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聽到南宮靖的話,南宮月澤只是嗤笑了一聲,「七哥,你就算再恨我,也不該拿你母親的性命來做賭注。」
說完,他徑直從南宮靖身側擦肩而過,繼續往前走去。
「南宮月澤!!」
南宮靖的拳頭捏得咯吱作響,眼底的戾氣幾乎將他整張臉都扭曲,他快速衝上去,擋在南宮月澤面前,怒聲吼道:「你別太囂張了,本王今天是不會放過你的!!」
南宮月澤停下腳步,側眸斜睨了南宮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你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吧,我等著呢。」
「你!!!」南宮靖的臉色鐵青,胸腔劇烈地起伏,一股滔天的恨意幾乎快要噴薄而出。
不知從哪一刻開始,眼前這個人仿佛成了他的夢魘,不管他如何努力,都始終無法凌駕於他之上。
這種挫敗感,讓南宮靖極度難受,他不允許自己失敗,更不允許任何人破壞他所擁有的一切!
「南宮月澤,你在本王面前示了這麼多年弱,如今也裝不下去了?」南宮靖眯著眼睛,咬牙說道。
「哼哼,南宮靖,從前我不與你計較,並非我怕你,而是因為我念及手足之情,不忍與你撕破臉,但是……」南宮月澤的語氣冰冷,眼底帶著嘲諷,「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對你心慈手軟了。」
「好啊,你這些話,正合我意。」南宮靖冷哼一聲,揚起手就朝南宮月澤打了過去。
可是,他的巴掌還未落下,就被南宮月澤給牢牢攥住了手腕。
「怎麼?」南宮月澤輕蔑地勾唇,眸中寒芒乍現,「難道你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跟我動手嗎?」
「動手怎麼了?」南宮靖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今日若不殺你,我誓不為人!!」
「住手!!」眼看著兩人就要打起來了,南宮永長忽然從殿內走了出來,「你倆在幹什麼??!!」
聽到南宮永長的喝斥聲,南宮靖這才收斂起身上散發出來的暴虐氣息,南宮月澤也適時鬆開了抓著南宮靖手腕的右手。
「兒臣見過父皇,兒臣是專程過來拜祭寧妃娘娘的。」南宮月澤微低垂下眼眸,恭敬地說道。
「嗯。」南宮永長的目光在他身上掃視了一圈,這才點了點頭,「老九,你告訴朕,寧妃的死,跟你呈上來的解藥,到底有沒有關係?」
「怎麼?父皇這話的意思,是不相信兒臣了?」南宮月澤眉梢微挑,眼底流露出一抹似笑非笑,「難道在父皇心裡,兒臣就是那麼的卑鄙無恥、毫無底線??」
聞言,南宮永長的神色微怔,顯然沒想到南宮月澤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這件事關係重大,朕不得不謹慎處理。」
「既然這樣,父皇應該把所有和寧妃娘娘有過接觸的人都找來,讓他們一一證明自己的清白,否則,這一口黑鍋,誰都別想扣在兒臣身上!」南宮月澤冷冷說道。
看著他篤定的表情,南宮靖緊握雙拳,眼底浮現出一抹寒芒,「南宮月澤,你休要轉移父皇的注意力!!你害死我母妃,卻還在這裡巧舌如簧,你真以為父皇會相信你這些鬼話嗎!!」
「呵呵。」南宮月澤淡笑一聲,眼神凌厲,「南宮靖,事實究竟如何,你心知肚明,又何必裝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讓人看著噁心!!」
「你!!!」南宮靖氣得渾身顫抖,立刻抬頭望向南宮永長,道:「父皇,您看看他,現在都狂妄成什麼樣子了?」
「呵呵,我狂妄??」南宮月澤的唇角扯出一絲冷笑,「南宮靖,你敢不敢對著天上的神明起誓,說今天這件事與你沒有任何關係??」
「我……」南宮靖被氣得臉色漲紅,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他知道,寧綺夢的死,將會成為他此生最痛苦的噩夢……
他又如何為自己做過的事辯解……
「怎麼,你不敢了?」南宮月澤嗤笑一聲,眸眸之中滿是譏諷。
「南宮月澤!!」南宮靖低吼了一聲,「你別欺人太甚了!!!」
「好了,你倆都不要再吵了!」南宮永長的眼神掃過二人,「這件事,朕會想辦法徹查清楚,老九,朕沒有不相信你的意思,但為了你的清白,這段時間,你就先禁足流雲宮吧,等朕查出兇手,再做定奪。」
「是,兒臣遵命。」南宮月澤頷了頷首,隨即轉身離開了鳳棲宮。
「父皇!!兒臣還有話說……」南宮靖不甘的看向南宮永長,可惜,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南宮永長揮手制止了。
「你先退下吧!!朕再進去陪陪你母妃。」南宮永長沉吟半晌,緩緩開口。
說罷,他深深地嘆息一聲,搖著頭朝寢宮內走去。
……
殿內。
寧綺夢的屍體已經被蓋上了白布。
南宮永長坐在床沿,目光落在寧綺夢身上,眸中滿是哀傷。
他們已經做了三十多年的夫妻,雖然到死她還只是一個妃嬪,但他對她的愛,卻早已超過了所有人。
凝望許久後,南宮永長握起寧綺夢的手,輕輕摩挲著,喃喃低語道:「愛妃啊,你一生忠貞、善良、賢惠,從來沒有做過半分傷害別人的事情,可最終,為何卻落得個慘死的下場呢?」
「如果不是因為老七,朕或許早就冊立你為皇后了,你也許要問朕為什麼,朕並非不疼愛我們的老七,只是,這些年他的勢力太強大了,強大到讓朕感到害怕,他的存在,已經嚴重威脅到朕的江山社稷了,所以,朕只能委屈你了。」
「愛妃啊,朕答應你,絕不會讓你枉死的,待此案水落石出後,朕一定將兇手繩之以法,以慰藉你的亡靈。」
說完,他俯身吻了吻寧綺夢的額頭,這才戀戀不捨地站起身子……
……
三日後,紫虛學院。
距離第三輪考核只剩一天時間了。
早膳後,九歌撐著腦袋,獨自坐在窗邊發呆。
「歌兒,怎麼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秦玄端著茶盤從外面路過,看到九歌的模樣,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九歌偏過頭,看向秦玄,一臉憂鬱的說道:「師尊,小澤已經好多天沒有出現了,他之前答應過我,說會陪我一起參加考核的。」
聽到這話,秦玄將茶杯擱在桌上,嘆息一聲,道:「你不必等他了,他被陛下下令禁足了。」
「禁足?出什麼事了?」九歌聞言一驚,急忙站了起來,「好端端的,陛下為何要將他禁足?」
「這件事我本來打算等考核結束後再告訴你的,既然你開口問了,那我索性提前說給你聽吧。」
「到底是什麼事?」九歌焦急地看著秦玄問道。
秦玄嘆了口氣,緩步走到九歌身旁,將事情娓娓道來,「南宮靖的母妃四天前突然暴斃,不巧的是,在她死前兩日,正好服用了小澤呈上的丹藥,南宮靖現在一口咬定是小澤害死的他母妃,正要求陛下嚴懲他呢。」
「怎麼會這樣?」九歌愣了愣,「小澤他不可能做這種事情啊,這一定是誤會,是不是?」
「我也覺得不可能是小澤做的,但眼下南宮靖咄咄逼人,聽說他派了幾百精兵,日夜圍堵在小澤寢宮外,不讓他踏出寢宮一步。」
「那小澤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九歌急得團團轉,「師尊,不行,我得去找他!!」
秦玄見狀,連忙攔住九歌,「歌兒,你別衝動,皇城距離這裡近千里,你怎麼去找他?」
「可是……」九歌皺著眉,一張俏臉滿是擔憂。
「你別太擔心,小澤吉人自有天相,只要陛下不認定這件事是他所為,南宮靖就不能把他怎麼樣。」秦玄若有所思地道。
「話雖如此,可南宮靖那種人,什麼事情做不出來!我擔心他會對小澤不利。」九歌緊抿著唇,秀麗的眉毛擰成一團。
「歌兒,你放心,我相信小澤能應對的。」秦玄拍了拍九歌的肩膀安撫道,「有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小澤他已經是一位二階靈皇了。」
「什……什麼?」九歌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二階靈皇??
這怎麼可能?!
「雖然我不知道他究竟經歷了什麼,但以小澤的聰慧,他肯定能夠想辦法自保的。」
「嗯。」九歌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
星雲帝國皇城。
深夜,南宮永長正在書房裡批閱奏摺,不知過了多久,一股倦意忽然襲來,他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準備起身歇息片刻。
就在這時,一道白色的光毫無徵兆的從他眼前一划而過。
下一秒,南宮永長的身子癱軟在龍椅上,直接昏睡了過去。
白色光芒消散,露出一張絕美的臉龐,那雙淡藍色的瞳孔,閃爍著璀璨星辰般的光芒。
這個身影不是別人,正是水族公主,洛羽裳。
她微微勾起嘴角,看向昏迷中的南宮永長,淡聲說道:「本仙子讓你撮合本仙子和南宮月澤在一起,可沒讓你把他軟禁起來!」
說完,她揮手,直接進入了南宮永長的夢境。
夢境中。
南宮永長感覺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鳳棲宮外。
「南宮永長,我們又見面了。」洛羽裳微揚起下巴,緩步朝著南宮永長一步步走近。
「仙子,怎麼是你?」南宮永長一臉詫異地看著她,「朕不是在書房批閱奏章嗎,怎麼會到這裡來?」
「本仙子問你,你為何要軟禁南宮月澤?」洛羽裳直截了當的問道。
「這個逆子,頂撞朕不說,還說了很多大逆不道的話,朕……」
「閉嘴!!本仙子不許你這樣對他!!」洛羽裳猛得打斷南宮永長的話,目光灼灼的盯著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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