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涵很不滿意，「你有想過最差的結果嗎？如果劇播到一半，吳澤宇的罪行爆出來了。劇不僅會被抵制，還面臨著下架的風險！到時候整部劇的投資全都打水漂，虧空你來填補嗎？」
面對她的斥責，杜佩蓉的汗流的更多了。
她也知道這種烏龜行徑不可取，但實在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季董，我按您的吩咐執行。」杜佩蓉沒什麼底氣地說道。
季思涵深深呼了口氣，很是煩惱地思考著。
她的手指不斷地在桌面上點著，內心很是焦灼。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季思涵的手指突然頓了一下，有了點想法。
「這樣，找編劇過來改一下劇本，把男主改成男配，把原本的男二改成男主。減少男主的戲份，再換個人來拍。這樣就算是重拍鏡頭也不需要拍很多。」季思涵說道。
杜佩蓉考慮著這件事的可能性：「這樣無緣無故地改劇本，吳澤宇那邊可能會有異議。畢竟現在事情還沒有爆出來，他在外的形象還是很不錯的。如果在微博上說些什麼有的沒的，他的粉絲可能會沖了我們。」
季思涵淡淡地說道：「那就把這個文件夾里的東西發他們一份，讓他們閉上嘴。」
杜佩蓉算了一下，說道：「可行。但這樣一來，有多出不小的開銷。」
「為了能讓《折香》播出，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季思涵說道：「男二的人設也很不錯，瘋批又忠犬，現在電視劇里還沒有這款男主。說不定我們會打造一個爆款出來。」
杜佩蓉點著頭，隨即又苦了臉：「可是女主演沒有檔期了。」
季思涵笑了笑：「你和她說男二會變成男主，她一定會想方設法地調整出檔期的。」
對上杜佩蓉不得其解的眼神，季思涵驚訝了：「你不知道？女主演和男二的演員是男女朋友啊。」
這還是蘇明熙告訴她的，作為八卦小能手，她有一雙能夠迅速捕捉八卦的火眼金睛。
杜佩蓉是真的不知道，她對演員們的愛恨情仇向來不關心。
反正事情有回緩的餘地就好，杜佩蓉高興了：「好的，季董，我會儘快將事情辦好的。」
「嗯。」季思涵點點頭。
這時候內線電話打過來，按下後出來的是陳默的聲音：「季董，霜季的紀總和孟經理前來拜訪。」
杜佩蓉識趣地告辭。
紀宴川帶著孟經理進了辦公室，看見季思涵的那一瞬間，他身上凌厲的氣勢瞬間緩和了下來。
「季董，叨擾了。」
「坐吧。」季思涵客氣地問，「不知道兩位前來有何貴幹？」
紀宴川冷冷地看了孟經理一眼。
孟經理連忙開口：「季董，我是來向您道歉的。對不起！」他站起身，深深地對著季思涵鞠了個躬。
「哎呀，孟經理別這樣，太見外了。」季思涵嘴裡這麼說著，卻絲毫沒有扶他起來的意思：「怎麼突然要對我道歉了？一時間讓我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孟經理一聽，這是不滿意啊，咬著牙，彎腰的弧度更大了，大聲說道：
「對不起，季董，是我錯了，墜樓事情發生時候沒有第一時間想著如何去解決，反而是想要甩鍋給大唐，是我一時想差了。我現在已經認識錯誤了，大唐和霜季是合作關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以後絕對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請您原諒我！」
季思涵不出聲了，她看了眼紀宴川，正好和紀宴川看過來的眼神對上。
他的眼神里滿是溫柔和笑意，對上她的眼神後又多了些疑惑，像是在問怎麼了。
【算了，給個機會吧。畢竟孟經理幹得還不錯。】
「孟經理，趕緊起來，」季思涵扶起孟經理，語氣親切：「其實都是一點小事，不用這麼鄭重地道歉的。」
孟經理直起身子，額頭上還掛著汗，見季思涵面帶笑意，鬆了一口氣。
「應該的應該的，畢竟是我做錯了事。季董不計較是您大度，我卻不能就這樣過去了。」孟經理討好道。
季思涵臉上笑意更深：「孟經理人品果然出色，不虧能得到紀總的重用。」
「哈哈，季董謬讚了。」孟經理擦了擦汗。
「好了，老孟，你先出去吧，我有話要和季董說。」紀宴川淡聲道。
「好的好的。您們慢慢聊。」孟經理退出房間。
辦公室的門被關上，季思涵吐出口氣，在外人面前裝模作樣的成熟氣質瞬間消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在沙發上，懶洋洋地問：「有什麼事要說？」
紀宴川見她在自己面前不設防，忍不住露出笑意：「沒什麼，就是想問你身體怎麼樣？」
「好得很。倒是你，這都過去多久了才想起來問。」季思涵無語了。
距離上次住院都過去快小半個周了。
「工作太忙了，沒顧得上。一閒下來我就過來了。」紀宴川坐在她身邊：「你要不要去看心理醫生？幽閉恐懼症是可以干預的。」
「我認識一個醫生，很溫柔對人也耐心，不然去看看？」
「再說吧。」季思涵天生對醫院和醫生有恐懼心理，「這幾天沒空。」
紀宴川搖搖頭：「可不能諱疾忌醫，萬一之後又碰見這種事呢？你的情況很嚴重，如果不及時送醫可能有危險的。」
「好啦好啦，」季思涵嫌他囉嗦，「這個周末我休息，到時候去可以了吧？」
見她鬆口，紀宴川這才停住喋喋不休的嘴。
「聖誕節的時候，我外婆會主持一場慈善拍賣會，她想邀請你去，你願意去嗎？」紀宴川將這次來的真實目的說出。
季思涵坐直了身體，眼神有些茫然：「你外婆邀請我去？為什麼？」
【我總共和她也沒說幾句話呀。】
紀宴川耳朵紅了，眼神閃躲著，支支吾吾地說道：「唔……就是外婆覺得你人很好，又漂亮，她很喜歡……」
他的神色讓季思涵也明白了什麼，頓時面上飄來兩片紅霞。
「那、那看看我有沒有空吧。如果有空的話，我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