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逼瘋他(2章合併)

  月色冷寂。

  血腥味瀰漫。

  謝裴之繃緊凌厲冷硬的唇角,重重地口勿上她的唇,帶著野獸的兇狠,炙|熱到幾乎灼|痛她的口勿。

  沈明棠驚呆了,纖細的脖子落進他的掌心,粗糲的厚繭劃的她皮膚生疼,激起一種陌生的顫|栗。她的大腦一空,就這般輕而易舉的被他奪去神智。

  不知過了多久,謝裴之放開她。

  他低下頭,眼底一片幽深的暗紅。

  沈明棠往下滑去。

  謝裴之強健有力的手臂圈住她的腰,將她禁錮在懷裡。

  殷蘭匆匆趕過來,看見謝裴之護著沈明棠,她鬆一口氣,手撐在牆壁上,吁出一口氣。

  「謝大人,抓到的人咬毒自盡,其他人聽到哨聲撤離。」

  殷蘭回想到方才,哨聲一起,潛伏在這條街的數十個黑衣人如潮水般朝四面八方退散,便心有餘悸。

  對方為置沈明棠於死地,幾乎傾巢而出。

  步步天羅地網。

  如果不是謝裴之帶人過來,她未必護得了沈明棠。

  太驚險。

  「吩咐秦川一查到底。」謝裴之打橫抱起沈明棠,兩個人共乘一匹馬回府。

  殷蘭看向地上的兩個黑衣人,檢查一番,沒有查到有用的信息,回到馬車旁邊,一股厚重的血腥味刺鼻。她掀開車帘子,兩個黑衣人歪著脖子靠在車壁上,脖子上一道細小的血痕,是致命的傷。

  她一看便知是謝裴之的刀法,不免慶幸沈明棠沒有先上馬車。倘若先回馬車,只怕凶多吉少。

  殷蘭駕車離開,將馬車給處置了。

  ——

  沈明棠一路上像只小鵪鶉,蜷縮在謝裴之的懷裡,害怕和驚慌散去,停擺的大腦只有兩個念頭。

  謝裴之親了她。

  還是在憤怒的驅使下。

  他向來冷靜自持,可見真的對她動了怒。

  駿馬疾奔回府,謝裴之抱著沈明棠躍下馬,一路回屋,將她扔在床上。

  沈明棠驚呼一聲,眼底含著水霧,可憐巴巴地望著謝裴之。

  他的輪廓線條硬朗,陰鷙的眉眼間殘留著戾氣。清冷的月輝將他的影子拉長,將她給籠罩住,不安的縮一縮肩膀。想到之前那個口勿,沈明棠不自覺抿一抿唇。

  謝裴之盯著沈明棠,她縮成嬌嬌小小的一團,眼睛烏黑髮亮,嘴唇沾著一層水光,唇紅齒白。委屈地看著他,格外的溫順乖巧,試圖討好他,平息他的怒火。

  長街上看見她被擄走,謝裴之腦子裡的那根弦便緊繃起來,確定那個女人不是她,仍舊心繫她的安危,青樓里的那一幕,險些令他喪失理智,發覺不是她時,謝裴之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他站在高牆之上,看見刺客揮刀刺向她的後心,謝裴之腦中崩到極致的那一根弦斷裂,覺得那一刻自己快被她給逼瘋。想將她抓回去關起來,讓她再不能以身試險。

  「裴之……」

  沈明棠不安的喚一聲。

  謝裴之額角的青筋跳了跳,雙手緊緊握成拳,驟然轉身大步走出去,停在院子裡的水缸前。雙手不斷捧水潑在臉上,冰冷的水透過皮膚刺激大腦,直到怒火冷卻,驚悸平息,雙手撐在水缸兩側,他劇烈的喘息,慢慢地冷靜下來。

  沈明棠站在門邊,望著院子裡男人的背影,心裡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泛起一陣酸澀。

  這一次的事情,算作給她一個教訓。

  螳螂捕蟬,後頭還有一隻黃雀。

  她仗著自己的先知,多少有一些無畏,放鬆了警惕心。

  沈明棠走到謝裴之身邊,手指捏緊衣料,低頭認錯:「裴之,對不起,這一次是我思慮不周全。以後有什麼事情,我全都告訴你。」

  謝裴之沒有動,臉上的水珠滴在水缸里。

  沈明棠輕輕拉著他的袖子,悶聲說道:「再有下一回,你將我關起來,我哪裡也不去。」

  謝裴之偏頭看向沈明棠,他的黑髮被水打濕柔順的貼在他的額前,濃密的眼睫沾著水珠,一雙眼睛幽暗無比,喉結滾動了一下。

  「我在京城結仇的只有蕭明珠,有讓人盯著她,以為萬無一失,錯算了還有其他人鋪開網捕捉我。這次是我掉以輕心,幸好還有你。」沈明棠忍受不了冷處理,一旦兩個之間有矛盾,她喜歡當下解決了,再兩個人一起好好過日子。

  謝裴之垂下眼帘,似在思索她許諾的事情的可行性。

  沈明棠見他不為所動,整個人擠進他懷裡,拉著他的手搭在她的腰間,對著他那雙薄唇親下去,「你理一理我,夫君。」

  謝裴之抱緊沈明棠,像是要將她揉進骨血里,在她耳邊危險地說道:「記住你說的話。」

  沈明棠重重地點一下腦袋。

  ——

  第二天一早,沈大富聽到昨晚驚心動魄的事情,唉聲嘆氣。

  「爹,我今後不會了。」沈明棠給沈大富捏肩捶背,她舉起手指發誓:「但凡是危險的事情,我都交給裴之去做。」

  「你想做就去做。」沈大富面色如常,倒讓沈明棠很訝異,緊接著就聽他繼續說道:「你真有什麼事情,礙不著女婿的事兒。他另娶一個溫婉賢良的媳婦熱炕頭生娃娃。每年清明節再叫娃娃給你上兩炷香,才多大的事情啊。是吧?」

  這還不叫事兒大?

  沈明棠一想謝裴之娶別的女子,跟別的女子生孩子,棺材板都壓不住她。

  「爹,您饒了我吧,我已經知錯了。」沈明棠苦著臉。

  沈大富拎起鳥籠子唱起小曲兒,抬腳往外走:「江中斬蛟,雲間射鵰,席上揮毫。他得志笑閒人,他失腳閒人笑……」

  沈明棠:「……」

  ——

  虞夫人從床上坐起來,一股子慵懶的風情從骨子裡流露出來。

  寒露跪在床邊請罪:「夫人,失手了。」

  虞夫人面色一變:「怎麼可能?我們幾十個人,九溪街各處都埋伏人。沈明棠只帶幾個人,叫她給逃了?」

  寒露不安地說道:「夫人,錦衣衛的人趕過去救她。」

  虞夫人蹙緊眉,倒沒想到沈明棠認識錦衣衛的人,若是如此的話,便得從長計議,不能暴露出她的爪牙。

  「沈明棠的事情,暫時擱置一邊。儘快找到喻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