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裴之手裡拿著巴掌大的衣料，正是沈佩君給沈明棠買的舞娘上衣。
「這是……」謝裴之目光落在沈明棠梳的一絲不苟的髮髻，「這是包頭的巾帕？」
沈明棠：「……」
這是穿出來能嚇死你的東西。
心裡冒頭的那點尷尬、羞澀，被他的話給抹殺。
沈明棠面不改色的拿過來：「好看嗎？」
謝裴之睨一眼金光閃閃的鱗片，目光落在她白若脂膏的面頰，手指蹭過黏在她臉頰邊的髮絲。
她的皮膚很白，紅色很襯她。
「你戴好看。」
他的話說的一板一眼，落在她耳朵里，心臟咚咚跳動，臉頰紅的要燒起來。
手緊緊攥著少的可憐的布料。
沈明棠有一種換上的衝動，問他到底有多好看。
「你生辰的時候，我穿上給你看？」
沈明棠強忍住心裡的羞澀，目光盈盈地望著他。含羞帶怯的模樣，比花兒還要清媚動人。
謝裴之喉嚨乾澀，吐出一個「好」。不知是不是飲酒的緣故，身體有點發熱。
沈明棠盯著他滾動的喉結，乍然想起那一日，她的嘴唇撞在他的脖子上。
她抿一下唇瓣，「裴之，謝謝你救我爹。」
「不用……」
謝裴之話音猛地頓住，柔軟唇瓣碰觸他的下頷，他渾身一麻，木樁子般僵住了，心臟快速而激烈的跳動。
「這是謝禮。」
沈明棠將衣裳胡亂塞進箱籠里，將他往淨室一推，「快去沐浴！」
謝裴之摸著下巴，望著沈明棠的背影，眸色深深。
——
沈明棠在沈家留太久，第二天和謝裴之回桐鄉村。
一出院子，遇見沈月娥。
沈月娥躲著沈明棠，當做沒看見她，繞開道回院子。
沈明棠很訝異，不知道出什麼事，讓二姑母轉性。
「東西都帶齊了嗎？」謝裴之拎起包袱，低聲詢問沈明棠：「可有要買的東西？」
「全都帶齊了。我好久沒回家，不知道家裡缺什麼東西。到時候去鎮上買，挺便利的。」沈明棠將包袱挎他肩膀上，鑽進馬車裡坐好：「過兩日哥哥們回家，我得回來一趟。」
謝裴之：「嗯。」
沈明棠犯困的打一個哈欠。
謝裴之拆開一個包袱，拿一顆糖果給她。
「哇！你從哪裡買的糖果？真漂亮！」
沈明棠驚奇的拿過糖果，裡面是一張薄薄的油紙包住糖粒子，外面一層粉色薄紗裹住，用一根彩色小細繩收口，包裝的很精緻，看起來粉嫩嫩的很甜美。
謝裴之寡言道：「泰安府。」
「包裝這麼漂亮，我都不忍心吃……」沈明棠話沒有說完，謝裴之另外掏出一顆，撕開外包裝，遞給她。
沈明棠：「……」
辣手摧花。
很好。
「我看見只有很少幾顆。」
沈明棠想收藏起來。
這輩子謝裴之第一次買糖給她。
「有很多。」
「我想留著。」
「會化。」謝裴之見她氣鼓鼓的瞪他，低聲道：「你想吃，我再買。」
這還差不多。
她低頭含進嘴裡，清甜的滋味在舌|尖化開。
馬車停在村口，村長因為房子的事情，將謝裴之叫走。
沈明棠拎起小包袱回謝家，忽然，少年從樹上倒掛下來。
兩人大眼瞪小眼。
謝五郎問：「你是桐鄉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