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棠紅著臉，嬌嗔道：「姑姑！」
那身衣裳太羞恥。
一點都不懷疑，謝裴之會扯下床帳子裹住她。
「我……我還沒長大呢。」
沈明棠吱唔半天，擠出這麼一句話。
沈佩君一口湯險些嗆喉管里。
她的小侄女是個什麼大寶貝啊？
——
沈瑤聽到消息，沈大富無罪釋放，蕭家斬頭的斬頭，流放的流放，氣得抓起床上的枕頭摔打一頓，發泄心裡的怒氣。
她在屋子裡急走幾圈，猛地停住腳步。
沈明棠太邪門，但凡和她有過節的，都鬥不過她，沒有落得好下場。
她不能再和沈明棠周旋，自己是將軍府的小姐，和她計較太跌份。
沈瑤心裡有了計較，當務之急是快點認祖歸宗。
她去隔壁，敲開蕭徹的門。
福生請沈瑤進去。
蕭徹正在與劉伯提及蕭家的事情。
「蕭家的價值，不值得我們冒險。販賣私鹽、私茶，一個不慎，將軍府會受牽連。」蕭徹考慮問題，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審度：「朱縣令認定蕭括是主使，落得一個殺頭的罪名。其他親眷是知情不報，這才發遣到西南。蕭雪兒去京城，暫時躲過一劫，恐怕會落得一個通緝的下場。」
劉伯建議道：「大少爺，蕭雪兒一直在庵廟長大。蕭家的事情，她可不知情。長公主那兒用的上她，老奴認為可以救她一命。」
「你去辦妥了。」蕭徹鬆口。
劉伯離開去辦事。
蕭徹喝一口茶，看向安靜坐在一旁發呆的沈瑤：「在想什麼？」
「哥哥，我們什麼時候回京城？」沈瑤手指絞擰裙擺，晶瑩的眼睛裡布滿不安，「爹會喜歡我嗎？」
蕭徹一時沒有回答，蕭長風對子女並不上心。
「哥哥，我……我是不是不該問？」沈瑤咬住下唇，楚楚可憐道：「我怕爹不喜歡我，我只有你們這些親人。」
蕭徹眼底染上幾分暖意，含笑道：「會喜歡你。」頓了頓，嗓音溫雅道：「再過幾日回京城。」
沈瑤心中一喜，臉上露出柔美的笑容：「哥哥，我們明日去縣城，我想挑選爹和祖母喜歡的東西，給他們留一個好印象。」
她天真單純的話，令蕭徹失笑：「好。」
——
散席。
沈大富喝多了，趴在桌子上睡覺。
沈明棠擰乾濕帕子給他擦臉，手驀地一頓，沈大富一頭烏黑的發，鬢角仿若落了霜，長出了白髮。
她心裡發酸，這幾日爹在天牢里不好過，心中很煎熬，害怕牽連他們吧？
「姜叔，扶我爹回房休息。」沈明棠將帕子放回盆里。
姜叔在前面領路，兩個小廝攙扶沈大富回房。
「回房。」沈明棠彎腰，湊在他耳邊：「能走嗎？」
謝裴之毫無醉意，站起身，抬步往後院而去。
沈明棠吩咐小廝打熱水，一進屋，她摘下腰間梔子花香包，放在妝奩里。
「你滿身酒氣，洗個澡再睡覺。」沈明棠想到大姑從異域帶來的香胰子，打開箱籠取出一塊，她放到淨室里，「你待會用新的香胰子，是用……」
她踏出淨室，看見謝裴之手裡拿的東西，話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