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說就不說!」九歌撅起粉嫩的櫻桃小嘴,傲嬌地輕哼一聲,「我也只是關心司欽大哥而已。」
「我知道。」南宮月澤溫柔地揉了揉九歌的腦袋,「好了,別生氣啦,我先陪你去換衣服,然後再一起去看赫連前輩。」
「嗯。」九歌點點頭,跟在南宮月澤身後離開了。
直到兩人走遠,霄凌宇才從殿內緩緩走了出來,看著九歌的背影,他忍不住問道:「那姑娘是什麼人,竟然和月神殿下如此親密?」
「許是殿下在凡界認識的朋友吧。」鳳九霄跟出來說道。
「朋友?可我覺得他們之間更像是戀人。」霄凌宇喃喃道。
「行了,殿下的事我們就別操心了,天帝陛下都由著他,你我這些當臣子的還多什麼嘴呢,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返回天界吧,別耽誤了正事。」
「是,父王!」
……
夜漸漸深了。
羽月國帝都恢復了久違的寧靜。
白雲軒帶領眾將士連夜從各個地方搜尋出數萬被血魔族人關禁的人,在其中,還包括老婦人失散已久的家人。
沒過多久,赫連文彥也從昏迷中甦醒過來,看到師父平安無恙,眾弟子也都紛紛鬆了一口氣。
……
另一側,萬魔山。
冥幽月和墨染邪正通過水晶球察看著整個羽月國的情況。
「這個夜覆天,簡直太狂妄了,早就告訴過他,不要輕易去招惹扶風,這下好了,他不僅被扶風廢了魔根,還把整個血魔族給搭進去了!!」墨染邪沒好氣的說道。
冥幽月咬了咬牙,冷冷說道:「他自己死就死了,現在還要牽連到我們,他一旦被瓊華抽了記憶,我們整個萬魔山可就都全部暴露在扶風面前了。」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墨染邪憤恨地罵道。
冥幽月擺擺手,「夜覆天的下場已成定局!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
「難不成,我們就這麼坐以待斃嗎?」墨染邪皺了皺眉。
「當然不是。」冥幽月眯起雙眸,寒芒四射,「扶風那邊暫時顧不上了,但是,我們絕不能放任夜覆天活下去,否則,日後他必成禍害。」
「你的意思是?」聽到這話,墨染邪緩緩轉眸,看了一眼冥幽月。
「在瓊華抽取他記憶前,將他給除掉!!」冥幽月眉頭緊鎖,一字一頓道。
「除了他?」墨染邪微微一怔,「可夜覆天已被帶往天界,想要對他動手,談何容易?」
「既然我們動不了手,那就讓天界那位替我們動手,夜覆天如果真的被剝離記憶,他與我們在一起做的那些事,也一樣會被暴露,他若不想死,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了夜覆天。」冥幽月語調陰沉的說道。
「好,我懂了,我這就去找他!」墨染邪立刻起身離開了。
……
九幽之淵。
景煜正盤坐結界外的一塊黑色巨石上修煉,不知過了多久,他隱約感覺到有人正在往結界靠近。
景煜收斂起氣息,當即睜開眼睛。
很快,一身黑袍的墨染邪出現在結界外。
看清來人,景煜蹙了蹙眉,並未站起身,「真是稀客啊,染邪魔尊今天怎麼有興致跑到這裡來?」
「呵呵,二殿下可真是悠閒自在。」墨染邪微勾了勾唇角,「我是來見魔帝陛下的,順便有事找你幫忙。」
「找我?」景煜微眯了眯眸子,「你找我能有什麼事?」
「自然是與你有關的事。」墨染邪笑吟吟地看著景煜。
沒等景煜說話,結界內突然傳出了阡落夜的聲音,「你來了。」
墨染邪聽聞,立刻轉身朝阡落夜單膝下跪道:「屬下拜見魔帝陛下!!」
「你今日來此,是有什麼事嗎?」
「是。」墨染邪抿唇沉默片刻,低沉而又凝重地說道:「陛下,夜覆天落到扶風手裡了。」
「什麼?」聞言,阡落夜的臉色瞬間陰沉了幾分,「怎麼回事?」
「夜覆天不聽勸告,率領血魔族全族圍攻羽月國,結果遇上了扶風派來的鳳族將士,鳳王親戰,將夜覆天給生擒了……」墨染邪一五一十的稟報導。
「哼哼,這個夜覆天,可真是沉不住氣。」景煜漫不經心的挑了挑唇,語氣里滿含諷刺。
聽到這樣的話,墨染邪當即抬起眼皮看向他,「二殿下這麼幸災樂禍做什麼?」
景煜冷笑了兩聲,「我哪有什麼幸災樂禍,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誰讓他那麼蠢,扶風是什麼人,豈是他可以隨意招惹的?」
「那你倒是說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墨染邪淡聲反問道。
「這種蠢貨,死了就死了唄,有什麼怎麼辦。」景煜毫不留情的說道。
「你……」
「行了,都別吵了。」阡落夜不耐煩地打斷了二人。
「陛下,夜覆天不能再留了,一旦瓊華抽取了他的記憶,屬下和幽月的下落很快就會被扶風知道,屆時,他一定會不遺餘力的對付我們……」墨染邪躬身對阡落夜說道。
沉吟片刻,阡落夜將目光轉向了景煜,「看來,這件事還得勞煩景煜殿下親自出面了,眼下只有你能自由出入天界,也只有你,能幫我們殺了夜覆天。」
「為何要我去?扶風若是知道這件事,一定不會原諒我的。」景煜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墨染邪蹙了蹙眉,眼眸之中充滿陰戾,「你可想清楚了,如果你不去,一旦夜覆天的記憶被抽取,扶風很快會知道你背叛天界的事,你覺得,到那個時候,你還能置身事外嗎?」
「我……」景煜猶豫地看了看墨染邪,又看了看阡落夜,心底有些掙扎。
墨染邪說得沒錯,一旦天界發現他與魔界有往來,且不說扶風能不能原諒他,單是天后洛傾月,就一定會想辦法治他於死地。
這麼多年,洛傾月一直將他視為天界異端,只有他死了,她才能夠高枕無憂。
所以……他根本沒得選擇。
想明白這一切之後,景煜輕咬了咬嘴唇,緩緩起身,點頭道:「我答應幫你們,不過……我需要一點時間。」
「兩天。」墨染邪伸出兩根手指,「兩天時間夠不夠?」
「足夠。」
「好,既然如此,我們就在此恭候二殿下的好消息了。」墨染邪笑吟吟的說道。
……
翌日清晨。
太陽初升,晨光傾灑而落,驅散了羽月國帝都一夜的陰霾。
九歌從睡夢中緩緩睜開眼睛,幾天來,這還是她第一次睡得如此舒坦,以致連夢都沒有做。
掀開被子,簡單的梳妝打扮,九歌便推門而出,準備去尋找南宮月澤。
昨晚和他分開時,他告訴九歌,讓她今天一大早去他暫住的西姜殿找他。
剛走到殿門口,九歌就碰到了一身藍色長袍的白雲軒。
他負手而立站在殿外台階上,看著眼前的景象,仿若在沉思著什麼。
察覺到有人走來,白雲軒回頭望去,不偏不倚,正好撞進了九歌的視線中。
「見過雲軒殿下。」九歌微微欠了欠身,禮貌地朝他行了一個禮。
白雲軒怔了一瞬。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如此清新脫俗的女孩,她穿著一身白色長裙,頭髮被一根紅色絲帶輕束著,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底,乾淨得如同山泉間的溪水,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見對方呆愣在那裡,九歌有意輕咳了一聲,再次朝他鞠了一躬,道:「見過雲軒殿下。」
聽到聲音,白雲軒這才反應過來,他快步走到九歌面前,微笑地朝她點了點頭,道:「姑娘不必多禮。」
「多謝雲軒殿下。」九歌微微一笑,「我還有事,就先告退了。」
說完,她並未在原地停留,而是繞過白雲軒,朝西姜殿方向走了去。
「九歌姑娘請留步!」就在九歌準備離開時,白雲軒突然喊了一聲。
九歌腳步微頓,疑惑的看著白雲軒:「雲軒殿下還有事嗎?」
「九歌姑娘是要去找月澤殿下的吧?正好,我也要去找他。」白雲軒揚唇一笑道。
「這樣啊。」九歌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道:「好吧,那就一起走吧。」
「嗯。」白雲軒輕輕一笑,抬腿跟了上去。
一路上,兩人並未說太多話,不到一盞茶功夫,他們就來到了西姜殿外。
只見西姜殿殿門緊閉,周遭也是靜悄悄的。
「已經快到辰時了,小澤不會還沒起床吧?」九歌自言自語著,同時伸手敲響了殿門,「小澤,你醒了嗎?」
可等了良久,殿內並沒有任何動靜。
九歌暗暗蹙了蹙眉,再次加重力度敲了幾次,「小澤!!」
可即便如此,殿內依舊毫無反應。
難道南宮月澤不在裡面?
想到這裡,九歌直接推開殿內,踏入其中。
殿內的擺設與平常無異,但空氣中卻瀰漫著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小澤??」
九歌心一緊,目光當即朝四處掃視了一圈,很快,她的目光就定格在了寢房的床榻上。
只見南宮月澤昏睡在床榻邊緣,嘴角上還殘留了一抹未擦乾的血跡。
「小澤!!」
九歌瞳孔驟縮,連忙奔了過去。
白雲軒見狀,也立刻跟了進來。
「小澤,你這是怎麼了??小澤!!」九歌撲到床榻邊喊道。
但南宮月澤似乎並沒有反應。
「九歌姑娘你別急,我這就去叫御醫!!」白雲軒一邊喊,一邊往殿外跑去。
看到躺在床榻上雙眸緊閉的南宮月澤,九歌心底狠狠一顫。
「小澤,你怎麼了,你可千萬不要嚇我呀……」
不多時,幾個御醫跟在白雲軒身後匆匆趕至了西姜殿,一陣把脈後,其中一個御醫面色嚴肅的對白雲軒說道:「殿下,月澤殿下像是受了很重的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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