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棠收拾好出來,喻晚將洗乾淨的衣裳晾曬在竹竿上。
「阿晚,這些粗活你不用做,我來做就好。」沈明棠仔細想過,等住進新宅子裡,再買幾個丫鬟幹活。
喻晚比劃:「姐姐,我可以做。」
祖母教誨他們,要靠自己的雙手來謀生活,不能坐享其成。
沈明棠願意收養她,是念在祖母的恩情,她不能心安理得的依賴沈明棠。
「我能為這個家做一點事,特別心安。」喻晚繼續比劃,這樣證明她是有用的人。
沈明棠揉一揉她的腦袋:「喜歡這裡嗎?」
喻晚點一點頭。
喜歡。
沈明棠望著她水濛濛的眼睛,流露出的悲傷,是在想念喻老夫人。
「這裡是你的家,他們都是你的哥哥姐姐,有需要的地方,只管找他們幫忙。」沈明棠輕輕抱住喻晚,「你是我們的小妹妹。」
喻晚抱緊沈明棠,眼眶發熱,水霧直涌而出。
謝五郎見謝三郎盯著喻晚,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老三,你十五了啊,可以讓娘給你說親了。」手指在謝三郎黑黝黝的臉上搓下泥,「得勤洗澡,白白嫩嫩的小姑娘,可看不上髒老漢。」
「去你的!叫哥!」謝三郎耳根子都紅透了,羞臊的用手肘捅謝五郎,「黑、黑一點看著不文弱,小姑娘才不喜歡文弱書生。」
「這就是你不洗澡的理由?」謝五郎拿眼覷他。
謝三郎想發作,看見沈明棠和喻晚兩個人看著她,喻晚睜圓了眼睛,似乎沒有見過不洗澡的人,盯著他慢慢眨一下眼睛,像是在說:「噢,不洗澡的人長這樣。」
一張臉憋紅成猴子屁股,他羞惱的瞪著謝五郎,噴他:「曬的!我這是曬黑的!」
謝五郎面無表情的抹一把臉,強忍住噁心的樣子:「你牙刷了嗎?」
謝三郎頭頂快要冒出煙來,忍無可忍一腳踹向謝五郎,灰溜溜的跑了。
沈明棠揉一揉喻晚的腦袋:「三哥哥是曬黑的,不洗澡的泥垢,和這個黑的不一樣。」
謝三郎腳下一滑,差點摔個大馬趴。
他現在就去搓泥。
白回來給他們看看!
沈明棠看謝三郎拎兩大桶水回屋,笑得前仰後合,肚子疼得不行。
最好改了謝三郎這臭毛病。
喻晚緊緊抿著小嘴,眼睛亮晶晶的,罕見的藏著一點笑意。
沈明棠沒等到謝三郎白回來,倒是等來京城裡一封信。
她坐在房間裡,將信拆開,倒出一塊玉佩。
這塊玉佩正是沈明棠送給謝茯苓的。
沈明棠的臉色大變,四妹不可能將玉佩寄給她,不是她的話,會是誰?
沈瑤?!
如果是沈瑤的話,謝茯苓凶多吉少。
沈明棠坐不住,跑去仙女泉找謝裴之,「裴之!謝裴之!」
謝裴之和人一起建房子,聽到沈明棠焦急的叫喊聲,抬眸看她急慌慌的跑來,連忙從高牆上跳下來,大步邁過來,「怎麼了?」
「有人把四妹的玉佩寄回來給我,我擔心她出事了,想去京城看一看。」沈明棠想到前世謝茯苓死了,不知道是出什麼事情,這塊玉佩給她敲醒警鐘,「不行,我現在收拾包袱,馬上進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