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蕭何一直冷眼看著柴房裡各執一詞的三個女人。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如何鑽營那些富貴權勢,對於妻妾子女這種爭風吃醋互相傾軋的把戲根本就看不上眼,孰是孰非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能成為他擁有權勢的助力。
顧曼曼精心準備的說辭,的確是說到了他的心坎里。
他如今徹底失去了皇帝的看重,當今皇帝乃是殺伐果決的心性,他想再得重用,難如登天。
那位殺神太子並不是好相與的,他先前是有實權的丞相,那位都尚且瞧不上他。如今丞相府只剩個空殼子,再加上逆女跟那位準太子妃的恩恩怨怨。若是那一位做了皇帝,他就更沒有出頭的可能了。
至於其他幾位皇子,雖也有那麼一兩位馬上就能封親王了,但始終還是差了點意思。再加上他先後兩個女兒都跟寧王糾纏不清,就算他說自己不是寧王黨,也不會有人相信。
寧王好歹也是唯一的嫡子,又是眾皇子中最先封王的,雖然一時落魄暫且退出了朝堂,權衡之下,已經是他的最佳選擇。
他可以盡心盡力的給寧王出謀劃策,若是寧王登上帝位,他憑著一份從龍之功,封侯拜相也不是不可能。
同時,雪晴既然要入寧王府,憑著逆女那胎皇長孫,的確是能多幾分恩寵跟看重,再慢慢設法做了寧王正妃,日後可不就是順理成章的做了皇后?那他就是當之無愧的國丈!
既然有利可圖,顧蕭何的心思又重新活絡起來。
他直接衝著王靜淑瞪眼睛:「蠢婦!還不住口!」
「你看看你這副喊天喊地的德行,哪裡像個當家夫人?府里成日裡弄得烏煙瘴氣的,不知道反省,還有臉在這裡上躥下跳?」
「你們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緊緊憑著猜測,卻將曼曼的臉傷成了這樣?是誰給你們的膽子?」
王靜淑當即面色一白,心中有些驚疑不定。她跟顧蕭何做了這麼些年夫妻,內宅之事,顧蕭何都是任憑她作主的。今日卻在小賤貨面前,擺出這等作派。
老爺果真是聽進了那個小賤貨的話,要開始發落她們母女了嗎?
顧蕭何驟然發火,驚醒了做著美夢顧雪晴,她一見自己的娘吃了排頭,便衝過來搶白道:「爹爹,你做什麼對母親擺出這種臉色?你一向都是很敬重母親的,今日卻要為了那個低賤的東西,斥責母親嗎?」
「那個小賤貨本來就欠收拾!我跟母親又沒有做錯,你——」
顧雪晴還要再說,卻被顧蕭何一巴掌打斷了後面的話。
上一回從宮宴回來,因著她用了苦肉計,在顧蕭何回府之前,就已經跪腫了膝蓋。她們娘倆又一股腦的推說都是顧曼曼搗鬼,顧蕭何只是發了老大一通脾氣。
她是千嬌百寵的嫡小姐,今日這巴掌,還是記事以來的頭一遭。
顧雪晴委屈的紅了眼眶:「爹爹,你竟然打我?」
顧蕭何現在沒有心思做慈父,他只想速戰速決,黑著臉道:「我打的就是你這個混帳東西!若不是你跟寧王被人堵在了床榻上,老子怎麼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你還敢說你沒有做錯?」顧蕭何狠狠的瞪著顧雪晴,雙眼就跟要噴火似的:「你要是懷.春了,為什麼不早些告訴老子,老子大可以風風光光把你嫁出去。關上了房門,你想幹什麼你都可以乾個夠!」
「名正言順的路你不去走,偏偏不要臉皮去偷,還偷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真有那麼想漢子,你去包個兔兒相公,也比鬧成這樣強啊!」
顧蕭何也是氣瘋了,都開始口不擇言了。他意識到面前是自己的女兒,略調整了一下,滿面怒容的指責:「雪晴,你是爹爹用心培養,寄予厚望的嫡女,卻做出這種事情,你真是太讓爹爹失望了!」
「爹爹,我不是,我沒有——」顧雪晴急急擺手。
「還敢狡辯,不管是不是你自願的,總之,都是你被人堵住了,這就是你的錯!」顧蕭何怒不可遏的看了面色灰敗的王靜淑一眼:「這都是你娘沒有把你教好,將你的性子縱成了這樣,才讓你做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整個家族都被你害慘了!」
「你還敢毀了你妹妹的臉,小小年紀,心腸卻如此狠辣!打你都是輕的,我再不教訓你一番,你都要上天了!」
顧蕭何發起火來,顧雪晴還是怕的。她被罵得灰頭土臉,也不敢吱聲,只知道縮著個肩膀不住的抽泣。
王靜淑心疼女兒,哭哭啼啼的抱住了顧蕭何的大腿,告饒:「老爺,你不要再怪雪晴了,雪晴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她肯定也不想丞相府變成這樣的!」
顧蕭何沒耐心聽這些,狠狠的送出一記窩心腳,將王靜淑踹了個四腳朝天,狼狽非常。
「這當然要怪你了!王靜淑,我是信任你,內院之事我從不過問,你心眼小,私底下那些動作我不是不清楚。不過是些玩意兒罷了,我不介意多給你幾分薄面。」
「可你是怎麼回報我的?先前曼曼弄出那檔子事,你說她是隨了生母的浪.盪!雪晴可是從你胯.下爬出來的,這又該給我什麼解釋?」
「你身為當家主母,卻教養出這樣丟人現眼的東西,連祖宗基業都葬送了!我真是後悔,我當初三媒六聘,娶回來的怎麼是你這樣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婦!」
王靜淑受了這一通扎心窩子的話,臉上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顧蕭何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加重了語氣警告道:「你跟雪晴都給我好好反省,你若是閒的沒事,可以為雪晴入寧王府早做準備。不要再搞一些小動作,被我發現了,決不輕饒!」
王靜淑不敢再辯駁什麼,吶吶的應了一聲:「是。」
顧蕭何發夠了脾氣,見妻女都消停了,他皺眉吩咐道:「來人,給六小姐請大夫,送回去好生照顧著。她的肚子若是有個閃失,小心你們的腦袋。」
「梁氏突發惡疾,既然身亡,就葬在後山吧。」
說完,顧蕭何甩甩衣袖便走了。
顧曼曼看著他遠去的身影,眼神微閃。薄情爹的選擇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算是得償所願,但是心裡依舊是沉甸甸的。
下人們進來,按著顧蕭何的意思,用草蓆隨便將梁雅蘭一裹,便抬出去了。
給顧曼曼的待遇倒是好一些,將她弄進了軟轎里,轎簾落下來,擋住了她的怨毒不甘的目光。
顧曼曼知道,梁雅蘭只是個妾室,本就沒有資格入祖墳。
可是別說一個小小的墳包,就連刨個坑都不肯,直接用草蓆裹上扔在後山,定會引來野狗分食,只怕會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這就是做一個妾室的下場,顧曼曼心中一陣寒涼。她暗暗在心中發誓,決不讓自己落到這樣的份上。
她一定會用心謀劃,想法設法的改變去母留子的結局……
上官夜玄在丞相府也是有眼線的,梁雅蘭身亡的消息,很快就遞到了他手上。
長平府里。
這天晚上,楚素夕正在繡嫁衣,聽得窗外有異樣的聲響,便笑道:「夜玄,好好的門你不走,怎麼這麼愛翻窗?」
她話音還未落,上官夜玄已經到了她跟前,清冷的臉上,帶了一抹淺淺的笑意:「長夜漫漫,孤枕難眠。特意找我的夕夕,做一些不能讓人瞧見的事情。」
「若是走了正門,會被岳父岳母趕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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