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赫連文彥離去的背影,九歌微微蹙眉,剛想說話,南宮月澤忽然走到她面前,面無表情的說道:「九歌師妹,以後沒經過我同意,不要隨意把我的元素屬性告訴其他人。」
「我……」九歌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解釋。
自己本是好心想幫他進紫虛學院,卻沒想到,反倒讓他不高興了。
「小澤,對不起,這次是我自作主張了,我以為你進靈虛學院只是一時衝動,沒想到你是真的……」九歌垂下眼眸,小聲說道。
南宮月澤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點頭,隨後轉身離開了。
司欽瞥了九歌一眼,嘆了一口氣,也跟著走出了雅間。
看到兩人的背影消失在房門外,九歌這才一臉鬱悶的望向秦玄,「師尊,我是不是好心辦錯事了,現在赫連師尊和小澤肯定都在怪我了。」
秦玄笑了笑,走到她身邊,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歌兒,你別太往心裡去,小澤沒有別的意思,他只是不喜歡太多人知道他擁有滿級元素屬性這件事,至於赫連師尊,他一向求賢若渴,恨不得把整個天炎大陸的修煉天才都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所以你不用擔心,他不會怪你的。」
「唉,但願如此吧……」九歌無奈地聳了聳肩。
……
星雲帝國皇城。
早膳後,南宮靖正在自己寢殿外和幾位將軍商議攻占羽月國一事,剛說到一半,李陽明便匆匆跑了過來。
「殿下,末將聽聞,九殿下昨日已經甦醒了。」
「他醒了?你說的可是真的?」南宮靖聞言,猛地站起身,臉上滿是震驚之色,「他和我母妃中的是相同的毒,難不成,他弄到了解藥?」
「這個末將就不清楚了。」李陽明搖搖頭道,「末將只聽說,是九殿下的貼身侍從司欽從神明殿裡求來的解藥。」
「神明殿?」南宮靖眯了眯眼睛,「這怎麼可能??」
「末將也覺得不可能,可九殿下就是吃了司欽給的藥才醒的。」李陽明道,沉吟片刻,他又拿出一封信箋遞給南宮靖,「殿下,還有一件事,隱月閣那邊有回覆了,他們說,只要我們願出五百萬金葉,他們就把醫治娘娘的解藥交給我們。」
「五百萬金葉??!!」南宮靖的臉上露出了濃烈的震驚之色,「一定是司欽,是他把解藥賣給了隱月閣!!他們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南宮月澤剛醒,他們就說有解藥了!!他們這是把本王當什麼了??!!」
「殿下息怒,畢竟隱月閣在暗,我們在明,他們有多少人多少實力我們都不清楚。」李陽明低聲說道。
「哼!本王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麼本領!!」南宮靖憤怒地說道,「李陽明,本王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三日之內,給本王端了隱月閣!!!」
「殿下……這……」李陽明聞言,臉色有些猶豫,他只知道隱月閣地處雲海鎮,卻不知道它的準確位置。
加上隱月閣的人向來神秘,想要除掉他們,談何容易?
「你還在猶豫什麼,難道本王剛才說的話,你沒聽清嗎??」南宮靖冷冷的睨向李陽明。
「末將不敢!末將會盡力而為的。」李陽明咬牙,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
雲海鎮,隱月閣。
從紫虛城回來後,南宮月澤一直坐在藏書閣的頂樓,隨意翻看著一些捲軸,司欽端著一杯熱茶,默默地站在他的身邊。
過了許久,司欽終於忍不住問道:「殿下,您不會真生九歌姑娘的氣了吧?」
南宮月澤抬眸瞥了他一眼,隨即收回視線,淡淡問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生氣了?」
「額……」司欽頓時噎住了,隨即乾笑著說道:「沒有沒有,殿下,九歌姑娘只是好心想幫您進紫虛學院而已,並沒有其他的意思,殿下不用太往心裡去。」
南宮月澤沒有接話,只是看向窗外,目光閃爍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殿下……」司欽剛想說話,南宮月澤忽然開口打斷了他,「司欽,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在這裡待一會兒。」
司欽愣了一下,自己的主子該不會真的被九歌給氣著了吧?
不等司欽再說什麼,南宮月澤直接朝他揮了揮手。
司欽無奈,只好躬身說道:「殿下有什麼事情隨時喊屬下,屬下就在門口守著,絕對不會讓人打擾到殿下。」
「嗯。」南宮月澤淡淡應了一聲,便不再理他,繼續翻閱起了手上的捲軸。
司欽離開後不久,南宮月澤這才起身來到窗邊,靜靜地凝望著遠處的風景,目光逐漸幽深,仿佛陷入了某種回憶……
他想起自己下界之前在紫霄神殿發生的事。
天帝元昊用神力輔助他修復元神前,曾給他喝過一碗湯藥。
他記得,那湯藥的味道很香甜,喝下去後不久,他就昏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後,他感覺自己體內的元神似乎又變強了許多,不僅如此,就連體內的神力也充沛了不少。
那一刻,他才知道,在他昏睡的那兩日,天帝元昊和瓊華神君聯手耗費各自八萬年神力在他元神周圍凝聚出了一層隱形結界。
有了那層保護結界,除非他自爆元神,否則,誰也無法輕易傷害到他。
知道消息後,他既震驚又心疼。
震驚的是,兩個八萬年神力,那幾乎是天帝元昊和瓊華神君半生的心血。
心疼的是,他倆一個是他的父親,一個是他的師父,巨大的神力損耗,不僅會影響到修為,甚至可能會影響壽命。
事後,瓊華神君看出了他的擔憂,還上前故作輕鬆地安慰他道:「風兒,你不必內疚,我和你父帝這麼做,只是為了讓你將來能更穩地承受住修為突破時所要承受的雷劫。」
「是啊,風兒,你師父說的沒錯,只有順利抗下雷劫,你才能順利突破神級修為的最頂層境界。」天帝元昊也開口道。
扶風聞言,心中一陣酸澀,「父帝和師父的一番苦心,孩兒永生不忘。」
從紫霄神殿出來後,扶風把自己的神軀繼續留在了天池,那是整個天界靈力最充裕的地方,只有在那裡,他才能為修為突破儲備更多的神力……
不知過了多久,藏書閣門外傳來的說話聲打斷了南宮月澤的思緒。
「這個南宮靖!還真是膽大妄為,我們不去找他,他倒自己送上門了!!依我看,我們就應該好好教訓教訓他!!」說話之人正是蘇荷。
「依我看,這件事還是先告訴殿下為好。」司欽壓低聲音說道,「不過,我剛看他似乎心情不太好,我擔心,他若再聽到這件事,會更加生氣的……」
「那怎麼辦,總不能等他心情好了再來吧?」蘇荷皺眉說道。
聽到兩人的對話,南宮月澤微蹙了蹙眉,隨即放下了手中的捲軸,朝門口走了去。
見他出來,蘇荷和司欽立刻停止了交談。
「你倆剛才在說什麼?」南宮月澤掃了兩人一眼,問道。
「回殿下的話,剛剛得到消息,南宮靖要求李陽明三日之內攻下隱月閣。」司欽上前一步說道。
「嗯?原因是什麼?」南宮月澤挑了挑眉。
「南宮靖聽說您甦醒了,懷疑是屬下把解藥賣給了隱月閣,一怒之下,這才要求李陽明三日之內攻下隱月閣。」司欽如實回道。
「有點意思。」聽到司欽的話,南宮月澤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他既然要來,那你們就陪他們好好玩玩吧,我會讓他知道,這世間不是所有事,都是他南宮靖能染指的!」
「殿下請放心,屬下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的。」司欽鄭重地拱了拱手,轉身離開了。
蘇荷見狀,亦是恭敬地彎腰行了一個禮,旋即跟上了司欽的腳步。
……
紫虛學院,紫蕪客棧。
夜已深,九歌卻依舊躺在床榻上輾轉反側,自從南宮月澤離開後,她已經一整天沒有見到他了。
「他該不會真的生我氣了吧?」九歌暗嘆一聲,心裡莫名地煩躁起來,「唉,也怪我,事先沒跟他商量一下就擅作主張……」
想著想著,九歌索性翻身坐了起來。
雖說靈虛學院的名氣遠不及紫虛學院,但靈虛院長宗政恆的修為卻一點也不含糊,如果南宮月澤能跟在他身邊修煉,也未嘗不是一件壞事。
「算了算了,等明天第一輪考核結束後再去找他賠禮道歉吧……」打定注意後,九歌抱著被子再次躺了下去,可誰料,一個時辰過去,她還是沒能閉上眼睛,腦海里全部都是南宮月澤的身影。
「哎呀,煩死了!!」九歌煩躁地抓了抓頭髮,乾脆披衣而起,走到了窗戶邊。
此時已經是子時,整座紫虛城都陷入了沉寂,只有掛在街道兩旁的燈籠還散發著微弱的光。
看著空無人煙的街景,九歌突然感覺到一陣無聊。
「也不知道那傢伙現在在幹什麼?這麼晚了,他應該已經睡下了吧……」
這樣想著,九歌轉過身,正當她準備坐到床榻上去修煉時,忽然,她隱約察覺到頭頂上空有許多飛劍划過的聲音。
「咻——咻——咻——」
儘管聲音很輕,但卻依然逃不過九歌敏銳的耳朵。
「怎麼回事?」九歌暗自思忖道,停頓片刻,她飛身爬上客棧屋頂,朝頭頂上空方向遠眺而去。
此刻,無數黑色身影宛如潮水一般朝著城郊方向奔襲而去,九歌看不清他們的臉,她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那些人皆是穿著黑色勁裝。
而他們要去的方向,竟然是雲海鎮!!
「出什麼事了,這些都是什麼人?」九歌目露詫異道。
雲海鎮是隱月閣所在地,這麼多人突然往那裡去,難道是針對隱月閣去的?
那一刻,九歌第一時間想到了南宮月澤。
莫非是有人要對他不利?
想到對方極有可能正在雲海鎮,九歌不敢怠慢,來不及多想,她縱身躍下房頂,迅速朝著雲海鎮方向飛馳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