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九歌的這反應,洛羽裳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這樣吧,我們不妨來打個賭,從現在開始,誰先找到南宮月澤,他就是誰的?」
「你想都別想!」九歌的嘴角抽搐了兩下。
聞言,洛羽裳淡笑出聲,「既然這樣,那我和你之間就沒什麼好說咯,反正你現在也已經安全到達羽月國帝都了,我們就此分道揚鑣吧。」
丟下這句話,她直接邁步走出房門,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
「哼!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看到對方離去的背影,九歌咬牙怒吼了一聲。
她不相信,憑藉自己的本事會找不到南宮月澤!!
……
天漸漸黑了。
南宮月澤站在農舍的院門口,望著頭頂的月光,眉宇深鎖。
「殿下……」就在這時,司欽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
聞言,南宮月澤收斂起思緒,轉頭朝他看了去,只見司欽倚靠在門框上,臉色看上去依舊很蒼白。
「你怎麼起來了,感覺好些了嗎?」南宮月澤起身問道。
「謝殿下關心,屬下已經好多了。」司欽虛弱地點點頭,話剛說完,他又忍不住捂住胸口咳嗽了兩聲。
南宮月澤蹙了蹙眉,上前將他扶到一旁的石凳上,「你這樣子我還是不放心,等鳳王派人來後,你就跟著他們一起回天界吧。」
「殿下,屬下沒事,屬下不要離開您身邊。」司欽聽聞,連忙搖頭拒絕道。
「不行!你若再留在這裡,恐怕會有性命危險!!」南宮月澤態度強硬的說道。
「可是……」
「好了,就這麼定了。」不等司欽把話說完,南宮月澤已經打斷了他,「你好好養傷便是,其它的事我會處理。」
「……是,殿下。」司欽抿了抿唇,無奈地嘆息一聲,垂下腦袋。
過了一會兒,就在南宮月澤準備讓司欽回屋休息時,那個叫阿木的少年忽然從院外跑了進來。
「月澤哥哥,不好了!!」他一邊喊一邊衝到南宮月澤身旁。
「怎麼了?」看到少年慌張的模樣,南宮月澤眉梢一擰。
「外面來了好多人,他們好像是來找你的!!」少年急切地指向農舍外面道。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南宮月澤看到一隊人馬正朝農舍方向趕來,走在最前端的正是白雲軒。
馬很快在農舍外停下,白雲軒率領眾人翻身下馬,隨後徑直來到了南宮月澤面前。
「雲軒殿下這是……」
沒等南宮月澤開口,白雲軒直接單膝跪地朝他行了一個禮。
「多謝月澤殿下替我解除了傀儡術!!」
「原來你是因為這件事來的。」南宮月澤勾了勾唇:「舉手之勞而已,雲軒殿下不必記在心上,快起來吧,你我身份相當,你實在不必向我行此大禮!!」
「對月澤殿下而言是舉手之勞,對我而言卻是救命之恩,若非月澤殿下出手,我恐怕此生都要成為那魔頭的傀儡,永無脫身之日了,還有我的妹妹靜晗,她能平安回到我身邊,也多虧了您……」白雲軒抬頭望著南宮月澤,眼底蘊含著濃烈的感激之意。
南宮月澤淡笑了笑,伸手將白雲軒給扶了起來,「雲軒殿下不必如此介懷,我曾在血海結界見過你父皇,我答應過他,要替他把女兒從魔界之人手裡救出來,我做這些,也都是為了履行對他的諾言罷了。」
聽到南宮月澤提起白慕,白雲軒的臉上突然划過一抹凝重與悲傷,「父皇好不容易修煉到神使修為,卻還是被他們給害死了,雖然這次我逃脫了他們的控制,但那些魔頭肯定不會放過我的,月澤殿下,您可一定要小心啊。」
「哼,該當心的人應該是他們才對!」南宮月澤冷冷說道,漆黑的眸中掠過一絲冰寒的殺氣,「他們害死白慕不說,還殘害蒼生,這筆帳,我遲早會找他們算的!」
提及魔族,白雲軒眼底的恨意更甚,雙拳也逐漸握緊,「我只恨自己修為太低,不能立刻為父兄報仇雪恨,若非如此,我一定會親手宰了他們!!」
見他這般,南宮月澤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說道:「雲軒殿下,你陪我出去走走吧,我正好有些事想與你聊聊。」
「嗯,好。」白雲軒點了點頭,旋即轉身帶路,二人並肩走出了農舍。
……
另一邊。
九歌在羽月國帝都茫目尋找了幾個時辰,卻始終沒有絲毫收穫。
小澤,你到底去哪了?
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九歌一邊走,一邊在心裡默念著。
之前出門太急,她全身上下只有兩片銀葉,就連換洗的衣物也沒有。
就在她有些疲倦之時,兩個迎面而來的巡邏士兵發現了她。
「你是什麼人,居然敢夜闖羽月國帝都!!!」
聽到聲音,九歌連忙低下頭,假裝沒有聽到他們的話,繼續往前走去。
巡邏士兵見狀,立刻拔出腰間長劍,攔住了九歌的去路,並厲喝出聲:「大膽女賊,竟敢私闖帝都,識趣的趕緊束手就擒,否則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九歌停住腳步,緩緩抬起頭,視線落在了兩名士兵手中的長劍上。
兩名巡邏士兵以為她害怕了,再次高聲說道:「你不知道現在已經是宵禁時間了嗎?居然敢在這個時候擅闖帝都,簡直是活膩歪了!!」
九歌咬了咬下唇,依舊沒有說話,眸光幽暗不明,似乎在思考著要如何脫身。
硬拼?
不行,這裡是羽月國帝都,一旦動手,她肯定討不到任何便宜。
逃跑?
更加不行,因為她根本就不認識路。
難道,就只剩下最後一招了嗎?
想到這裡,九歌抬起手,準備去觸摸自己腰間的劍柄,可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發生了什麼事?!」隨著這陣腳步聲響起,一道威嚴渾厚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循聲望去,只見數位士兵正押送著兩個男子朝他們走來,領頭的是個身穿銀色盔甲的將軍,而剛才那句話,正是從那將軍口中說出來的。
九歌看了一眼對方,又看了一眼被他們捆綁的兩個人,其中一個年輕男子穿著華麗的服飾,雙臂被綁,嘴巴被堵著破布,另一個男子身材瘦削,容貌普通,此時他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他倆身上的服飾,應該是一對主僕。
「啟稟將軍,這女子過了宵禁時間還在街上亂走,現已被小的給攔住了。」其中一個士兵恭敬地回答道。
聞言,那將軍微微眯眸掃視了一圈四周,視線最終落在了九歌身上。
「你倆先讓開!」他揮手沖兩個士兵示意道。
「是,將軍。」
待兩人退下後,那將軍邁步上前走到九歌面前,審視地看著她,問道:「這位姑娘,大半夜的,你一個人鬼鬼祟祟地在這裡做什麼,難不成,你和我身後這兩個人是一夥的?」
「我不認識他倆,我和我兩個朋友走散了,正在找他們呢。」九歌鬆開劍柄,鎮定自若地回答道。
聽言,那將軍皺了皺眉頭,「兩個朋友?」他側頭看了眼一旁的兩個士兵,沉吟了一瞬,繼續說道:「他們今天下午也抓到了一對主僕,樣子和我身後這對主僕有點像,姑娘要找的,該會不會就是他們吧?」
聽到那將軍的話,九歌再次轉眸看向那兩個被綁的人,他們的身形,倒是與南宮月澤和司欽極像。
難不成,他倆已經被抓了?
想到這裡,九歌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他倆在哪?快帶我去見他們!!」
「呵呵。」那將軍挑了挑眉,「姑娘就這麼著急嗎?」
九歌點點頭,「對,我很著急!!」
「既然這樣,那你便跟本將軍走一趟吧。」那將軍說完,朝兩個士兵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把九歌帶走。
九歌抿了抿唇角,並未表達反抗之意,任由那兩名士兵將她架起,往城內一條偏僻陰森的巷子裡走去。
……
萬魔山,鬼谷仙宮。
子時。
夜覆天正倚靠在軟榻上閉目養神,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門外驟然傳來,打斷了他的休息。
「魔尊,屬下有事稟報。」
夜覆天睜開眼睛,然後慢騰騰地從軟塌上坐起身,來人穿著一身盔甲,正是此前在羽月國帝都出現過的將軍。
那將軍名叫離忘,是血魔族人,也是當初親手將白靜晗關禁在飛雲宗的人。
「說吧,什麼事?」夜覆天瞥了他一眼,淡淡問道。
「魔尊,屬下剛才在羽月國帝都抓到一個姑娘,她是專程來找月神扶風的。」離忘躬著身體回答道。
「哦?姑娘?她叫什麼名字?」夜覆天挑了挑眉,問道。
「她叫九歌,以屬下看,她應該是月神扶風在凡界的戀人。」離忘如實回答道。
聞言,夜覆天蹙了蹙眉,沉思了半晌,才說道:「本座知道了,好好看著她,可別讓她跑了。」
「屬下遵命。」
話落,離忘悄然退離了房間。
……
夜幕深沉,整座羽月國帝都陷入了寂靜。
白靜晗躺在自己寢殿的床榻上輾轉反側,記憶被封印後,她總覺得自己的靈魂被抽空了般,腦子昏昏漲脹的,怎麼睡也睡不踏實。
不知過了多久,她忽地聽到門外傳來異動。
不過須臾,房間的窗戶忽然被人推開,緊接著,一名黑影閃身躍進了屋內。
「你是什麼人?!」
白靜晗警惕地環抱住自己的胳膊,戒備地盯著突然出現在殿內之人。
「靜晗,別來無恙啊?」那黑影勾了勾薄唇,嗓音略顯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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