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蕎從顧老夫人的房間裡出來,就見顧景湛站在走廊上等著。
她目光定定地看著他,眸底流淌著複雜的情緒,眼眶不知不覺濕潤了。
此刻,她心裡的情緒在翻滾,只想不顧一切地向前擁抱他。
向晚蕎走上去,猛地撲進他懷裡,雙手緊緊抱住他腰身,把頭埋進他的肩頸處。
顧景湛感覺到她情緒有些異樣,抬起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回抱著她,將下巴輕輕抵在她頭頂。
他溫柔詢問:「怎麼了?奶奶都跟你說什麼了?」
「阿湛,對不起。」她聲音悶悶的。
顧景湛蹙了蹙眉,疑惑地問:「好端端的,為什麼跟我說對不起?」
向晚蕎雙眸泛著淚光,雙唇輕抿了抿,哽咽著說:「就是……覺得自己以前挺混蛋的,辜負了你對我的愛。」
「是不是聽奶奶說了什麼?」
「不用聽,我自己也能看得到。」
顧景湛眸色暗了暗,那些埋藏在內心深處的傷痛被無意揭開,心情很複雜,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他聲音啞啞的:「蕎蕎……」
向晚蕎抬起頭,打斷了顧景湛未盡的話語,溫柔又堅定地說:「我們回家吧。」
顧景湛對上她那雙清澈明亮的眸子,默默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兩人離開了顧家老宅,回瑰苑。
一路上,兩人像是沉浸在各自的思緒里,都沉默著沒有說話。
一個不問,一個不說。
向晚蕎不去追問,是害怕揭開顧景湛的傷疤,讓他陷進痛苦的回憶里。
而顧景湛同樣選擇沉默不語,是不想讓向晚蕎知道他曾經那些不堪的過去,不願讓她承受任何不必要的負擔。
車子緩緩開進瑰苑的車庫裡。
在相應的停車位上停穩以後,向晚蕎解開安全帶,整個身體跨過中控台,用手掰過他的臉,吻住他那張淡色薄唇。
顧景湛明顯愣了下,而後緩緩閉上眼睛,雙手像捧珍寶般環住女人的腰肢,溫柔吮吸著她嬌軟的嘴唇。
忽地,向晚蕎從眼眶裡滑落一滴晶瑩的淚珠。
眼淚順著臉頰流淌到嘴角,帶著淡淡的鹹味。
顧景湛也感受到了,緩緩睜開雙眼,鬆開了她的唇瓣,抬起冷白修長的手,指骨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痕。
「怎麼哭了?」他語氣關切道。
向晚蕎扁了扁小嘴,溫暖的掌心撫著顧景湛的臉龐,聲音帶著一絲哽咽:「我就是心疼你。」
顧景湛心尖一顫,眸光閃動。
無疑,她這句簡短的話語觸動了他的心弦。
男人薄唇輕啟,聲音低低地說:「沒事,都過去了。」
這句話說出來,像是在安慰她,實則是在安慰他自己。
向晚蕎再次吻向他的薄唇,與他唇齒相依,極盡纏綿。
顧景湛眼睫微微一顫,攬在她腰上的手順著她脊骨一寸一寸往上挪,然後拉開她裙子後背的拉鏈。
溫熱的掌心悄然滑進去,撫摸著她白嫩細滑的後背。
緊接著,他另一隻手把安全帶解開,將座椅的靠背放下,而後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車裡的溫度不斷攀升,空氣逐漸渾濁,玻璃窗上泛然起霧。
嬌喘不斷,波瀾起伏。
事後,向晚蕎嬌軟地趴在顧景湛懷裡,身上蓋著他的西裝外套,小臉泛著淡淡的紅暈。
顧景湛身上那件黑色襯衫隨意敞開著,露出精壯的胸膛和性感的鎖骨,汗水從臉頰流淌至他凸起的喉結。
凌亂中透著幾分性感,散發著一種強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
他抬起手,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柔地插入向晚蕎的發梢里,將她額邊被汗水浸濕的髮絲撥弄開。
隨即,他低下頭,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個深情的吻。
「蕎蕎,我有你就夠了。」
顧景湛嗓音低沉沙啞,語氣中裹挾著無盡的柔情與寵愛。
向晚蕎彎起唇角,淺淺一笑,「阿湛,你以後的生活都會是幸福的。」
顧景湛雙手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裡,似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讓她成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永遠只屬於他。
他下頜在她頭頂蹭了蹭,低低地嗯了一聲。
兩人在車裡依偎了許久,才下車離開,回到溫馨的臥室里。
顧景湛抱著向晚蕎進浴室清洗了一番,但在浴室里兩人都沒把持住,又一次陷入纏綿悱惻的境地。
從浴室出來後,向晚蕎那張精巧的小臉顯得有些疲憊。
她安安靜靜地靠在顧景湛的肩膀上,一瞬不瞬地盯著他俊朗的側臉。
顧景湛動作溫柔地把她放到床上躺著,剛準備被她蓋被子。
向晚蕎卻突發奇想地說:「我想喝酒。」
顧景湛微微一怔,隨即揚起一抹寵溺的笑意,答應道:「好,我下去拿。」
說完,他便下樓拿了瓶紅酒和兩隻高腳杯上來。
兩人並肩坐在臥室的沙發上,手中都握著一隻高腳杯,紅酒在杯中搖曳,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向晚蕎神情慵懶地靠在顧景湛肩膀上,沉默過後,忽然開口問他。
「顧景湛,我們是不是很早之前就認識了?」
聞言,顧景湛指尖輕蜷,眸里閃過一縷溫情。
他輕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向晚蕎擰起雙眉,努力在腦海里搜尋兩世以來與顧景湛所有有關的記憶片段,可最後還是沒有任何結果。
她抬起頭,清澈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他的臉上,又問:「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顧景湛垂眸看了她一眼,神色有些意味深長。
他舉起酒杯,優雅地抿了一口紅酒,醇厚的酒香在唇齒間蔓延開來。
片刻後,顧景湛才緩緩啟唇:「八歲那年,是我人生最黑暗的時刻……」
說著,他的話音忽然停滯,那段陰暗的回憶始終讓他無法輕易釋懷。
向晚蕎見狀,心疼地安慰道:「要是不想說就不說了。」
顧景湛深吸一口氣,繼續道:「但我慶幸的是,在那個瀕臨絕望的時刻,我遇見了善良可愛的你。你的出現,掃除了我心裡的陰霾,讓我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溫暖和慰藉。」
八歲那年,身處黑暗深淵裡的他遇見了此生唯一的光。
那,就是向晚蕎。
向晚蕎聽完,有些驚訝。
他八歲那年?
他們居然那麼早就認識了!
那時候的她才三歲,難怪沒有太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