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括強壓下怒火,隱忍道:「舅母,你因為舅舅喪生火海,心中怨恨我,才故意顛倒是非?」
「你瞎說什麼?我要怨恨,也該怨恨沈明棠。可我想通了,是咱們想招惹沈家,落得什麼下場都是咎由自取。」曹夫人焦急道:「你咋就不懂舅母的苦心?大人心如明鏡,謊言都會被拆穿,你真要見了棺材才掉淚?」
蕭括額頭上青筋突出來,說不出反駁曹夫人的話。
曹夫人見蕭括死不悔改,狠命的一咬牙。將曹仁安與蕭括、蕭二夫人來往的信件,全都交給師爺:「大人,我沒有說半句謊言,有信件為證。」
朱縣令將信全都拆開,一目十行,全都看完,遞給秦王過目。
秦王看到其中一封信神色變得嚴肅,坐直了身子,挑出來扔在朱縣令面前。
「派人去這個地址查探。」
朱縣令神色凜然,讓捕頭帶官兵去查。
蕭括盯著桌子上一堆信,心中莫名湧出恐慌。
「大人,曹夫人是蕭括的舅母。今日能站出來指證蕭括,是愛之深,責之切,希望他能改邪歸正,重新做人。算起來曹家與沈家恩怨甚深,若不是事實如此,曹夫人又怎麼會替沈家說話?」
沈明棠看著蕭括臉色鐵青,極度的憤怒讓他青筋根根凸出來,繼續說道:「我爹若是走私兵器和火藥,楚大人和我家是姻親,當初能幫我爹壓下來。這裡面可觀的利潤,以他貪婪的性子,必定會讓我爹繼續走私。楚大人若是公正廉明,便不會做出監守自盜,落得殺頭的下場!」
眾人細細一品,的確是這個道理。
「大人,草民沒有冤枉沈大富。是他們買通……」
「買通你的證人?還是買通你的舅母?」沈明棠譏誚道:「蕭括,你們蕭家與土匪勾結,威逼利誘的事,如何做不出來?」
蕭括咬緊牙關,呼的站起來喝道:「蕭家沒有與土匪勾結!」
「對對對!蕭家沒有和土匪勾結。」曹夫人連忙為蕭家作證,「他們就是倒賣茶葉……」意識到嘴快說了不該說的話,曹夫人捂住自己的嘴,驚慌的看向朱縣令。
蕭括恨不能將她抽筋扒皮!
這時秦川綁了幾個人進來,連同帳本一起呈遞給朱縣令:「這是在蕭家製鹽作坊綁來的人,帳本上記錄蕭家這些年倒賣茶葉和私鹽的進項。」
朱縣令看一眼被綁住的幾個人,身上的衣裳沾著鹽粒子,幾乎可以確定此事做不得假。
蕭括的鎮定在看見這幾個人,徹底的擊潰。
等朱縣令查完帳本,捕頭帶去的人回來復命道:「回稟大人,屬下去查了天香園,裡面囤積大量的茶葉,出具不了茶引,全都是私茶。」
朱縣令厲聲道:「蕭括,人證物證俱全,還不快快認罪!」
師爺將供詞放在蕭括面前,等他簽字。
蕭括怔怔地看著面前的供詞,一條條罪狀,讓他心驚肉跳。證據確鑿,容不得他狡辯。
他陡然看向秦王,求救道:「王爺,我是被冤枉的,之前……」
「你之前用髒銀賄賂本王嗎?」秦王睥睨著蕭括,似笑非笑道:「那筆髒銀本王收繳了。」
蕭括陡然意識到秦王是搭理他的銀子,不是搭理他這個人。
如今事發,非但不會救他,這筆銀子反而成了罪證!
蕭括頓時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