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括緊繃地臉龐微微鬆弛下來。
「謝娘子的廚藝確實不錯。」蕭括寥寥一句，中規中矩的誇讚。
恰好聞八珍出鍋，他執筷挾一塊魚肉，嘗一口。
肉質很鮮嫩，只是吃起來有餬嘴的感覺，比起沈明棠確實略遜一籌。
沈明棠對他的評價，笑而不語。
聞八珍很沉默，挖空心思都想不明白一件事，沈明棠怎麼會聞家秘傳的做法？
他用勺子舀鍋里的湯汁抿一口，湯汁留有竹筍的鮮，香菇的清香，味道很醇厚，醋的味道並不濃烈，只剩下一點柔和的氣息，令人開了胃口。
沈明棠將每一種食材的味道，都發揮到極致。
他輸了。
只有十一個人搶吃到沈明棠的食物，聞八珍的菜也由這十一個人試吃。
劉掌柜將這些人的表情觀察入微，喉嚨發緊地問：「大家已經試吃完畢，接下來用竹籤子投票，哪道菜最好吃，便放在哪張桌子上。」
十一個百姓手裡拿著竹籤子，毫不猶豫地放在沈明棠的桌子上，只有一根竹籤子放在聞八珍桌子上。
「贏……贏了！」錢掌柜像做夢一樣，用力掐一下大腿，疼得他齜牙，又壓不住內心的喜悅，臉上的表情顯得有幾分怪異，嘿嘿笑道：「贏了，謝娘子，我們贏了！」
「這……這不可能！」蕭楨傻眼了，他分明買通十個人！
那買通的十個人很委屈啊。
他們搶不過，連試吃的機會都沒有！
「謝娘子，我們是正規比試，怎麼能耍手段？收買人投票？這一次比試結果，做不得數！」劉掌柜腦筋一轉，當即往沈明棠頭上潑髒水，不肯認帳！「當朝的御廚，區區得一票？說出去誰信？」
「是我技不如人，輸的心服口服！」聞八珍承認自己廚藝比不上沈明棠。
劉掌柜猝不及防被打臉，臉色僵硬，滿肚子話全都被堵在嗓子眼。
聞八珍是蕭徹的人，他駁斥聞八珍被沈明棠收買，便是不給蕭徹的臉。
「劉掌柜，我們立了協議。願賭服輸，天香樓今後歸福滿樓所有！」沈明棠拿出協議放在桌子上，一隻手壓住，看向蕭括：「蕭公子要反悔嗎？」
蕭括臉頰肌肉不由自主的抽搐一下，正要開口，蕭楨急聲道：「大哥，酒樓不能給他們！」
「謝娘子，此次的比試，存在諸多的漏洞，做不得數。下一次，我們特地另請專人試菜投票。」蕭括這番表面話說的很漂亮，「我們對結果，絕無二話……」
「嘭——」
「哎喲——」
護衛從人群里揪出十個人，扔在蕭括和蕭楨的腳邊。
人群朝一邊讓開，謝裴之健步走來。
「投票規則由你們制定，福滿樓到場才知道規則。」謝裴之掃視一眼臉色煞白，瑟瑟發抖的十個人，目光銳利的望向蕭括：「究竟是誰破壞規則，蕭公子要一查到底嗎？」
十個人怕惹禍上身，紛紛哆哆嗦嗦的將銀子掏出來，放在蕭楨的腳邊：「二……二公子，我們事情沒有辦成，無功不受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