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山說道：「唐妤聽信了你的話，以為你有個孩子在老家上學，要孩子轉學來深南，學校都聯繫好了。」
溫雨荷沒想到唐妤是玩真的，表情都僵硬了：「我就隨口一說，她還當真了……」
季青山心裡煩躁：「誰讓你胡說八道？唐妤給我下了個期限，一個周之內要把孩子接到深南來。」
溫雨荷不說話了，她心裡算著表哥家女兒的年紀，說道：「年紀是差不多，但是我表哥他們不一定願意把孩子送過來。」
「更何況，唐妤說不定會查孩子的來歷，萬一被她發現了孩子是我表哥的……」
「那就把孩子過繼到你名下，唐妤如果問起就說當時為了方便給孩子上學就記在你表哥名下。」季青山隨便說了個藉口。
「至於你表哥願不願意的，只要有足夠的利益，怎麼可能不願意？又不是讓孩子和他們斷了聯繫，只是暫時先過到你名下而已。等事情結束了再過回去不就行了嗎？」
季青山十分不耐煩，「反正你把這件事給我辦好，實在不行你就回老家一趟。」
溫雨荷心有怨言，卻也只能點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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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習生們被季思涵罵過一頓之後，果然有了很大的進步。在加上文亭宇從其他公司挖來幾個有能力的老師，甚至還親自飛去棒子國請了一個老師回來。
等參加《偶像萬歲》的名額選出來之後，再到季思涵面前表演時，她的臉色沒有那麼難看了。
跳完一曲，練習生們喘著粗氣，忐忑地列隊站好，等待著季思涵的評價。
文亭宇偷覷著她的臉色，問道：「董事長，這次表演您還滿意嗎？」
「差強人意吧。」季思涵語氣淡淡。
練習生們鬆了一口氣，面上帶著些許喜色，知道這次穩了。
文亭宇懸著的心也放下了，臉上帶了點笑意：「那我就通知節目組，可以開始錄製了？」
季思涵「嗯」了一聲。
文亭宇所說的錄製是預熱視頻里關於各個公司老闆的素材。
工作人員架好機器，鏡頭對著季思涵，季思涵一開始還有些緊張，但漸漸地就習以為常了。
皓月影視作為國內比較大的經紀公司之一，練習生數量繁多，內部設施完善。鏡頭跟著季思涵在各個練習室內輾轉，一邊拍攝，工作人員也會拋出一些話題讓她回答。
「季董，聽說晨星之前專注於金融投資，為什麼會想到來收購影視公司呢？」
季思涵漫不經心地說道：「人總是要對未知領域進行嘗試，這是人類的好奇心驅使的必然結果。」
工作人員：「您的意思是，您出於好奇才決定收購的嗎？」
季思涵：「不完全是。我覺得創造文化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電視劇、電影甚至綜藝是一種文化，造星又何嘗不是呢？一個正能量的明星會傳輸正面的文化，我只是希望這樣的明星越來越多罷了。」
眼見著話題往晦澀方面走了，工作人員趕緊給拉回來。
「季董，公司這麼多練習生，您有沒有印象最深刻的？」
季思涵思索了一下，坦白道：「沒有。現在的他們對我來說都是沒有價值的普通人，和路邊一閃而過的路人沒什麼兩樣。要讓我留有印象，必須要創造出自己的價值才行。」
她歪了歪頭，攤手：「也許在節目過後，我可能會有幾個有印象的吧。」
工作人員沒想到季思涵如此殘酷，硬著頭皮說道：「季董，您這話可能有點刻薄，需要剪掉嗎？」
季思涵擺擺手：「不用。」
她望著充斥著夢想與汗水的練習室，笑了笑：「我說的都是實話。總得讓練習生們知道社會的殘酷吧？如果這點刻薄都接受不了，出道後怎麼接受路人和粉絲們的評判？」
工作人員弱弱道：「您不怕毀壞您在練習生心中的美好形象嗎？」
季思涵哈哈大笑：「再美好的形象，在利益面前都要讓步。不如在一開始就破壞掉，沒有期待就沒有落差。」
「我可不是什麼好人。」她幽幽道。
節目組實在是被他們特立獨行的董事長給打敗了，也不敢提問什麼尖銳的問題，鏡頭轉向各個練習生。
《偶像萬歲》與紀宴川和約書亞共同成立的熊貓視頻簽了約，為了造勢，很早就開始預熱。
先是陸續放出了各家公司的練習生資料，包括他們的高清大頭照，年輕帥氣的臉龐立刻吸引了一大群女粉絲的喜愛。
緊接著又發布了宣傳片《偶像的要素》。宣傳片內有對每個練習生的採訪和各個公司老闆對練習生說的話。
「你覺得成為偶像最重要的要素是什麼？」
工作人員對每個練習生都提出了同一個問題。
「真誠吧，做人最重要的是真誠。」
「不忘初心？就算是大火也不要忘了艱難的日子。」
「我覺得最重要的是能力，沒有能力是走不了多遠的。」
每個練習生的回答都各不相同但積極向上，讓人看了忍不住會心一笑。
但很快畫風一轉，畫面里，穿著高定套裝的女生年輕漂亮，露出的側臉輪廓清冷，她注視著練習室里正在訓練的練習生們，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成為偶像最重要的要素就是學會創造價值。」
她看向鏡頭，目光沒有什麼波動：「作為老闆，我希望我的下屬可以給我提供物質價值，而粉絲們，需要一個能提供情緒價值的偶像。所以不能創造價值的偶像就是失敗的。」
「您這樣說會不會太不近人情了？」畫外音傳來節目組的話。
季思涵笑了笑，面容生動起來：「這才是社會的常態，人不能總談夢想和期望，如果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那也當不了一個正面的偶像。」
「人生的意義不僅只有實現夢想，更多的是創造價值。只有接受這殘酷的現實，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偶像。」
「為社會創造價值，這才是偶像存在真正的意義。」
這句話作為宣傳片的結尾，變為金光閃閃的字體，又化作無數金沙飄散而去，組成四個大字——《偶像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