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宴川真是的,八字還沒一撇就把事情都告訴他家裡人了。】
【這我還怎麼面對他們啊?】
季思涵又是害羞又是埋怨,不免心中腹誹。
紀宴川怕她壓力太大,連忙說道:「你不需要太有壓力,我家裡人都很好的,你就把他們當做普通的長輩相處就可以了。如果你感覺不自在,也可以不去,一切都看你的意願。」
「主要是這次拍賣會也是在古堡中舉行,並且所有賓客都可以在古堡中住一晚。」紀宴川有意無意地說道。
【在古堡里住一晚?】
聽到這話,季思涵原本想要反悔的心立刻動搖起來。
在真正的古堡裡面住一晚,這對她來說是一種極大的誘惑。
「去,為什麼不去?」季思涵眼神堅定了下來:「我既然都答應了,絕對不會反悔。」
見她神色中沒有勉強,紀宴川緊張的神色漸漸消退,露出笑意。
「那好,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我會給你留一個景色最好的房間。」
「嗯嗯。」季思涵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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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十二月之後,深南市就開始下起了大雪。
季思涵的工作也沒有之前那麼繁重了,在學校呆著的時間也多了起來,還經常在宿舍留宿。
也因此,她發現了蔣蝶的不尋常。
吃西瓜大王:蔣蝶的肚子越來越大了,太可怕了。你說真的沒人發現嗎?
蘇明熙明明就在季思涵身邊坐著,卻還是要發消息給她。
只因為宿舍里的四個人都在。
蘇明熙和季思涵正湊在一起用筆記本電腦看電視劇,盧夢琪在浴室洗澡,蔣蝶在床上躺著不知道幹什麼。
涵涵要努力:孕吐階段都過去了,孩子恐怕已經五六個月了。不過天氣冷,大家都穿得厚,說不定還真的沒人發現。
吃西瓜大王:那你說盧夢琪有沒有發現?她們兩個應該是接觸最多的吧,天天都在一起住著。
涵涵要努力:不好說。咱們也不能這麼大剌剌的問吧?你怎麼這麼八卦?
吃西瓜大王:我本來就八卦。真的好奇死我了。
季思涵搖搖頭,收起手機,結束了這次聊天。
「對了,西西,劇組那邊有沒有找你過去補拍鏡頭?」
事情都過去了快半個月,季思涵才想起來問。
「早就拍完了。我需要補拍的鏡頭很少。」蘇明熙說道。
「你就不好奇,為什麼要補拍鏡頭嗎?」季思涵問。
「這不是很正常嘛,」蘇明熙不以為意:「我聽其他演員說,有時候剪輯的時候會發現一些劇情不連貫的地方就需要補拍。」
見她這麼說,季思涵突然起了惡作劇的心思。原本想著把換演員的事情告訴她的,現在打消了想法,等電視劇播出給她一個「驚喜」。
一開始吳澤宇知道自己被換了十分生氣,和他的經紀人還來找杜佩蓉鬧了一通,但那本寫滿罪名的文件夾往他們面前一扔,兩人就灰溜溜地走了。
補位的演員是一個新人,背景清白,絕對沒有什麼黑歷史。
「涵涵,你聖誕節怎麼過呀?今年我不能陪你過了,我要去陪我對象。」蘇明熙笑嘻嘻地說道。
「知道啦。聖誕節的時候我要出國去參加一個慈善拍賣會,你就算是和我一起過我也沒時間。」季思涵說道。
「哇哦,不會又是去英格麗吧?和紀老師一起?」蘇明熙神色曖昧地用胳膊肘拐了拐她。
季思涵瞥了她一眼:「你好八卦。」
「看來是的。」蘇明熙一臉「磕到了」的表情,「到時候記得給我拍照片,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和我說說,我有時間也過去玩玩。」
「行。」季思涵一點都不害羞地答應著,「對了,過幾天你來我公司一趟,簽個合同,既然想演戲,一直沒有經紀人也不行。」
「好。」蘇明熙點點頭。
不久後盧夢琪洗完澡,時針也指向了晚上十點,大家有默契的關燈上床。
半夜,季思涵睡得正熟,突然感覺被人拍醒了。
一睜眼,發現寢室里的燈打開著,蘇明熙嚴肅又焦急地看著她:「涵涵,快起床。蔣蝶她好像有點不對勁!」
季思涵猛然一驚,連忙從床上坐起來。
蔣蝶睡在她對面的床上,此時盧夢琪也站在她的床邊,神色焦急地喊道:「蔣蝶她好像昏迷了!」
季思涵打了個激靈,慌張地下了床,指揮道:「夢琪你下去喊宿管。西西,你力氣大,你看我們兩個能不能把蔣蝶從床上挪動下來。」
盧夢琪隨便套了個外套,急急忙忙下了樓。
宿舍里只剩下她們兩個人,季思涵也不掩飾了,說道:「西西,你去摸摸蔣蝶的身下,看她是不是流血了,有沒有可能是流產了。」
想到傍晚的時候蔣蝶就上床了,之後一直就沒有聲音,可能上床不久後就昏迷了。
蘇明熙按照她的吩咐去做,掀開被子,還沒去摸就看到一大團血跡,驚得聲調都變了:「血!好多血!」
猜測靈驗了,季思涵面色凝重,趕緊撥打了120,此時宿管也披著衣服跟著盧夢琪上來了,看到滿手是血的蘇明熙差點暈過去。
「這是怎麼了?」
季思涵三言兩語得說道:「蔣蝶同學懷孕了,現在可能是大出血導致的昏迷。我已經撥打了120,阿姨咱們趕緊將她挪出去。」
聽到這話時,盧夢琪臉上流露出明顯的驚詫,顯然是不知道蔣蝶懷孕了的這件事。不過很快她就整理好了情緒,默不作聲地上去幫忙。
幾人手忙腳亂地將蔣蝶從床上挪下來,蘇明熙背著她下了樓等待救護車的到來。
救護車來的很快,除了宿管,其他人都跟著上了救護車。
在車上季思涵打電話給了輔導員,向他要了蔣蝶輔導員的電話號碼,告知她蔣蝶的事情。
隔著話筒季思涵都能感受到蔣蝶輔導員的崩潰心情,她語無倫次地說自己馬上趕到醫院,讓她們不要慌。
蔣蝶一進醫院立刻被推進了搶救室,只留下三個人穿著睡衣披著外套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