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富急得團團轉,打開門:「老薑,你瞧見我的荷包了嗎?」
「沒注意。」姜叔也急了,荷包里裝著玉章,那枚玉章不僅僅是沈明棠刻的,而且是沈大富的私章,可以調用沈家任何鋪子的貨物與錢財,「您昨日喝醉半道上掉了?」
「找!快派人去找!」沈大富頭大如斗。
姜叔立即派人去找。
沈大富讓人套馬車,親自去吃酒的地方找。
爬上馬車,一屁股坐下,「嘶」抽一口涼氣,捂著屁股站起來,這才看見荷包掉在凳子上。連忙解開荷包,倒出玉章,檢查沒有問題,沈大富一顆心塞回肚子裡。
「告訴老薑,東西找到了,將人撤回來。」沈大富跳下馬車,去洗個澡換一身衣裳,吃完早飯,這才準備跟人去談生意。驀地,他突然想起什麼,回頭問姜叔,「昨日秦玉章來過?他來做什麼?」
姜叔道:「他說將婚約作廢的事情告訴二姑奶奶,二姑奶奶表示理解,做不成親家,兩家還是親戚。」
沈大富手摸一摸荷包,眼睛微微眯了眯,「你讓人盯著他,看他最近見什麼人,做什麼事。」
「誒!」姜叔立即去辦。
沈大富去酒樓,對方是從漳州來的,以前合作過一次。
這一次要訂一批布料,半個月內交貨,因為要的急比平常高一成價錢。
來人說:「沈老爺,福源縣只有你實力雄厚,我找幾家鋪子都趕不出來貨。你若能接單,我願意出一半的貨款,給你足夠的資金買原料周轉。」
沈大富在福源縣是領頭羊,這筆單子數量龐大,倒真的只有他才能出貨。利潤雖然高,同樣的賠償金比總價錢要高出四五倍。
「行,我去倉庫看一看,今晚給你答覆。」沈大富放下合約,上了馬車,織染坊的掌柜在馬車裡等著,將調查來的消息,悉數告訴沈大富,「曹老闆在漳州開了織染坊,接了一筆大訂單,因為洪澇的緣故,他儲存布料的倉庫被淹沒,還有半個月到交貨的期限,他這才急著找上咱們。」
「沒有別的問題?」沈大富摸一摸圓滾滾的大肚子,沉吟道:「情況屬實的話,今晚在酒樓設宴,將單子簽下來。」
「是。」掌柜應下,又問:「皇商競選咱們參加嗎?」
「嬌嬌有一個繡樓,我捎信給她,看她弄不弄這玩意。」沈大富想的長遠,沈家富貴是足夠了,謝裴之與嬌嬌兒的性格,不會受沈家的幫助,如果他暗地裡用銀子把嬌嬌兒砸上皇商,有這個名頭,只管坐著收銀子。
——
沈明棠在天香樓約見聞八珍的時候,接到沈大富的信,怕有急事立即拆開。
皇商?
聞八珍道:「你有事先去忙,改天再找時間談。」
「不用。」沈明棠壓下心裡疑惑,將信收起來,「天香樓我換成百味樓,今後交給你做主廚,幫我打點這一家酒樓。你有自己的人,可以帶過來,我不會虧待他們。你如果沒有意見,我回去後擬好合約,敲定好細節,再將酒樓修繕一下開張。」
聞八珍沒有意見,問出心底的疑惑:「你如何會做聞家菜?」
沈明棠笑道:「我偶然得到一本菜譜,如今看來就是你們聞家菜譜。」
聞八珍:「……」他並不相信。
沈明棠自然不會告訴他實話,準備去櫃檯拿紙筆,便瞧見沈瑤與秦玉章。
兩個人也看見沈明棠,沈瑤眼中顯出幾分矜貴倨傲,仿佛沈明棠就是一隻落水狗。
秦玉章目光溫潤,透著幾分憐惜,就像她即將要落難一般。
沈明棠覺得兩人有古怪,透著蹊蹺。
難道他們開始聯手對付沈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