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香你怎麼不在夫人身邊伺候了啊?夫人不是快生了嗎?身邊不正是需要人的時候嗎?」
「對啊對啊。這大將軍這些日子也不知道去幹什麼去了,整天也看不見人呢。」
「肯定是忙啊。如果大將軍不忙的話,肯定成日裡守著夫人呢……」
「大將軍可真是疼夫人啊。」
丫鬟們七嘴八舌的在議論著,聽得石香心裡翻騰起了巨浪,久久不能平靜。
見她不知道在想什麼,丫鬟們便招呼她:「想什麼呢?走啦,廚房裡張蘭姐做了些小點心,她說請我們一起吃點心呢。」
石香心裡頭有事情,便推辭不肯去:「算了吧,我不去了,你們自己去吧。」
「你不去怎麼行?張蘭姐可是都說了,誰不去都行,唯獨你不能不去!」
石香無奈地笑了笑:「既然張蘭姐都這麼說了,我不去也不好,那就走吧姐妹們。」
三日後。
將軍府傳來了消息,大將軍在回城的路上了,用不了多久便可以抵達南州。
石香聽聞到這個消息之後,心裡有些慌張。
再錯過了機會,便很難得手了。
此時,衛靈犀那邊派人傳話來了,命石香回去伺候。
聽聞夫人喚她,石香連忙收拾了東西,便去衛靈犀身邊伺候去了。
一見衛靈犀,石香第一件事便是跪下,懺悔自己過去的失誤,再三保證自己一定會小心的,希望夫人能夠再給她一次機會。
衛靈犀正在品茶,聽聞她這麼般說,微微笑道:「我這不是叫你來了麼?石香,明日大將軍和你堂哥便回南州了,明晚要給他們接風洗塵,接風宴你也一起來參加。」
石香受寵若驚:「多謝夫人!」
今日銀蕊的脾氣也格外的和藹,她主動上前將石香扶了起來,笑著說道:「這兩日怕是要辛苦你了。衛府那邊老夫人身體不適,夫人擔心讓我過去伺候兩日,所以晚上我不能給夫人守夜了。」
石香頓時明白了,從今天她晚上可以睡在這外室的軟榻之上了。
她立刻應下來:「銀蕊姐姐您放心,我一定會伺候好夫人的,你放心的去照拂老夫人便是。」
「我也相信你。」銀蕊又叮囑了幾句,「夫人現在月份大了,晚上睡不好,你記得小姐若是有事喚你,你要立刻醒來上前伺候。生產在即,夫人情緒有些焦慮,你記得睡前給夫人端上一碗安神茶,喝了安神茶之後夫人能夠睡得安穩一些。」
銀蕊交代的東西,石香都一一記了下來。
入夜。
石香伺候衛靈犀洗漱完畢後,端來了一碗安神茶給她:「夫人,您該歇息了,喝了好早入眠。」
衛靈犀接過那碗安神茶,正要入口,忽然想起了什麼事:「石香,我怎麼聽見外頭有動靜?你去看看是不是大將軍回來了?」
石香得了命令,匆匆忙忙出去看了。
等她回來復命的時候,見衛靈犀已經將那碗安神茶喝光了。
衛靈犀用帕子
輕輕擦了擦嘴,又接過石香遞過來的水漱了漱口問道:「是大將軍回來了嗎?」
「不是呢,夫人您是太思念大將軍了,把風聲聽成了大將軍回來的聲音了。」石香笑著說道。
衛靈犀點點頭:「那可能就是我聽錯了。」
「夫人,您早點歇息吧,石香就在外面守著您,要是有什麼事情您隨時喚我便可。」
「你去吧。」
石香把紅帳落了下來,走到燭火前吹熄了蠟燭,內室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她這才轉身去了外室。
不知道過了多久,月兒升至半空中,如銀般的月光透過窗楞在地上灑下一片光亮,衛靈犀聽見有腳步聲輕輕地進來了,她並未睜眼,也沒有發出任何動靜,只是靜靜地等候著。
紗帳被人掀開了,衛靈犀聽見石香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
「夫人,夫人?夫人您睡著了嗎?」
衛靈犀並沒有任何反應,借著淡淡的月光,石香看見她的睡顏恬靜,胸口有節律的起伏,呼吸均勻綿長。
「真是對不住了夫人,我別無選擇。」石香緩緩從自己的衣袖裡掏出來了一根細小的縫衣針,借著月光她在衛靈犀肩膀的位置上尋了塊皮膚,欲將那枚細小的縫衣針緩緩地刺進她的皮肉里。
正當她要下手之際,衛靈犀倏然睜開了眼睛,抬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石香,你要做什麼!!」
石香被嚇到了,發出「啊——」的一聲驚叫。
「來人!」衛靈犀低喝一聲。
一道身形嗖——得破窗而入,長劍出竅,寒光閃閃的劍刃抵在了石香的脖頸之上。
「活膩歪了?」林墨冷著一張臉說道。
此時,房門被人推開了 ,銀蕊端著一盞燭台,將屋內所有的燭台都點燃亮了,管家林白也跟了進來,目光都落在了石香的身上。
「你……你們……」石香即便是再愚笨也清楚眼前的狀況了,她被人給算計了,中了別人的圈套。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要害夫人!」林白抬腿踹向了石香的腿彎,只聽膝蓋磕在青磚上發出一聲悶響。
「夫人待你不薄,你竟然再三的加害夫人!」銀蕊上前直接左右開弓替衛靈犀甩了她兩記響亮的耳光,兩個泛紅的掌印便清晰的印在她的臉上。
衛靈犀披著外袍坐了起來,她沖林墨抬了抬下巴。
林墨從她的手上奪下那枚針,遞給了衛靈犀:「夫人,這便是她要加害夫人的武器!」
「冤枉!真是冤枉!」石香給自己叫冤屈,「你們誤會了,我並不是要謀害夫人,這是縫衣針,我正用縫衣針縫製衣服,忽然聽聞夫人發出一陣呻吟,我以為夫人是做噩夢了,所以過來瞧瞧而已!」
「你撒謊!」銀蕊才不信她,「你分明是有預謀的!那安神茶里你下了迷藥,這是你抵賴不了的事實吧?」
死到臨頭了,石香還在抱著一絲僥倖心理,嘴巴很硬:「安神茶里沒有藥……即便是有藥那也不能證明就是我下的藥啊!那茶是我從張蘭兒姑娘那裡端來的,這是張蘭兒姑娘為夫人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