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263.警惕
程沅曄在顏若汐的房間裡待了一會便離開了，衣著整齊地走出院子的後門離開，除了幾位得信的親信知曉，侯府的其他人則是無從得在。
如兒走進房間看到大小姐坐在椅子上，一手拖著下巴盯著言情沉思。如兒腳步一頓，又慢慢地無聲走出去房間。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打擾到大小姐，直覺告訴她現在的大小姐十分的危險，沒事別往前湊。
此日顏若汐待在院子裡，躺在草地上的椅子上微微搖晃看，手裡拿著一本男女情愛間的話本看得津津有味。
快要到午膳之時，如兒從外頭匆匆忙忙走進院子，顏若汐看到她的身影轉眼看向她，如兒的臉色略是有些慌張，開口便說道:「大小姐，二老爺在院子外頭。」
終於來了，這才第二天就迫不及待了呀。
顏若汐放下手中的話本揮手說道:「請進來，去泡一壺茶水，要最好的碧螺春。」如兒猶豫地點頭問道:「大小姐，要不要叫人過來？」
顏若汐抬眼說道:「不需要，快去請人，勿要聲張。」如兒點頭立刻轉身離開。
一會後，顏肅大步走進院子，臉上掛著被清風沐浴般的笑容，宛如一個慈祥和藹的老爺爺。顏若汐站起來淺笑喊道:「二伯。」
「小汐啊，昨天我回到書房的時候你怎麼不在了呢？我還想尋你說說呢。你看，這是我剛得到的西北新鮮的玫瑰花瓣，女子喝下美美容養顏，小汐如此好看，再喝下這個更是好看了不少啊。」
顏若汐微笑道:「二伯果然對小汐上心，那小汐便是不客氣收下啦。」伸手接過顏肅手中的玫瑰花盒輕輕放在桌子上。
顏肅在椅子上坐下，臉上露出擔憂的臉色說道:「小汐，聽說昨天是二姨過來尋你了。」顏若汐微笑點頭說道:「嗯，是啊。二姨過來尋我看最新拿到的布料和香水。咦？二伯不知道嗎？我吩咐了侍人轉告二伯。」
顏肅臉色一頓，猶豫不定說道:「那，小汐可是說了什麼？」
顏若汐笑而不語，笑眯眯地看著顏肅說道:「二伯可是擔憂什麼？」
顏肅臉色一黑，放在膝蓋上拳頭緩緩地收緊，拳頭放在嘴邊假裝咳嗽了一下，佯裝冷靜說道:「那個，那個，小汐也知道昨天下午之時看到了太子殿下。二伯和太子殿下之間有些話要說，所以，小汐能看到也不稀奇。小汐有沒有告訴其他人太子殿下的行蹤？太子殿下不想避嫌不想令太多人知道。」
顏若汐臉上的笑意思更盛說道:「自然沒有。二伯放心，小汐定是會守口如瓶，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小汐都清楚的。」顏若汐慢慢低垂腦袋佯裝害羞之態說道:「而且，那個人是太子殿下，我知曉的，二伯。」
耳尖慢慢地爬上了粉紅色，在燦爛的陽光之下格外的耀眼動人，仿佛是一個害羞的小姑娘談起心儀的公子之態。
顏肅看到顏若汐這一副模樣，立刻誤會了。敢情自己的這個顏若汐對程沅曄還沒有死心。既然這樣，為何又讓與程沅曄定親呢？!
顏肅的臉色變了又變，看著顏若汐的眼神充滿了複雜和猶豫，最後咽了咽問道:「小汐啊，你告訴二伯，你對太子殿下……」
顏若汐仿佛是受到了驚嚇，立刻抬起頭慌忙解釋道:「二伯!你在說什麼呀？!你，你不要胡說，我對程沅曄可是一心一意。」
顏肅明顯是不相信她的話，看到她的表情更是誤會不少，開口詢問道:「小汐啊，我是你的二伯，二伯是不會害你的，你就告訴二伯小汐你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二伯發誓絕對不告訴外人!」
顏肅還豎起了四根手指朝天。
顏若汐抬起頭面露猶豫之色，在顏肅的再三保證之下，顏若汐猶豫開口說道:「二伯，小汐信你。小汐便是告訴二伯了。二伯可是要保密，我只告訴二伯一人了。」在顏肅期待的眼神之下，顏若汐開口說道:「太子殿下心裡早就有了心儀的女子，我便是想通了不再強人所愛。況且太子殿下對我……二伯也是知曉的。所以，有目共睹，我又何必逼著太子殿下對我心儀呢。所以……這下二伯可是知曉我的心意了？我現在不敢對太子殿下有任何的想法了。」
不敢有想法不代表心裡沒有想法啊!
顏肅的心頭一跳，腦海里立刻閃過了一抹的精光，面露興奮的笑容說道:「小汐啊，那你可是想錯了，而且是打錯特錯了!誰說太子殿下心裡有心儀的女人了!那都是胡扯!」
顏若汐面露震驚之情，青蔥手指抓起手帕遮住驚訝地張開的嘴巴輕聲問道:「可是，所有人都知曉啊。難道太子殿下不是對夏扶柔……」
顏肅想起夏扶柔柔弱無力的模樣，立刻皺緊了眉頭說道:「夏扶柔是什麼人，你又是什麼樣的人。你可是侯府的嫡女!是京城的大家閨秀!夏扶柔只是一個上不了台面的名妓。小汐你怎麼到現在還在想錯了呢，太子殿下真正喜歡的人是你啊!」
顏若汐的身子猛地僵住，心裡暗道幸好古代還沒有發明短袖衣裳，要不然顏肅就能看到她的全身都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了。
顏若汐強忍著噁心的嘔吐感，誰要喜歡程詠煜那個狗男人啊救命啊她快要支撐不住了，顏肅的腦袋裡到底都在想些什麼東西啊。
顏若汐的心裡不斷地告訴自己要冷靜冷靜冷靜，不要去想狗男人，抬頭看看頭頂上的陽光，又是一個明媚的一天不是嗎。
顏若汐低垂腦袋，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緊緊地抓著手帕，輕聲說道:「二伯，你不要再說了，我都已經定親了，即使是這樣又能如何呢？我和太子殿下的身份天差地別，我與他之間已經不會再有機會了。二伯勿要再多言了。」
顏肅面露遺憾之色點頭說道:「那好吧，二伯理解你」。
顏若汐心裡抓狂說道:「拜託你知道什麼啊!求你閉嘴吧。」
顏若汐嘴裡繼續說道:「如果太子殿下再來到了侯府，我就避著二伯的院子。小汐不想給二伯添加麻煩。」
顏肅心裡感顏若汐的乖巧懂事，點頭說道:「好。小汐勿要多想。」顏肅再坐了一會，不停地想要從顏若汐的嘴巴里知曉一些其他的事情，顏若汐假裝單純乖巧地一一回答，只有顏若汐自己知道她對顏肅的話中沒有半句是真話。
顏肅也知道自己說出的話中，也沒有半句的真話。
兩個人的肚子裡各自懷著自己的心思不停地試探，直到顏肅發現時辰已經不早了，主動提出離開說道:「小汐，二伯都在書房裡，沒事多來二伯的書房裡，什麼時候想來都可以。二伯發現我和小汐之間有說不盡的話。」
顏若汐笑道:「那是自然，我最喜歡和二伯一起說話了。」顏肅聽到這話滿足地點頭，起身離開院子。
顏若汐親自送了顏肅出了院子，看到他的背影逐漸地消失在道路的拐角處，這才轉身走進院子。
顏肅的前腳剛走，二姨的後腳就走上了院子的道路。
二姨走進院子看到顏若汐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準備用膳，大大咧咧地在她的身側坐下說道:「剛才顏肅來找你了？」
顏若汐點頭，將兩個人之間的對話一一告訴了二姨。二姨聽完後冷笑道:「做賊心虛，他要是沒做這些事情，還會偷偷摸摸來到這裡，我聽聞他是從另一條小路走過來的。如果我不是在他身邊安排了人，我還不知道他的小動作呢。」
二姨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藕片放在顏若汐的飯碗裡嘆息道:「哎，雲府出了雲林這個敗家子，侯府出了顏肅這個混蛋。哎，侯爺怎麼那麼倒霉呀。」
顏若汐哭笑不得說道:「爹爹還有我呢。」
二姨贊同地點頭道:「對，幸好侯府還有你這個小機靈鬼。」
二姨用完午膳後起身離開。
顏若汐繼續坐在院子裡等到了晚上，如兒拿著準備好的一身黑色金絲衣袍遞。顏若汐快速地收拾好走出院子，戴上帽子快步趁著黑夜走出侯府後門，小青早就準備好普通的馬車。
顏若汐被如兒扶上馬車吩咐道:「老地方。」
「是，大小姐。」馬車緩慢地駕駛出小巷子外，守候在侯府大門的門外看了一眼遠處離開的馬車，眯起雙眼暗想著什麼時候附近的巷子裡來了新鄰居了？
顏若汐撩開車馬布，窗外的天色已經逐漸變得昏暗，一片的黑暗為路過的行人放鬆了疲倦之色，掩蓋了京城暗處的詭異曖昧之色，隱藏在白天背後的黑暗底下的不明騷動之情逐漸地爬上人們的心頭，放大了人們心底下的灰暗的一面。
顏若汐的心頭逐漸發沉，逐漸發現壓在她肩膀上的是她從未想像到的壓力。
身下的馬車緩緩地停在一家樂坊的大門前，門前停留了不少的馬車，每一輛馬車邊角導上都掛著是何家姓氏的馬車。
顏若汐的馬車邊上就沒有掛著琉璃燈，樂坊門口伺候客人的小二看到這一輛普通家人都買得起的馬車，心中瞭然這是一戶只花一點的小錢在樂坊里霸占著位置的老爺子。每一家開門的商店，最討厭的便是這些口袋裡沒有多餘的銀子付格外銀子的人家，碰上脾氣溫和憨厚老實的還算幸運，但是遇到脾氣暴躁還不想多付銀子的客人可真的就是看到別是想著繞道走。
小二看到普通的馬車便是緊緊地皺著眉頭，嘆氣一聲後快步走上前，臉上恢復了燦爛的笑容問道:「這位客……」
小二溜到嘴邊的客氣招待話在看到馬車上走下一個美麗動人的姑娘之時便是戛然而止，嘴邊的一聲「客官」硬生生地掐在了喉嚨里無法發出聲音。
「這位，小姐。」小二快速地反應過來，打量眼前的這一位美麗的女子衣著低調高端，袖子低下繡著精緻動人的玫瑰花瓣的圖案。
小二一眼便看出這一位女子的身份不簡單啊，身上的這一套衣裳少說也需要上百兩的銀子，因為小二看到了姑娘的領子後方標誌著一個獨一無二的綠藤圖案。
那是寶心閣的圖案!
小二立刻倒吸一口了冷氣，心裡直說道自己有眼無珠，居然連是這樣也認不出來這是拿衣服哪一個大戶人家，忽然背對著雙手垂眼看著他，雙眼裡充滿了嫌棄與厭惡，雖然家裡人從未說過她的不適合，卻是一等一的高貴端莊。
顏若汐輕輕點頭說道:「我找人。」
小二愣住，一個姑娘獨自來到這個地方找人，莫不是是來找相公的吧？!小二立刻提高了警惕，怕是眼前的人是來砸場子的。
顏若汐不知道小二心中所想，揮手示意。如兒立刻走上前從袖子咯拿出一袋子的銀子塞到他的手裡。
小二摸到袋子裡的數量立刻來了激勵，這個沉甸甸的數量可瘦不少!立刻抬頭激動一邊問道:「小姐這是要找誰？我認識裡面的所有人。」一邊快速地將銀子塞到袖子裡。
顏若汐輕聲對小二說了幾句話。
小二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看向顏若汐的眼神充滿了猶豫不決，遲疑說道:「小姐要是想做那就便小心行事，我會和掌柜保密的。」
顏若汐微笑點頭道:「那是自然，這些事情對你來說都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只要你做好了，好吃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小二激動地點頭說道:「好的好的，那是自然的。」
小二轉身帶著顏若汐走進樂坊。
再次來到樂坊，顏若汐的心裡有些不適，微微地皺起眉頭，心想她果然還是不喜夏扶柔，居然是連這裡都不想踏入。
但是在別人的地盤上行事，顏若汐咽下肚子裡的一口氣，略是有些不喜地走進大門。
一陣悅耳的琴聲傳入耳朵。
顏若汐的腳步一頓，抬眼便是看到舞台上的女子低垂白淨的腦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