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嬤嬤也覺得。
可顧清舒就是不說。
蘭心看了一下主子。
「祖母從小教我不少，我沒聽才走到現在，也怪我自己。」顧清舒再來句，想到和太子大婚前，祖母教了她很多，讓她入了太子東宮過得好點，規矩點，要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想要什麼，對太子要保持一定的尊敬還有就是小意一點，她都沒有聽。
那會祖母就知道她性子聽了外面的話擔心她了。
她卻只信她那個繼母的。
她那繼母就是她想做什麼就做，她是太子妃，可以看不起任何人。
用的捧殺！
這些祖母也還是不知道，到現在還不知道!
她看著祖母。
「也不怪你，是祖母沒教好你，以後記住就是了，不過如今都知道前太子妃沒了，以後倒是不會有太多人罵你的。」
袁氏又想到，說著一松。
放鬆了點，又樂觀了一些。
顧清舒聞言：「嗯，對。」祖母竟想到了嗎？她都幾乎忘了。
余嬤嬤蘭心點頭。
之後氣氛放鬆了些，沒有再說那些了，顧清舒趁著時間把頭趴到了祖母的腿上，抱著祖母腿，一邊面頰靠著，她還是不能耽擱太久，要走了，還是怕皇上多等。
他難得帶她回來，不能讓他耐心沒了。
袁氏想說還小，看了下余嬤嬤蘭心。
顧清舒無視余嬤嬤蘭心目光，說自己想靠一下祖母，撒著嬌。
袁氏動了下沒再動，舒姐兒怎麼了？
「想吃什么喝什麼嗎？」她又問起來。
顧清舒聽了搖頭，沒有那麼多時間：「祖母，等有時間再一起吃吃喝喝。」
「好。」
袁氏應了，也明白了，這丫頭還是趕著要走，皇上又來了嗎？她看出去。
沒有說她用吃吃喝喝四個字。
「祖母。」顧清舒再叫。
「舒丫頭，你回府還要見誰嗎？之前問你爹還有母親在不在。」袁氏想趁還有時間問一下，反正舒丫頭似乎沒要說的了。
顧清舒呼吸一頓，停了一瞬又繼續。
她望著祖母。
袁氏也在看她，有點擔憂。
顧清舒再看一邊的余嬤嬤和蘭心。
「我想見一下爹和母親，謝謝他們，還有——」
「他們雖然想讓你死，可也是為了府里名聲，舒丫頭過去就是過去，你也好好的活著，他們現在也以為你死了，你見他們並不好，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知道你活著。」袁氏想為他們說點什麼，並不想他們見。
只是說著又停下來，一直以來委屈的說到底還舒丫頭。
不是她不是別人，她有何資格要求舒丫頭？有何資格在這裡和舒丫頭說？舒丫頭想怎麼就怎麼，她就不該提，更不該在舒丫頭都沒有說完時開口，還不知道舒丫頭想說什麼呢，她也學老大他們了？
不！
她這祖母也是沒用的，只是她也好奇擔心。
「當祖母沒說過，是祖母不該說，你自己想，看著辦。」
袁氏又道，緩過來，帶著歉意：「祖母又忘了，又錯了。」
顧清舒眯了一下眼又低下眼帘，好在祖母上面的話還是有為她著想的：「就是想見一下，問一下為什麼讓我死，孫女心裡一直難過，就那樣被拋棄，丟到寺後面，沒人過問，還被趕出族裡，怎麼說他們也養大了我，還有皇上想見見，以後可能不會再見，見也不是現在這個身份。」
她笑了下。
「舒丫頭，祖母。」袁氏聽到不用這身份了，想再說什麼。
還有她說皇上也想見，皇上要說什麼？不過皇上是不是要說什麼都不是她能想的。
「祖母，你也不要多管，不管怎麼變，我還是祖母的孫女，祖母知道就是。」
顧清舒不知道祖母又想什麼，只回答面上的話。
「嗯，你這樣一說，我覺得你該見一下，你爹娘他們也該讓他們後悔，讓他們知道你活得很好，再不敢對你做什麼，他們以前對你做的該後悔了，而且他們知道了你活著也不該做什麼說什麼。」
袁氏是很相信他們不敢亂說的。
隨後越想越覺得該讓老大老大媳婦知道。
她們會傻眼，不相信。
可也是他們應得的。
曾經她就想過，總有這麼一日。
這日來了。
「好。」祖母還是祖母，顧清舒又點頭。
袁氏沒再說話。
余嬤嬤看著老夫人。
蘭心看主子。
「哦。」顧清舒忽然起身，不再趴著祖母身上，坐直了身體：「祖母爹那裡，已經見到了，剛來府里。」
「啊？」
袁氏啊一聲。
余嬤嬤張嘴。
顧清舒讓蘭心說。
蘭心說了。
「就是這樣，爹不知道為什麼跑了出來，跑到二門處，然後想問什麼，我聽到，但皇上一起，就下了馬車，爹看著我呆了，再後來我趕著過來，爹還在那裡，似還不信，不過皇上也在。」
顧清舒一口氣再重複了一遍。
袁氏手一按想起身，又沒有，凝著蘭心餘嬤嬤再是舒丫頭。
她們也看著她。
她吐出口氣，胖臉胖身子一抖，這樣，原來舒丫頭和老大一開始就已經見了。
那時候舒丫頭才來。
老大啊老大。
老大會怎麼想，她能想到，老大當時樣子她也一樣可以想出來，當時的情形一定——
皇上還在那裡。
皇上攔了老大？
也只有這個可能。
「祖母我走了。」顧清舒要走了，這次比上次耽擱更多時間了，也是和皇上更熟了她才敢。
她站起來。
「時間真的有點久了。」
「好。」袁氏也不敢留她，也站起來。
余嬤嬤忙上前扶住。
顧清舒看向蘭心，蘭心一過來，就要走。
「舒丫頭，皇上既然來了，還是第二次，上次就算了，老身是不是該去見一下他，向他請安，請皇上好好對你，祖母在家裡給皇上擺長生牌位。」
袁氏突然又出聲。
顧清舒蘭心一聽看她。
而顧清舒一看祖母的樣子，知道祖母也是有點不放心她那個便宜爹。
「還有你什麼時候見你爹和母親。」
袁氏又問。
「見了皇上再說，一會可能就見爹和母親，現在還不知道！祖母還是不要去了，皇上沒讓祖母請安，皇上是微服私訪並不想太多人見到，不想太多人，到時候人太多了。」顧清舒主要是覺得祖母過去，很多事不方便。
也不想祖母氣到。
皇上確實也是私下來的。
「好吧。」
袁氏也沒堅持，眯著胖臉上的眯眯眼，知道自己不去為好。
她又坐了回去，力道有些重。
余嬤嬤趕緊看她，袁氏說沒事，讓舒丫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