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永長一愣,洛羽裳的反應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他還是耐著性子問道:「仙子,這……這是怎麼回事?」
「他是本仙子喜歡的人,本仙子不允許任何人說他!!」洛羽裳的表情變得越發激動,聲音都拔高了幾度。
「……」聽到這話,南宮永長更是懵了,他怔怔地看著洛羽裳,半晌方才回過神來,「仙子,你是不是弄錯了,我的兒子只是一個凡人,你怎麼會喜歡他?」
「他是凡人又怎樣,不管他跑到哪裡,他都只能是本仙子的人。」洛羽裳霸氣宣稱道。
「……」南宮永長沉默了。
他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能引起洛羽裳的青睞!
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做何表情。
「好了,本仙子還是那句話,只要你下旨給我倆賜婚,本仙子就給你延長壽元的丹藥。」洛羽裳挑了挑眉,繼續說道,「本仙子已經看過你的命格了,你的壽命最多只剩一年不到,如果再不想辦法延長的話,恐怕……」
聞言,南宮永長眉頭緊蹙。
不得不說,對於自己的壽命,他還是很擔憂的。
沉吟片刻後,他終於點頭同意了,「朕馬上下旨,挑一個良辰吉日,給仙子與我兒賜婚。」
「好,大婚之日,本仙子會親手把延長壽元的丹藥交給你。」洛羽裳微微眯了眯眸子,淡笑說道。
說完,她轉身就準備離開。
「仙子,請留步。」就在洛羽裳剛抬腳邁出殿門時,南宮永長忽然叫住了她。
「還有什麼事嗎?」洛羽裳轉身看向他。
「我的愛妃前幾日遇害,仙子知道是誰幹的嗎?」南宮永長神色凝重的問道。
洛羽裳聞言,停下腳步,掐指一算,隨即勾唇淡笑道:「原來是這樣。」
看到洛羽裳的表情,南宮永長頓時心頭一沉,「仙子是否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
「本仙子當然知道……」
洛羽裳還沒有說完,就看見南宮永長激動地朝她沖了過來,「仙子快說,兇手到底是誰!朕一定不惜代價殺了他!」
「呵,這兇手還真是禽獸不如!」洛羽裳輕笑了一聲,「不過,這件事你還是自己去查吧,本仙子唯一能告訴你的就是,這件事跟南宮月澤沒有任何關係。」
「真……真的嗎?」南宮永長瞪大雙眼。
「你的愛妃在服下解藥後曾甦醒過一段時間,只可惜,那段時間是她生命的最後時光,因為,她親眼目睹兇手給她餵下毒藥,親眼目睹自己是如何被殺死的。」洛羽裳不緊不慢地說道。
「你說什麼?」南宮永長驚呼一聲,身子晃了晃,險些跌倒在地上,「仙子,你……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洛羽裳微眯了眯眼睛,轉身看向南宮永長,淡淡說道:「南宮月澤呈上來的藥,你愛妃每日只服下小半顆,到最後,那玉盒裡應該還剩一些沒吃完的藥,其實你只要派人去查驗一下那些藥,就能知道南宮月澤到底有沒有下毒,可你並沒有這麼做,反而將他軟禁了起來,你這麼做,就不怕傷他的心嗎?」
「我……」南宮永長聞言,頓時陷入沉默中,良久,他才無奈地說道:「我也是沒辦法啊……」
「沒辦法?呵呵,你就那麼畏懼你七子嗎?」洛羽裳嘲諷地笑道。
「我沒有,我只是……唉……」南宮永長嘆息一聲,卻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我也沒什麼好說了,你好自為之吧。」洛羽裳丟下這句話後便離開了。
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南宮永長的眼底浮現出一抹複雜。
「陛下,醒醒……陛下……」就在這時,南宮永長的耳邊忽然傳來了內官奚白的聲音。
「嗯?」南宮永長猛地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正坐在書房的龍椅上。
「陛下,您怎麼在這裡睡著了?」奚白連忙問道。
南宮永長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疲憊的說道:「朕可能有些累了吧,奚白,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陛下,已經亥時了。」奚白恭敬的答道。
「都亥時了?」南宮永長微微一怔,正要起身,他忽然想起了夢境中洛羽裳對她說過的話,於是又坐回了龍椅上,道:「奚白,之前寧妃服下的藥還剩多少,都去給朕拿來!」
「是。」奚白恭敬的彎腰退下。
「等等!」正要走,南宮永長又喊住了他,「這件事你親自去,不要讓老七知道。」
「是,老奴遵旨。」
……
流雲宮。
深夜。
南宮月澤站在窗邊,一邊喝著茶,一邊靜靜看著窗外的夜景。
這已經是他被軟禁在寢宮的第三天了。
三天來,他基本都在閉門修煉,一刻也沒閒下來。
自從體內的元神被注入更多神力後,他感覺自己距離突破至高神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可是……
自己真的已經做好迎接天雷之劫的準備了嗎?
迎接天劫的後果他很清楚,要麼成功渡劫,突破成為至高神,要麼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他並非畏懼後者,只是,如果他真的隕落了,整個天界將再無人可以抵擋魔帝阡落夜的進攻,到時候,恐怕整個天界都將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殿下……」就在他思緒飄遠的時候,司欽突然推門而入,他走到南宮月澤的面前,輕聲說道:「天色不早了,您該休息了。」
「嗯。」南宮月澤收斂心神,轉身回到桌案前坐下,「明天應該是九歌參加最後一輪考核的日子了吧?」
「是的,殿下。」司欽點了點頭,「您是想去找她嗎?」
南宮月澤想了片刻,還是搖了搖頭,「算了,等明天再說吧。」
雖然他也想見九歌,但他不想讓她因為他的事而分心。
司欽看出了南宮月澤的心思,於是笑著說道:「殿下,屬下替您去一趟紫虛學院吧,反正皇城外有抵達隱月閣的傳送法陣,屬下速去速回。」
聞言,南宮月澤沉吟片刻,輕頷了頷首,道:「行,你去吧。」
「是,屬下告退。」司欽恭敬地應道。
很快,殿內就又剩下南宮月澤一個人,就在他準備閉目養神的時候,一道白色的倩影忽然從窗外閃了進來。
看到這突如其來的身影,南宮月澤的眉頭微蹙了起來,「你怎麼又來了?」
那白色倩影正是洛羽裳。
她來到南宮月澤面前,屈了屈膝,恭敬說道:「羽裳見過殿下。」
「起來吧。」南宮月澤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大晚上的,你一個人跑來我這裡做什麼?」
「羽裳太想念殿下了,所以……」洛羽裳紅唇微啟,嬌媚地看向南宮月澤。
南宮月澤微微垂首,避開她的視線,淡聲說道:「羽裳公主請自重,如果沒別的事,就請離開吧。」
「殿下……」洛羽裳見狀,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委屈不已,「羽裳到底哪裡做得不好了,以至於殿下每次看到羽裳,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態度。」
「你哪裡都很好,只是你我相識的時間不長,還是彼此保持一些距離較好。」南宮月澤抬眸看向洛羽裳,語氣依舊冷漠。
「我不信!」洛羽裳噘了噘嘴,「殿下心中一定是有別人了,所以才會對羽裳如此冷漠。」
「隨你怎麼想。」南宮月澤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天色已晚,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洛羽裳聽聞,依舊不依不饒:「殿下,難道您就不想問問,羽裳今晚為什麼來這裡嗎?」
「不想問。」南宮月澤冷聲拒絕道。
「殿下!!」見南宮月澤不理睬自己,洛羽裳氣得直跺腳,「我不管您想不想問,我都要告訴您,南宮永長已經決定要下旨,給我倆賜婚了。」
「什麼?」聽到這話,南宮月澤猛地抬眸看向洛羽裳,「你的意思是,南宮永長之前與我提起的那個白衣仙子就是你?」
「沒錯,是我。」洛羽裳想都沒想就承認了。
話音剛落,南宮月澤的眼眸瞬間就變得猩紅。
「洛羽裳,誰允許你這麼做了??!!」
「因為羽裳喜歡殿下!!」洛羽裳絲毫不畏懼南宮月澤的怒意,「天后娘娘已經告訴羽裳了,殿下您冊封天界太子之後,天帝陛下便會把羽裳正式賜婚給您,既然我們已有婚約,早一日大婚和晚一日大婚,又有什麼區別呢??」
「夠了!!!」聽完洛羽裳的話,南宮月澤忍不住怒吼了起來,「你這麼做,只會讓我更加厭煩你!」
「我不怕被殿下厭惡!」洛羽裳揚著下巴說道:「只要殿下能娶我,不管讓我付出多少代價,我都願意!!!」
南宮月澤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盯著洛羽裳,「既然這樣,那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是喜歡我這個人,還是喜歡我天界准太子這個身份?」
「殿下這話何意?」洛羽裳愣了一下。
「何意?和我成婚後,你便能如願以償地成為天界太子妃,不出意外的話,你還有可能成為天界未來的天后,甚至掌管整個天界,這樣一個身份,足以讓你付出任何代價。」南宮月澤目光幽深的看著洛羽裳,一字一句的說道,「你還需要我再多說些什麼嗎?」
「你……」洛羽裳咬了咬嘴唇。
她固然喜歡權勢,但這些東西,她卻從沒有真正地放在心上過。
她唯一在乎的,也就只有眼前這位月神殿下而已。
就在兩人僵持之時,殿外忽然傳來了奚白的聲音,「陛下駕到!!」
聽到聲音,洛羽裳的臉色忽然一變,她抬起手,直接朝身旁的南宮月澤施展了禁錮術。
「洛羽裳,你要幹什麼?!」南宮月澤皺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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