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楚含柳驚叫一聲。
「對不起對不起——」
謝茯苓撂下大木釵子,連忙握住楚含柳的手腕,將她給扶起來。
「你沒事吧?」
謝茯苓不動聲色探了脈象,擔憂地問。
楚含柳呻|吟一聲,突然意識到什麼,猛地將手抽回來,捂住肚子。
「沒事,我……我剛剛摔得狠了,肚子疼,動了胎氣。」
楚含柳咬緊牙關,她靠孩子做保命符,這孩子不論怎麼摔,都不能有事!
「王嬤嬤,快扶我回屋躺下,去請趙郎中來。」楚含柳臉色蒼白,虛弱地說道:「謝姑娘毛手毛腳,我怕她不知道輕重,會傷著我肚子裡的孩子。」
一句話撇開謝茯苓,不叫她醫治。
王嬤嬤安排人去請趙郎中過來,準備扶楚含柳離開。
謝茯苓攔下來:「動胎氣了?這可是大事,不能耽擱。」
她從袖兜里摸出一個紙包,撕開摳出一粒藥,掐住楚含柳的下頷,掰開她的嘴,將藥塞進嘴裡迫使她吞進去,快的讓人反應不過來。
謝茯苓說:「上次我見一個婦人,原來肚子裡的孩子能保住,就是郎中來的太慢滑胎了。」
楚含柳乾嘔,想把藥給吐出來。
沈大富不高興地說道:「嬌嬌特地請人給你號脈,請啥郎中啊?你咋這麼矯情?」
楚含柳心口一滯,她矯情?
沈明棠有個冷熱,縣城裡各個醫館的郎中都得來看一遍!
她心裡陣陣發冷,不是她要迫害沈明棠,搶沈明棠的嫁妝,而是沈大富逼她這麼做,不然她沒有生下沈大富一兒半女,等沈大富作古之後,她什麼都沒有!
「老爺……」
謝茯苓插一嘴:「嬸兒,你好點了嗎?」
楚含柳哪敢有事?
她虛弱地說道:「我好一點兒了,回屋睡一覺就好了。」
謝茯苓皺緊眉心:「你肚子不疼嗎?」
「不疼。」楚含柳強撐著笑。
「不應該啊!」謝茯苓像是遇見難解的問題,抓了抓臉,疑惑道:「我特地熬一宿做的落胎藥,你吃了居然沒事?」
楚含柳大驚失色,不可思議地瞪著謝茯苓。
這是什麼魔鬼?
她怎麼敢?!
楚含柳亂了心神,心裡不斷告訴自己,謝茯苓是詐她的。可不知是錯覺,還是心理作用。她的口舌開始麻木,口水流出來,而且呼吸困難。忽然抽搐著倒地,「哇」地一聲劇烈嘔吐,腹部疼痛難忍。
「救……救我……」楚含柳心悸的厲害,說的話含糊不清。
她心裡升起恐懼,只覺得喉嚨痙攣,呼吸不上來,痛苦的張大嘴拼命呼吸。
「別怕,有我在呢。」謝茯苓給楚含柳號脈,眉頭一皺,臉色沉凝:「你這是中毒了啊。脈弱無力,臉色蒼白,出汗……嘔吐。這哪是有孕了?庸醫害人啊,昨日及早發現,哪裡會這麼嚴重?」
趙郎中匆匆趕過來,聽到謝茯苓的話,嚇一大跳。想要辯解,看見楚含柳在抽搐,舌頭都腫脹起來,痛苦的打滾。
他臉色一白,急忙給楚含柳號脈。
「郎中,嬸兒是中毒了,還是有孕了?」謝茯苓攏著袖子蹲在一邊,一臉嚴肅:「這麼嚴重,再不治得死了吧?」
趙郎中要哭了,這就是中毒的症狀啊!
楚含柳本來是買通他假懷孕,如果一口咬定楚含柳不但懷孕還中毒了,這麼厲害的毒,胎兒鐵定是保不住了,從哪裡流出個孩子來?