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十八種酷刑

  謝裴之勒著韁繩,騎在駿馬上,居高臨下的俯視秦玉章。

  他輕輕一夾馬肚子,馬匹慢慢朝秦玉章靠近。

  嘚、嘚、嘚地馬蹄聲,聲聲敲擊在秦玉章的心口,他臉色發白的看向步步逼近的謝裴之,濃厚的血腥味撲面而來,那一種肅殺之氣,令他雙腿發軟。

  秦玉章對謝裴之的恐懼,如同烙印一般,刻進他的骨子裡。

  他永生永世,都無法忘掉,謝裴之眉眼含笑,命人將他給梳洗。

  秦玉章痛得面部扭曲,渾身痙攣,死死瞪著謝裴之。

  謝裴之站在不遠處,芝蘭玉樹,身處刑獄之中,周身的陰暗污濁仿佛不能沾污他半分,風骨清舉,高雅脫俗。

  他是一個惡鬼,只是用溫潤謙和的外皮,蒙上他髒污狠毒的內里。

  秦玉章正是被他的外表騙了,以為他不過是一個普通商賈。

  看走眼,以命為代價。

  這一輩子,他比謝裴之多了先機,可又要栽他手裡嗎?

  秦玉章緊咬牙關,咬肌緊,他不斷往後退。

  「越獄?」謝裴之翻身下馬。

  秦玉章牙齒打顫,雙目赤紅,切齒道:「謝裴之,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何不放過我?今日你放我走,他日我再不與你為敵。幫你將曹督主的勢力,盡數歸攏給你。」

  謝裴之面無表情,一把匕首落入掌心。

  秦玉章盯著他手裡的匕首,心如擂鼓,艱難地說道:「我之前是有針對你,是你搶走我的妻子,奪妻之恨,身為男人,你該比我清楚。」

  「你與嬌嬌並無婚書,私底下與蕭明珠暗通曲款。她對你沒有情意,何來奪妻之仇?」謝裴之唇角微勾,透著冰冷的鋒芒:「秦公子莫要忘了,嬌嬌是我的妻子,你對她糾纏不休。我之前不殺你,你該惜福。」

  「你的妻子?」秦玉章仿佛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可憐又可悲的看向謝裴之,刺激他道:「嬌嬌自小錦衣玉食,千嬌萬寵長大,她從未吃過苦,以她的家世,你就算見她一面都難,更別說娶她。楚含柳將她嫁給你,她神智不清醒,可後來清醒過來,她不肯離開窮山溝,願意留下吃苦,你以為她真的是對付不了楚含柳?她的手段你如今清楚的很,這只是她留在桐鄉村的藉口而已。」

  「為何要找藉口呢?她想要對你報恩。」秦玉章笑出眼淚,似有悔恨、痛苦、不甘,又有對謝裴之的同情:「你以為她真的愛你?只是報恩而已!如果真的愛你,你從我手裡將她搶走,兩個人在一起五六年,她為何不肯嫁給你?」

  謝裴之蹙眉,只覺得秦玉章瘋癲了。

  「你認為我在說風言風語?謝裴之,若非你在我胸口射一箭,我恐怕記不起上一輩子的事情。表妹對我一見鍾情,為了嫁給我絕食逼迫舅舅答應。我與她結為夫妻,是你將她從我手裡搶走,可惜你空守著她多年,也得不到她的心。」秦玉章盯著謝裴之變幻莫測的面龐,心底暢快無比,他就算是死也要在他心裡種下一根刺:「是不是很匪夷所思?可事實就是如此,否則我為何那般清楚秦王的勢力?還有你的處事作風?」

  「你不信大可去問嬌嬌,若不是我上一輩子被權欲蒙心,你能搶走她?這一輩子,她會留在你身邊?」秦玉章看謝裴之神情有一瞬間恍惚,對趕來的黑衣人遞一個眼色,他轉身就往大理寺中逃去。

  「啊——」

  一把匕首深深刺進他的後心,鮮血如花兒一般迅速在他衣袍上盛綻。

  秦玉章圓睜的眼眸里,充滿不可置信。

  「若真如你所言,你又何必怨憤不平?她愛我也好,報恩也罷,這一輩子始終是我的妻子。」謝裴之將匕首拔出來,秦玉章撲通倒在地上,謝裴之望著沾血的匕首,冷聲說道:「你若辜負她,我對她有情,你上輩子不會好死。」

  秦玉章瞳眸一顫,恐懼浮上心頭。

  謝裴之看向趕來的錦衣衛,揮手道:「將他帶去詔獄,十八種酷刑,給他全都試一試。」

  「是。」錦衣衛要將秦玉章拖走。

  「不、不要!」秦玉章不想回到那陰森恐怖的人間地獄,他爬著往裡面逃竄,卻被人束縛住雙手,他的神智頃刻間崩塌:「謝裴之,我是侍郎之子,你不能將我關押進詔獄!」

  謝裴之將匕首拋擲在地上,「謀反一罪,當誅九族。秦玉章,你提醒我,要將秦家捉來與你團聚。」說罷,謝裴之翻身上馬離去,身後傳來秦玉章的嘶吼,他頭也不回的進宮。

  秦玉章再次進詔獄,裡面陰森寒冷,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飄來,他忍不住嘔吐。痛苦的吐完,他抬頭看見一張大鐵床,他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

  他就是被人拷在這張床上,不斷往身上澆開水,然後用釘滿鐵釘的鐵刷子在燙過的身體上用力刷洗,直到皮開肉綻露出白骨。就算他痛昏過去,也會被涼水潑醒,直到斷氣為止。

  秦玉章兩眼一翻,就要昏厥過去,被錦衣衛架著往裡走,看見一個大鐵盤子,被燒的冒煙,一個激靈,又清醒過來。

  「這人如何審問?」詔獄裡的錦衣衛問。

  詔獄裡杖刑審問分三種執行手法:一是打著問,指案情一般,無傷大雅。二是好生打著問,指打重一點,留個活口就行。三是好生著實打著問,指的是往死里打,然後強拖屍體的手畫個押。

  「不審,直接上大菜。」這人吩咐備好碎石子,扔在燒紅的大鐵盤子上,讓秦玉章戴上一百斤重的枷鎖跪在碎石上,若秦玉章承受不住,便倒在大鐵盤上,活活燒焦而死。

  秦玉章仿佛聽見滋滋聲,一股焦臭味縈繞而上,他悽慘的嚎叫,雙膝不堪重負,深陷碎石中,他想倒下,可鐵盤上的溫度讓他咬牙挺住。沉重的枷鎖,幾乎要壓斷他的脊柱,膝下的石子,仿佛鈍刀子,一點一點慢慢的割著他的神經,身體與精神飽受著巨大的折磨,秦玉章這一刻竟期待死在謝裴之的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