起一雙瀲灩的眸子,毫無血色的薄唇微微勾起,妖冶而溫柔。
「姝兮,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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